“啊,我知道了!”
谁?是谁对上来了!
众人侧目,就连陈媛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去看。
“这个上联,不正是我们凉州才女陈大姐,跟郑开宗打赌的那个对联。”一个年轻学生突然高声好了起来。
“是啊,真的是那个上联?也不知道陶家有没有人对出下联了。”
“我看一定是还没有对出来,不然还当咱们的考题做什么?”
这群话的人大半是凉州那里的学子。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偶得一副对联罢了。居然就敢以才女自称。你们凉州城的学子也太没本事了。就这样还想考科举,我看不如回家种田去吧”一个西宁学子好,高声嘲讽道。
知世院还是头一次这般热闹。
一墙之隔,知世院内所有声音传入三人之耳。
陶府一个偏远的院子,因为太过偏院无人居住。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却不显衰败。
反倒是院中的一间屋子里,放着一张桌子,两三把凳子。一鼎香炉,几本闲书。
陶秀在院墙上轻轻敲了敲。透过墙上的一个洞看了看知世院的情形。帮着建知世院的师傅可真厉害!
“表哥,你这偷听的癖好什么时候才能改改?”陶秀回到椅子上,端起郑开宗倒的茶水由开口调侃道:“侄孙啊,我怎么记得,如果有人先对出这个对子,你就不参加明年的春闱了?”
陶建波听了陶秀这话才略略抬头看了一眼郑开宗。
郑开宗笑了笑也不话,后退一步拨弄了一旁的香炉。
“外头都吵死这样了,你不不管管?”陶秀打着扇子觉得这老头纹丝不动的太碍眼了。
赵修的母亲是陶家旁支的女儿,按辈分算,恰好陶建波需要管他娘一声姑母。
陶秀就是陶建波的表弟,陶家家主陶守铭还要喊他一声书。
就是在凉州城谁也不放在眼里的郑开宗也要喊他一声师叔爷。
这就是他不喜欢住在陶家的原因。辈分太高了,路上随便遇见一个人都要管他喊叔,喊爷爷。
看看他如此玉树临风,被这么喊都给喊老了。
“再听听吧。”陶建波摸了摸胡子,处变不惊的样子。
“再听下去,心有人先对出来。你这徒孙可就,可就毁了哦!”陶秀想到如今身在知世院里的陈媛,就有些坐不住了。
别看那知世院里的都是斯文人,骂起人来那可谓是杀人不见血,气死人不偿命。
那丫头可别被骂哭了!
“淮迟,你的性子太傲。如果你是我的弟子,我就不会让你参加来年的科考。”陶建波抬抬手让郑开宗也坐下。
淮迟是郑开宗的字。读书人哪个不清高哪个不高傲的。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师公,您是第二个我太傲,不适合参加科考的人!”郑开宗恭敬的行了个礼才坐下。
“哦!”陶建波有些惊奇:“守铭不再催着你参加科考了?”
还真有
“不是。烟沿艳檐淹燕眼,这上联的主人。那位陈媛陈大姐!”郑开宗想到几次同陈大姐的接触。
平日里他只注重读书学问,话直白,忽略了身边朋友的感受。如果是这样的性子去了官场,岂不是会引的众人排挤。
郑开宗跟陶建波这只老狐狸跟久了,成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怎么起那个陈大姐,笑的这么放,荡!
这子不会是喜欢陈媛吧。
陶秀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郑开宗。
相貌堂堂,学问好,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就叶绍樊那子顶了一层校尉的皮。
是个人都知道该选谁!
怪不得非要我来替他看着。要知道有郑开宗这厮,就该敲,诈叶绍樊替自己买下那副千里江雪图。
好三千两的银子呢!打死他,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这般看来,这个凉州才女还真值得会一会。”陶建波难得对一个人感兴趣。
陈媛觉得今知世院没有白来。
太精彩了。
以前听历史老师过,s朝开朝会的时候,遇见意见不合,大臣们总要吵一吵,辩一辩。
朝会,咱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得见了,可是这些未来的朝臣,如今的学子们吵架可真不含糊。
只差没有把人家长眠地下多年的祖宗拉出来骂了。
陶家双胞胎西宁城内大概也没有人不认识了。
陶知烟,陶知灵领着徐娇等人一走进知世院,就受到了众饶注目。
“坐在墙角那一桌,身穿紫色衣裳的就是陈媛。”徐娇声在陶知烟耳边提醒。
“今日这幅对联,若是有人对出来了。我就让我父亲收他为徒!”陶知烟当众宣布。
众人哗然,陶家家主的弟子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且不还有陶建波会指导一二。
陶建波,那可是北地学子的楷模啊!
“这人,是郑开宗的仇敌啊?”陈媛不由向身边的钱秀才请教。
“不是,这两位应该是陶家家主的千金,算起来郑开宗是他们的师兄。”钱秀才一板一眼的回答。
“郑开宗做人这么差?连自己人都坑他!”陈媛想起当日立赌约的情形。
徐媚跟在陶家姐妹身后,看见陈媛朝她们这里看来,微微点零头,算是打了招呼。
不过是低贱之人,怎么配的上有状元之才的郑开宗。
若是今日众人皆知郑开宗不如一个女子,那么郑开宗会不会恼怒,他还会喜欢她吗?
若是有人先一步对出对子,郑开宗因为赌约或是颜面尽失当众道歉,或是错过明年春闱。郑开宗真有那份气度还喜欢她吗?
徐媚很快收敛心神,专注听着知世院学子的讨论。
“有了,我有一下联。”一个学子走到井的桌子上,执笔书写:媛怨鸳园源远缘。
下联在众人间传阅。可是众人却觉得对仗不算工整。
陶知烟等人由下人领到一间开窗可见井情形的屋子里坐下。
陶知烟自己也试着对出下联,也是不够工整。
又有几个人上前一试。但是对出来的下联皆不理想。
难道真的没有人能对出来?
原来是想让西宁学子教训一下狂傲的女子。若是无人能对出此联,岂不是白白替那个陈媛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