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歌艰难的回过头,已经不想说话了。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只见司瑾南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坐在主位上,低头看着下方的柳长歌。居然难得的没有嘲讽她,反而是说起了关于明天柳长歌归宁的事。
“明日归宁,我会陪你一起回去。”听到司瑾南这样说,柳长歌还愣了一会儿,对哦,明日该回家了。柳长歌有些激动,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未曾见过喜欢那个宠溺女儿的柳丞相呢!
柳长歌听司瑾南说会跟着她一起回去,有些惊讶的看着司瑾南,司瑾南这样讨厌自己,居然还会和自己一起回去,这可真是柳长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司瑾南被柳长歌看的有些不自在,他低下头,态度恶劣道:“怎么还不走,是等本王亲自送你回到偏院吗?”,柳长歌看着司瑾南好像没有在意自己刚刚在背后说他坏话的行为,连忙站起身,点头道:“走,马上走,我这就走。”说着,柳长歌脚底抹油一般的溜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梓晴再次来到柳长歌的房中,柳长歌:……行吧,我就不信明天还是这样,我不可能一天懒觉都睡不成吧?柳长歌默默念叨着。
在梓晴的催促声中,柳长歌再次不情愿的起床。“小姐,快点吧,王爷一大早就在前厅等着小姐了。”,“随他去等,又不是我叫他那么早起床的。”柳长歌愤愤不平道,看来,对于不能睡懒觉一事,柳长歌还是怨念颇深啊。
终于,柳长歌在梓晴的精心打扮下盛装出门了。因为这次是回自己家,所以梓晴也就跟在了柳长歌的身边,被柳长歌强行拉着坐进了同一顶轿子里。看着出现在轿子旁边的板凳,柳长歌泪眼汪汪:梓晴真的是一个小天使啊,这次再也不用担心崴脚了。马车在柳长歌的激动忐忑中驶向了丞相府。
在丞相府门前,早已经有人候着了。柳长歌在梓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脚腕上扭到的伤已经略有好转了,但柳长歌还是小心翼翼的走着,这一次,司瑾南没有扔下她一个人走。一定是当着我爹娘的面上,才这样做的,柳长歌如是想到。
丞相府门前,一位略显威严的俊美中年男子和一位端庄中带着一丝美艳的少妇正焦急的等待着。那美艳的妇女一看到柳长歌,瞬间就红了眼圈,扑上来抱住了柳长歌,眼泪就簌簌的流了下来。
柳铮亭一见到司瑾南,就要下拜。司瑾南眼疾手快的阻止了柳铮亭的行为,还一脸客气道:“丞相不必如此。”听了司瑾南的称呼,柳铮亭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话,但脸色已经明显没有刚刚那般好了。一旁的薛悦灵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只是笑着开口说道:“对啊,都是一家人了,那么客气做什么呢!”在薛悦灵说完这句话后,柳铮亭连忙转移话题:“快进来,都堵在门口做什么呢?来来来,王爷,您先请——”,看着柳铮亭殷勤的样子,分明是担心司瑾南说些什么,让柳夫人下不来台。
待几人到了大厅后,柳铮亭就吩咐夫人带着柳长歌去后院说些母女之间的体己话,表示自己和王爷有要事相商。柳长歌无奈,只能再次起身,跟在了薛悦灵的身后。
薛悦灵一进屋,关上了门,就开始对着柳长歌默默流泪。柳长歌大惊失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小声的无辜道:“娘,娘你怎么哭了?我……我什么都没做啊?”薛悦灵哽咽道:“如今看着王爷的样子,分明是不喜欢你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就非要嫁给王爷不可。”柳长歌一头雾水,呐呐道:“其实,王爷对我,大概、可能还算是好的吧?”说出来的话,连柳长歌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好什么呀,”薛悦灵继续哽咽道:“你看看王爷多见外呀!方才在外面,他居然还叫你柳姑娘,你是他的妻子,是他八抬大轿抬进府里的正妻,他怎么能……”,眼看着薛悦灵哭的都要说不出话了,柳长歌连忙打断了她,红着脸说道:“其实,王爷对我非常体贴,很温柔的,只是王爷有些害羞,不喜欢在人多的时候表现出来。其实,在私下里,王爷也是自称为夫的,他、他还叫我夫人呢!”,“真、真的吗?”听到薛悦灵的问话,柳长歌一脸坚定的点头,“那是当然了,他真的这么叫过。”只不过那是自己背后说人家司瑾南坏话,被抓包后,被人家用来调侃嘲讽她的称呼罢了。至于八抬大轿迎娶进门,那更是不可能的,是自己灰溜溜走进去的,当然,这些话,柳长歌可不敢和薛悦灵说。
薛悦灵看着柳长歌羞红着脸,一副小女儿家娇羞的模样,暂且相信了柳长歌的话。殊不知,柳长歌脸红完全是因为第一次当着长辈的面撒谎,感到不好意思罢了。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心情大好的柳夫人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极为丰盛的佳肴。期间,还不断为司瑾南夹菜,看着异常热情的柳夫人,司瑾南一头雾水,猛的回头看向柳长歌,就见柳长歌正笑的眉眼弯弯。司瑾南咬牙切齿:果然,就知道是这个女人使得坏。
也不知柳铮亭和司瑾南说了些什么,柳长歌再次看到他时,他正阴沉着一张脸,但是好歹没有发泄出来的意思。柳长歌一时得意忘形,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在那里幸灾乐祸。
用了午膳后,司瑾南没有多逗留,和柳铮亭告辞后,带着柳长歌离开了相府。当着柳丞相夫妇的面,司瑾南好心的把柳长歌送到马车上,看着如此做派的司瑾南,柳长歌只觉得背后发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司瑾南离开时,那个戏谑的眼神,那个不怀好意的微笑,柳长歌看的清清楚楚,大事不妙了。坐在马车里的柳长歌欲哭无泪。
这边,柳长歌一路上心惊胆战,唯唯诺诺。那边,司瑾南骑在马上,悠闲的哼着小曲,心里暗暗想着:这下,那个女人正在坐立难安吧?嘿嘿,攻心战,想他司瑾南从八岁起就开始玩了。敢和我斗?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