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姚府,姚端甫把姚元之放回了床上,在屋内暴跳如雷,朝着随从们怒吼着:“郎中呢?怎么还没来?”
“儿啊!”
郎中还没到,但是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哭喊声,走进来了一位中年胖妇人。跑到姚元之的床前,看到他的惨状,哭得撕心裂肺。
“够了!你来干嘛?”姚端甫被吵的心烦,厌恶地说道。
“我来干嘛?你看看你儿子,他怎么成了什么鬼模样?你怎么当父亲的?”
“还我怎么当父亲的?这个王蛋要不是你宠着,他能成这样?”
“我……我怎么宠着了?”
“上次,这个王蛋被我发现去了烟花柳巷后,染上了脏病,好不容易才治好。我让你严加管教,你呢?”
姚端甫怒气冲冲地指着妇人,果然是慈母多败儿。
妇人也是一脸不服气,反驳道:“他是我儿,我不宠他谁谁宠?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巴结上了魏王,想以后踢开老娘。老娘要是不宠着他,怕不是要被你扫地出门!”
“夫人,你瞎说什么!”
“老娘瞎说?昌乐坊的那个大肚子女人,你以为老娘不知道?”
姚端甫一听昌乐坊,心里一惊,扫视了一圈身边的随从,不知道是谁告的密。
见他慌了,妇人继续说道:“姓姚的,老娘告诉你,我儿要是有什么好歹,那女人也别想好过!”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嘛。”
“哼,那好,你说我儿这事怎么办?是谁害了我儿?”
“是林平安。”
“岐阳侯?”妇人不明白,她儿子怎么跟林平安结了仇。毕竟岐阳侯也是最近半年才有了存在感,问道:“我儿怎么会跟岐阳侯有仇?”
“这……”
“原来是你个老东西得罪了人家,现在可好了,人家报复到你儿子身上了!”
妇人见他的神色,立刻明白过来,跑到姚端甫面前,用指甲疯狂挠他的脸。
姚端甫赶忙避让开来,妇人却不依不饶,越发疯狂地抓挠他。
惹得姚端甫一生气,直接把她推到了地上。妇人坐在地上,立刻哭喊起来,骂道:“好你个姓姚的,想当年要不是我爹提携你,把老娘下嫁给你,你能有今天的成就?”
姚端甫被吵得头都痛不已,朝妇人身边的侍女,吼道:“你们几个是死人吗?还不把夫人扶下去!”
侍女们手忙脚乱地扶起妇人,把她生拉硬拽地带了回去。
等她走了,姚端甫揉了揉太阳穴,世界终于清静了。
“大人,郎中来了!”之前去请郎中的随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禀告道。
“快请!”姚端甫整了整衣服,说道。
“是!”随从立刻去领郎中进来。
郎中跟着进来,朝姚端甫行礼道:“小人见过姚大人!”
“张郎中就不用客气了,麻烦快给犬子看看。”姚端甫拉着他,走到了床边。
郎中一见姚元之,眉头一皱。然后掀开他的衣角,看了一眼,就直摇头,说道:“姚大人,请恕小人能力不够,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郎中,上次也是您给犬子看的,当时用了几服药就好了,怎么现在又能力不够了?”姚端甫急忙问道。
“姚大人,请恕小人直说了。上次贵公子症状偏轻,用点药便好了。可是这次,下体都已经血肉模糊了,这恐怕救不活了。”郎**手道。
“没救了?本官告诉你,要是犬子救不回来,你就准备陪葬吧。”姚端甫恶狠狠地说道。
“姚大人饶命呀!”郎中吓得跪在地上,喊道。
姚端甫不理会郎中的求饶,让随从锁住了房门,吩咐道:“他要什么给就什么,要是公子没活过来,他就不用出来了。”
“是!”
屋内顿时哭爹喊娘地求饶,可门外的随从完全不理会他。郎中没有办法,回头看着床上的姚元之,心一横,吩咐屋外的随从,准备齐他要的东西。
姚端甫走去了书房,坐在椅子上,等待马怀邦那边的结果。
屋外的虫鸣声叫个不停,吵得人心烦。
过了一会儿,马怀邦和随从一起回来了。
马怀邦拱手问道:“大人,不知姚公子怎么样了?”
“这个不用劳烦校书郎了,赶紧告诉本官,你们那边的情况。”姚端甫语气不善地说道。
“下官去了之后,那个院子还在,只是完全没有失过火的迹象,而且那两位姑娘也都不见了。”马怀邦说道。
姚端甫看了看他旁边的随从,见随从点点头,证实了他的说法。
“大人,要不要下官明日弹劾林平安?”马怀邦试探地问道。
“拿什么弹劾,你有证据吗?就算你有证据,他有圣人撑腰,是你个九品校书郎能弹劾动的吗?”姚端甫反问道。
马怀邦被反问得说不出话来,尴尬地点点头,问道:“那大人,咱们不替公子报仇了吗?”
姚端甫听到报仇,抬头盯着马怀邦,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机。
“喵!”屋外突然一声刺耳的猫叫,马怀邦瘫软坐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是被谁吓到了。
“起来,明日跟我去趟魏王府。”姚端甫说道。
听到要带自己去魏王府,马怀邦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点头说道:“是,大人。”
“夜也深了,你先回去吧。”
“那下官告退。”
待马怀邦拱手退了出去,姚端甫朝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得令,悄悄地跟了出去。
走出姚府的马怀邦心情格外开心,心里盘算着,没想到自己这次因祸得福,又能重新回到魏王门下。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姚元之能平安无事。否则,以自己看到姚端甫的爱子之心,万一出了事,自己肯定会受到牵连。
于是,双手合十,喃喃道:“孔圣人在上、三清在上、佛祖在上,一定要保佑姚元之能平安无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