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遇故知绝对令人开心。
经过钱举人钱森的介绍,陈柏总算对知世院更了解了一些。
徐大夫人虽然也了陶家的情况。可是她对于知世院却了解的不深。
钱森每年总会抽一段时间住在西宁,为的就是在知世院同这里的学者交流学习。
“来了这里,才深刻的体会到了,读书闭门造车真是不校尘儿,我这次是特意带他来的。”钱森,钱尘是没有参加听讲学的名额:“虽然不能去听讲,可是这里总会有一些消息透出来,大家商讨一番,也颇有进益。”
被提及名字的钱尘,有些害羞,仔细看,他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陈媛转头看向钱尘,腼腆的大男孩,长得也不错,学问也好。
咦,他在偷瞧什么?是在看陈婧?原来这个钱秀才,对陈婧有意思啊!
钱尘察觉到陈媛的目光不由低下了头,喝了口茶掩饰。
陈媛微微皱眉,既然喜欢陈婧为什么还向她提亲,钱家这是什么意思?
陈家的名额来的突然,又因为涉及一场交易,所以一直没有告知旁人。
钱森此时听闻陈家有两个名额,感到深深地嫉妒:我儿这般聪慧,要是能听讲学,何愁秋试不能中举。
早知道就该加把劲,把陈家大姑娘订下来,兴许陈家还能均一个名额给尘儿。
失策,失策啊!
突然间,知世院热闹起来。众人都往井处围了过去。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陈柏不解。
“陶家出题了!若是能答上陶家出的题,答的好的人就能有幸被选去听讲学。”钱森很是激动。
这也是众人聚在知世院的原因之一。
陈媛抬头打量着四处。
这陶家还真是有商业头脑。
这么好的院子,免费供应茶水不,笔墨纸砚也一并供应了。看着很吃亏啊。
但是,但凡在这里留下墨宝的人一旦中了进士,他们留在知世院的墨宝立刻升值了。
而且,经过陶家讲学的指导后,中举率提高了很多!
井处。几个陶家子弟搬来了一张案桌,桌上放好了笔墨纸砚。
两个下人将一张长六尺尺有余的宣纸打开。
宣纸上写了一副对联。
这就是这次陶家出的题。
陈媛回过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一桌子的人都看着她。
尤其是钱举人,几乎称得上双眼冒绿光了。
“你们干什么?”陈媛诧异。
井围观的学子念到:烟沿艳檐淹燕眼。
陈媛错愕不已。这是她同郑开宗打赌的那个对子。
怎么会成为陶家的考题?
这事还要从陶府起。
陶府内,陶家双胞胎正带着徐娇,徐媚和冯莲儿参观陶家的藏书阁。
藏书阁名副其实的一座书阁。里面的藏书足以所有学子趋之若鹜。
“咱们陶家的藏书之多,在整个大梁国都是能排的上数的。”陶知烟很是得意。
哼,不过是个五品京官的女儿,有什么可得意的。好似别人都没去京城。
咱们陶家还供奉着先皇恩赐的耕读之家的匾额呢!
陶家的底蕴是徐家远远比不上的!
昨晚的晚宴结束后。徐娇回到房里又灌了许多茶水。一个晚上夜起数次,让她现在双眼水肿,打不起精神来。
徐娇虽然蛮横,可是她并不傻。她很快领悟到了陶家姐妹对她的敌意。
她还要在徐家呆上一个月,如果一直被针对,那么日子该怎么过了。
“真是难得。这么多的书,看的我眼睛都花了。果然是学海无涯。”徐娇心的隔着帕子捧起珍贵的书本。
这个举动倒是让陶知烟颇为满意:“这里大半的书,我都已经读过了。”
“烟儿这样的才情学问!可惜啊!”徐娇一脸遗憾将书放回原处。
“可惜什么?”
站在不远处的徐媚正在查看关于头疾的医术,听到徐娇和陶知烟的的对话不由停下了手。
“可惜,西宁的百姓只知陶家,而不知陶知烟才女之名,不输男儿。”徐娇一副着实替陶知烟惋惜的模样,刺痛了陶知烟的心。
不能身为男儿,是陶知烟最大的遗憾:“那又如何,世人多数都想要:女子无才便是德!”
想到这里陶知烟的眼神都暗淡了几分。
“这也不尽然,在凉州就有一女子身负才女之名,却被凉州百姓推崇。你若是到了凉州,随意向一个路人请教,上至耄耋老者,下至三岁孩童。就没有不知道她的。”
“是什么人这么厉害?”陶知灵闻言也凑了过来:“你不会信口胡诌吧,我就不信有谁的才学能比我姐姐更好的。”
“凉州才子郑开宗,你们可知道?”
“那是自然,郑师兄拜我父亲为师,学习书法。我们自然认识他。”能让陶知烟佩服的人不多,而郑开宗却是一个。
但凡有问,他无所不知!
“你们这位郑师兄,也是那位凉州才女的手下败将。”
“不可能,郑师兄有状元之才,这是我祖父的。以他的才学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女子。”陶知烟满脸不可置信,她手中书本都被她抓皱了。
陶知烟的表现有些失态了。
“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媚儿和莲儿。这事她们也是知道的。”
陶知灵,陶知烟询问的眼神看向徐媚。
“凉州城是有这么一个女子被称为才女。”徐媚斟酌一下,才缓缓出口来。
冯莲儿只是在一旁附和着点点头。
徐媚的话,双胞胎自然是相信。
“而现在,这位凉州才女就在西宁。她向来喜欢热闹,不定此刻她就在知世院呢!”徐娇微微一笑。
陶家姐妹难缠,陈媛让人讨厌,让她们去狗咬狗岂不快哉!
知世院内,众人此起彼伏的讨论着那个对子。
“陈大姐,这个下联到底是什么啊?”钱森低声偷偷求教,实在是听讲学的名额太过诱人了。
“我也不知道。”陈媛也只好低声回答。
“您有啥要求您,但凡钱某能做到的,我一定给您办了!”
呦,连敬语都冒出来了,这还以为她故意不呢。陈媛无奈苦笑:“我是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