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寒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半分异常,但白雨洁已经很满意了,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守护在白子寒门口的白雄心腹会将这一切都告诉白雄。她自己顶多受些责骂,毕竟他可是白家这一辈唯一的嫡小姐。而白子寒可就不同了,一个没有了利用价值又可能带来风险的废棋只有被舍弃的份。
白雨洁的心情十分的好,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蓝色眼睛又如何?只有她没有,别人也没命拥有。
白子寒依旧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坐着,只是在没人发现的手指夹缝中有一大片骇人的紫色乌青。在中午食用午餐时,他第一次打碎了手中的白瓷碗,将手指划出了几道可怖的伤口,鲜血直流。但他却没有发出一丝呻吟,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白冰卿惊叫起来,赶紧吩咐人去请医生,然后她哭了,豆大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样止不住的滑落。
“白子寒,你快点好起来,···,我真的好累,···,好痛。”白冰卿吞吞吐吐的埂咽着,说着自己都听不清的胡话。
很快,白家的家用医生来了,那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慈眉善目,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有学识的样子。他很认真的用白棉签就着酒精擦拭着白子寒的手,然后轻轻的用白布将他的手给缠了起来,整个过程一丝不苟,没有半点瑕疵。
将白子寒的伤处理好后,这位老医生想要斥责白冰卿的看管不力,但一对上小姑娘那双红肿了的眼睛。他就怎么也骂不出来,只是交代了一下白子寒应该注意的事项以及要她好好照顾,就离开了。
白冰卿吩咐人拿来了一只新碗,盛了饭后,她一口饭一口菜的喂白子寒,每次喂后,总要停顿一小段时间,待他将饭菜嚼烂咽下后再喂第二口,有条不紊,如此反复,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等到将一碗饭喂完,她才停了下来。然后迅速扒动着自己那碗早已冷掉的饭。后来,她再也没有让白子寒自己吃过饭了,尽管白子寒伤得是左手。白子寒的一日三餐都是她一口一口的喂完的,有时遇上太烫的菜肴汤水,她总要将它吹凉后再喂。谁能想到往日里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竟会有如此细腻柔软的一面?
时间日复一日的流逝着,转眼间就到了帝都学院的考试时间的最后限制。帝都学院的考试时间并没有强制要求,只要在限定的时间内参与考试就行,时间很长,有一年,毕竟一年后就要升到上一个年级了。
白冰卿已经很久没有回到帝都学院了,她大半年来都在白家照顾白子寒,维持着从自己房间到白子寒房间的两点一线的生活。
白霜和白雨洁找她谈过几次,但这丫头向来性格倔强,从不妥协。白霜母女二人也就不再劝了,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谁会真的在意呢?
但帝都学院的考试关系着白冰卿的升学,白霜和白雨洁都铆足了劲去劝这个傻丫头,并一致保证道会尽全力照顾白子寒,才使得白冰卿这个执拗的丫头愿意回帝都学院参加考试。
临行前,白冰卿去看了看白子寒,喃喃道:“只有两天,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