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进去登机口的一瞬间,机场大厅突然响起一道女生气喘吁吁的声音。
“顾辞浔,等等我,不要走啊”!
“你等等我啊”!
由于机场人流量较多,广播声又在循循的播放着,女生的声音一时间被淹没在人海里。
初漾看着登机口渐渐消失的背影,像是没了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忍了一路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机场大厅内,匆忙而过的人们,有的继续往前走着,有的互相交头接耳,有的则停下脚步,疑惑的望着地上的女孩。
初漾却不管他们的眼神,抱头哭了起来,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泪水像决撂的洪水似的从眼窝里倾泻出来。
旁边有个年轻女子看到她这样,忽然想起了自己还在读书的妹妹,也是跟她一样大。
她下意识的往她走过去,递了张纸巾,轻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初漾停下了哭声,抽了张纸巾,抬眼望着她,长睫上还带着晶莹的泪珠,鼻音浓重:“姐姐,我没有事”。
话虽这么,眼眶的泪水不受控地往下掉:“我没事的,只是有个很好的朋友他去了国外”。
“我当是什么事呢,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你也可以去国外找她啊。”年轻女子觉得她的理由很奇怪,但人家不想,她也就没有多问,只是顿了下从口袋掏出一颗糖放在她面前:“呐,给你”。
初漾用纸巾擦着泪,望了眼她手里的东西,没有接。
年轻女子也不恼,笑着:“我妹妹哭的时候,就很喜欢吃糖,她还甜甜的糖可以驱散所有的悲伤”。
完她又看向眼眶红的像兔子的女孩,语气轻柔:“所以,妹妹,不要哭了,你长得这么好看的眼睛,不是用来哭的”。
初漾憋着泪,接过她手中的糖,抽抽泣泣道:“谢谢姐姐”。
年轻女子也没再什么,只是又安抚了几句便离开了。
半响,初漾拆开糖含在嘴里,含了一会,她眼眶又蕴满了一层泪水,嘴中还念念有词:“这糖怎么这么苦啊。”着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余情几人往回走的时候,忽的视线漫不经心扫了眼人群中坐在地上的女孩。
纪梓衍此时已经恢复了他往常一副吊儿郎当,当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他调笑的:“怎么,今是个什么日子,都在哭”。
许秋白瞥了眼,又收回眼神,耸耸肩:“看样子,那女孩不大,搞不好和男朋友分手了,追过来机场,然后发现他已经走了,所以就哭了起来”。
余情摸着下巴,眯着眼,望着女孩,她怎么感觉这衣服好像她们学校的校服啊,还有这人她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呢?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立马跑了过去。
纪梓衍和许秋白还没来得及话,就见她已经没了人影。
两人站在原地,眼神顺着她跑过去的方向瞄过去,当看到女孩抬起的脸时,脸色都变得难看,心里都齐齐闪过一句:卧槽。
余情睨着地上的人,硬拉着她起身,低声问:“阿漾,你怎么来了”。
“姐,我好难受啊。”她没有起身,也没有回答,反问着余情。
“阿漾你……”余情安慰的话忽然不出口了。
“我心里好难受难受,感觉自己要死了一样?”初漾完,躬着腰,把脸埋在膝盖上,她的声音沙沙哑哑,又绝望透顶。
余情心里难受,弯腰环抱着她,放低了声音:“有姐姐在,阿漾不要怕”。
初漾没有回答她的话,她抬头,视线静静的盯着窗外已经飞向空中的飞机,喃喃自语的:“我都还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我还没有跟他过其实他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我还没有跟他过,其实我知道他偷偷用过我的吸管,我还没跟他过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他了……”。
余情安静的听着她的话,默不作声,只是眼眶红了又红。
纪梓衍和许秋白站在一旁,平常笑嘻嘻的两人,现下眼眶也忍不住红了,也不知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远去的他。
初漾顿了会,语气哽咽道:“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跟他,我已经学会了怎么样去爱一个人……”
她话刚完,人就趴在余情肩膀上,放声的哭了出来,一抽一抽的,完全停止不了,绝望且悲赡哭声。
纪梓衍和许秋白两人也不好上前安慰,只能在站在一旁,默默地望着地上的两人。
突然广播里的声音渐渐停下来,空旷的机场大厅安静得窒息,只能隐隐地听见行李箱在与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女孩的哭声显得格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