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标带着几名家丁,颤巍巍的跑去东厂的门前,大声叫骂着。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折腾来折腾去,最后不都把大明折腾在黄土里了!”
李标无比气愤,吹胡子瞪起了眼睛。
东厂官邸大门打开,出来了四五名宦官,为首的是孙云鹤。
“李阁老,您说大半夜您跑来这里撒泼干嘛?”
孙云鹤有些头疼这个老家伙,但他不敢动这李标,只能是好声好气的跟这老家伙说话。
李标是中立的,也极力反对党派之争,也多次奏折提醒崇祯皇帝。
原本西厂的厂督曹化淳不想参与这斗争来的,反正不关皇家的事儿。
可是,曹化淳一听说李阁老都气得去东厂问事去了,立马带几名亲信赶过去。
这时东厂的门口,孙云鹤和李标就这么一直僵着。
“你赶紧把这事儿停下来,否则明天我就到皇面前弹劾你们几个!”
李标呵斥道,虽然他目前不是个实权派,但是权威远比魏忠贤等人高,好名声也是在天下所称道。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做主的!”
孙云鹤也生气了,干脆就别理这李标,直接让他吃闭门羹。
于是,孙云鹤就要闭门不出了。
但是李标哪会让他如意?突然用手一摸胸口,面色痛苦的叫道:“哎哟!完了,我胸口闷!”
李标演技挺好,一愣的直挺在地了。
这可把孙云鹤吓坏了,这可是倒在东厂门口啊,难免会让天下人口诛笔伐的。
“李阁老!”
曹化淳过来了,心中焦急了起来。
李标在东厂闹事这事件,算是明天要在官场传开了。
天牢内,宦官贿赂了狱卒,得以被放进来。
大牢里的钱龙锡,没有任何的慌乱。
他以为自己的那点事,东林党会压下去的。但他没有想到,东厂今晚直接带人过来了!
“钱大人,我等奉皇旨意,特来问罪。”
杨寰说道,吩咐一名宦官拿出了一叠案纸。
杨寰指着那批案纸,说道:“这是咱家费了不少力气查到的,钱大人您得感谢咱家东厂啊。”
“哼!阉狗,早知道就该向皇进谏,废了你们二厂!不至于闹得天下人心惶惶。”
钱龙锡此刻义正言辞,对杨寰等人充满了厌恶。
“人心好好坏坏,谁也说不清。”
你说朝廷若只有你们东林党,也不知要私吞了多少资产。
说朝廷只有我们阉党吧,实行恐怖统治,天下人也确实挺害怕的。”
杨寰这样说道,然后随意得拿起一份罪案。
“前两年你举办宴会,您的学生向你赠送了三千两。而后不出三月,那位学生被你提拔入职。”
杨寰很随意的念着,却在暗中观察钱龙锡的神色。
钱龙锡一直淡定,只是眉头动了一下。
“本官是看在学生的才华,才提携的。况且,礼尚往来自古有之。难道,大人您就没有吗?”
钱龙锡反问了一句,令杨寰微微一笑。
钱龙锡叹气一声,说道:“本官混迹官场多年,知天牢一入,身败名裂。愿求一死,以待后世证明清白。”
“死?等明天皇定夺吧,哼!”
杨寰知道钱龙锡已经认罪了,带着一帮宦官离开了天牢。
钱龙锡盯着手中的链子,一闭眼朝着墙撞去了,最终头颅绽裂而亡。
钱谦益等人,也都开始行动起来,但为时已晚。
甚至连孙慎行,都被宦官秘密扣押了下来。京师城防,也都由宦官的人控制。
“今晚宦官怎么会这么厉害?”
钱谦益边走边问道,身后跟着一众文官。
“怕是皇亲自特批的。昏庸啊!”
陈于廷扼腕叹道,他不过是一介小官,哪知官场的水深。
也许在无知士人的眼里,东林党就是来拯救大明朝的,是正义的。
钱谦益没有说话,他已经赶到了王永光的官邸内,今晚想要避避风头。
“今晚就让他们猖狂,等明天老夫要好好的参他们一本!”
钱谦益咬牙切齿道,非常气愤。
王永光开门让他们进去,然后关了门。
对于今晚的事,其实王永光也早就知道了,是曹化淳告诉他的。
今晚的黑夜如此血腥,然后又开始蒙蒙亮了起来。
朱由检率一千骑兵,来京城城门的脚下。
“是皇!快开门!”一名禁卫军的宫廷近卫喊道,城门立马被打开了。
田尔耕没有任何的心慌,他以为今晚是皇暗示的。
况且,削弱东林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田尔耕此刻就是一枚弃子。
就算皇要杀他,他也毫无怨言。
朱由检进了城门,身后一千骑兵也都进来了。
“田尔耕,你是想造反吗?!”朱由检大怒道,居然敢绑了袁崇焕!
田尔耕唯唯诺诺,道:“皇,微臣知罪,微臣该死!”
田尔耕说完,转身跑去跃墙而跳,不见踪影。
“启禀皇,那田尔耕摔死了,全身血流不止。”一名禁卫兵说道,面无表情。
但是朱由检却可以想象,有点后怕。
“嗯,田尔耕替魏忠贤作恶多端,欺压百姓,鱼肉乡民,早就该死。这种死法,算是便宜了。”
朱由检一脸的镇定,然后又替袁崇焕解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