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洁去探望白子寒时,白冰卿正在帮白子寒修剪指甲。
白子寒有专门的看护伺候穿衣饮食,可是,谁会对一个不会表达的傻子上心呢?他的头发,指甲长了没人会帮忙剪,天冷天热没人会帮忙添衣脱衣。如果不是白冰卿每天去看望,恐怕他的遭遇将更糟糕。
白子寒的手指又细又长,白润光洁,十分漂亮。白冰卿将他的手摊开,平放在桌子上,然后拿出指甲剪一点一点的修剪,动作很轻很慢,就像是在雕刻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一样,小心翼翼,唯恐损伤分毫。她的目光专注,瞳孔中仿佛只装下了白子寒的手。
也许正是由于太过专注,白冰卿并没有发现白雨洁的到来。
白雨洁也没有出声打挠,只是她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冰卿终于帮白子寒修剪完了两只手,她似是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握住了白子寒的手,十指紧扣。
白雨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似是再也忍受不了一样,她出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白冰卿这才发现了白雨洁的存在,她像是被撞破了什么隐秘事似的,心虚的松开了白子寒的手。
“我来看看子寒。”白雨洁出声道。
“姐姐,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不对?一定会好起来的。”白冰卿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似的,委屈的道。这五个月来,她过得太苦了,仿佛把她前面的十几年人生所未受的苦都一并受了。
“放心吧,子寒一定会好的。”白雨洁柔声安慰道,然后爱怜地摸了摸白冰卿的脑袋。然后看了看白子寒,接着道:“母亲好多天没看到你了,想你想得紧,你现在去看看她吧,我也想单独与子寒说说话,毕竟我前些日子忙于学业,也有许久没看到他了。”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一般人都找不到机会拒绝,更何况是一向将白雨洁视为榜样的白冰卿。
这个单纯的小丫头看了一眼白子寒后,就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白雨洁像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她看向白子寒的眼神狠厉,就像是一头看见食物的猛兽。
“白子寒,别装了,你就不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她本就积虑成积,又受你绑架的事一刺激,就断了气,这身子骨可真够差的。”白雨洁出声道,想要刺激白子寒。人在听到在意的事时就容易激动,只有一激动就难免露出破绽。只是令她失望的是,白子寒的眼神空洞,没有一丝波澜。
“那些绑架你的绑匪是我派去的,本想将你做掉,结果竟让你活着回来了。白家的人都知道你被绑架的事,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救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优秀了,你对白家的威胁已经大过了你所起的作用。你那个不中用的便宜父亲是被白家杀掉的,毕竟是你自己的亲爹,虽然抛弃了你,但是要是你顾念血缘之情,怪上白家可怎么办?”白雨洁阴阳怪气的道,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白子寒,“怎么被人抛弃的感受不好受吧”
末了,又在白子寒的耳边补上一句:“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么多吗?因为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白雄的多疑是白家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他的眼睛里可容不下一粒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