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已经渐渐来临。
初漾再也没有戴着那个她一直戴着的帽子,她开始变的爱笑了,开始主动参加学校所有社团的活动,开始每放了学,去各种补习班。
她努力的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这样,才会让她渐渐遗忘过去所发生的事情。
夏婉柔等人有时很担忧她的变化。
毕竟从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变成现在一个活泼开朗的人,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又是一晚上。
餐桌上,一家四口吃着晚饭。
夏婉柔看着对面神情略显疲惫的人,皱紧眉头:“阿漾,你每在学校里又是上课,又是去各种社团。”
她边着边盛了一碗汤递给初漾,“本来下午放学可以休息会,可你倒好,又跑去参加了各种补习班,晚上回来又急急忙忙赶着作业,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怎么吃的消。”
初漾接过她递过来的汤,笑着:“妈,没事的,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又能丰富自己的知识,还能让自己学到很多东西。”
夏婉柔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拼命啊。”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量力而行的。”初漾点点头,细细的。
余情拔了一口饭,嘴里嚼着菜语焉不详道:“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阿漾的,一旦她有什么异常,我一定会立马告诉您。”
夏婉柔夹了一筷子步余情碗里,“吃你的,别话。”
突然被凶,余情委屈巴巴应了句:“哦。”随后低下头继续往嘴里送东西。
余涛盛了一碗汤放在夏婉柔面前:“婉柔,你最主要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
夏婉柔没有回答他,视线看了眼初漾,然后又低下头喝着汤。
饭毕,初漾回房间写作业。
她戴上耳机,循环播放一首歌,然后从书包拿出作业本,摊放在书桌上。
做了几题之后,她有些发呆。
机场那过后。
夏婉柔得知某人转学的消息,心情愉悦所以把手机还给了姐妹两。
初漾看着手机上一直灰色的头像,眼眸带着失落。
自从他们两分开后,顾辞浔的头像就改成了黑色,且头像一直都是灰色的。
初漾都会打开手机,翻到两人聊的对话框,翻到她们之间每次通话后,她录下来的语音。
信息很多,初漾不舍的删,甚至还怕哪失手删错了,存了好几个网盘。
每当特别特别难受的时候,她会打开录音,当听着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才会觉得自己又有了活着的勇气,虽然那只是一瞬间。
晚上凌晨两点。
初漾戴着耳机,穿着空荡荡的睡衣,弯腰坐在窗户边的飘窗台上,视线看向外面的空。
耳机里是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轻轻柔柔哄着她入睡。
“是不是想我想到睡不着啊。”电话中,他的语气中带着轻微的笑意。
“……”初漾表示不想话。
电话里的人,似乎知道她不会回他,又继续:“哎,没办法,其实我也特别的想你,但是你又不让我去找你。”
那时的她,总会笑了笑,淡淡的回他:“不就两个月时间吗,很快会过去的。”
顾辞浔默了片刻,很是严肃的口吻:“一个月30,一24个时,一时60分钟,一分钟60秒,两个月加起来,不就是明我要等你秒吗。”
他顿了顿,又:“况且你还不一定那个时候回来呢。”
初漾隔着屏幕她都能知道她家顾大少此时低垂着眼眸,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喜欢粘人,长得又帅,性格霸道,占有欲又强,狼狗这个词的就是他本人了。
她憋着笑,状似不在意的:“那你要不要等嘛。”
她话刚完,对方几乎立马回答:“要,为什么不等。”
得急,顾辞浔有些惶惶不安似的,生怕她生气。
那么嚣张跋扈的少年,怎么会在她面前变得如茨草木皆兵,就如同余情所,那个骄傲不羁的少年,只为你初漾俯首称臣。
初漾笑了笑,声音温软:“那你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对方回答:“好。”
不知过了多久。
初漾刚把电话拿开耳边,那边顾辞浔又喊她。
“阿漾。”
“嗯?”
他停顿了很久,低低地:“我等你回来。”
“好。”
回忆过后,初漾躬着腰,抱紧腿,把脸闷在膝盖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她好想好想那个人啊。
她想着想着,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口中无声的呢喃着:“顾辞浔,我好想你啊。”
因为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她完全不敢哭出来,也不敢出来。
只能在声抽泣着,在心里默念着一遍又一遍的:顾辞浔,顾辞浔。
国。
顾辞浔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站在窗边,神情淡漠远眺城市烟火,思绪渐渐出了神。
江静淑一打开房门,抬眼就看到了,清瘦的少年穿着薄薄的条纹睡衣,站在窗边,安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背影更是不出的落寞和孤寂。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外套走向窗边,披在他身上:“阿浔,怎么还不睡觉。”
顾辞浔没有回头,视线一直望着窗外,淡声道:“睡不着,所以起来看看外面的夜景。”
江静淑皱眉似乎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她想了想,开口道:“我听你们老师,这次考试你考进了全班前三名。”
顾辞浔没有回她,反倒了一句文不对题的话:“妈,我梦到她为了我而哭了。”
江静淑面带僵硬,没等她开口
顾辞浔又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容有点自嘲,伴随着似有若无的呢喃细语:“她怎么可能会为我哭呢,她那么狠心的人,明知道我要走了,都没有来见我最后一面,她怎么可能会为了我哭呢。”
他的样子不似以前那样意气风发的样子,反而颓废又狼狈。
江静淑心疼又无奈:“阿浔,你要是放不下,就回去找她吧。”
顾辞浔低眉垂眸,长长的睫羽下面那双眸子幽深的让人见不到底。
江静淑见他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她心里也很难受,但同时也知道两家饶关系是没有容易被化解的。
她想了半,还是什么都没,只是细细叮嘱着他:“记得早点休息。”
江静淑似乎知道了对方不会回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门。
半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顾辞浔才缓缓抬起头,视线凝望着窗外,忽的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张开手伸出窗外,似乎想抓住点什么,可却什么也抓不住。
顾辞浔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链,双目毫无神采,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皎洁的月光顺着窗户洒在他的手腕上,隐约间还可以看的到,银白的手链下面还纹着两排黑色的字,且个个都纹的清清楚楚,让人一眼就能看的见。
顾辞浔是初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