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行一点都不想花费口舌在不重要的东西上“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公主可以启程回国了。”
柔柔用手拦着温景行,示意要温景行给她个说法。
温景行脚一伸,直直一脚将下方的一桌长椅子砸的稀烂,被保护的什么都不懂的柔柔哪里被这样对待,吓到软倒在地。
丫鬟不甘朝他喊“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信不信我们长公主向太上皇投诉你,看你到时候位置能不能保的住?”
“保不保得住好像都按你心意来了。”
“鸠占鹊巢公主知道吗?”温景行看着柔柔道“怎么,东西用着用着就以为是自己的了?”
柔柔还是听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没做坏事,你不要对我这么凶。”
杜鹃忍不住了“你是没做坏事。但你现在的吃穿用都是花着我们殿下的钱,你没有干坏事,你的手是干净的。那是因为你的母亲给你干的,我们殿下来讨回自己的东西,难道就是干坏事了?”
其实杜鹃说的还是不太明确。
柔柔毕竟是在皇室长大,小时候肯定是听过闲言碎语,这么一合计估摸也猜到了。
温景行本就不想同她多说,长辈的事情算计到晚辈身上也不是他的想法,索性没将事情说透。
他给盛舒媛撑起一把伞,小心翼翼护着她到轿子,从始至终自己都在阳光外的地方。
轿子外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狐狸其实没怎么明白“什么他的东西,殿下同这位公主是什么瓜葛?”
之前伺候盛舒媛的,是一个叫百合的奴婢。因为百合回家生孩子,后面才从南国招来的狐狸。狐狸很多都不懂。
杜鹃解释道“我们殿下,没被公主领养之前是什么身份你记得吗?”
狐狸呆呆道“世子啊?不是吗?这和这些有什么联系吗?”
“是啊,他本该继承父亲的位子,甚至可以拥有王府的全部财产。那时公主要领养孩子,全部王府有孩子的人都过来了,包括我们殿下。长公主说,他的女儿体弱需要长辈的压制,就把殿下的所有财产要走了。”说到这里,杜鹃自己也有点气。
“什么?”狐狸惊呆了“还能这样的!如此这光明正大不要脸啊,皇帝也同意?”
几人沉默了。
毕竟皇帝同温景行的生父是对家,皇帝不同意好像在情理之中。
“太上皇也同意?”
“太上皇那天不在。”葫芦叹气。
“那天不在算什么,这财产不是还在用吗?说明太上皇默认了,我当初听说太上皇最喜欢殿下的生父,现在看来喜欢的程度也不过如此!”狐狸气死了。
“你小声点。”葫芦就要去捂她嘴了。
“我可看不出来这位柔柔公主哪里体弱了,刚刚弄了这么多东西,也没见她虚弱捂胸口喊疼。”狐狸当场翻了个白眼。
葫芦感叹“是啊,我们公主为殿下做了多少?如果我是殿下,我肯定也无法自拔的爱上她。”
“是啊,现在后面都是好日子了。”杜鹃笑道。
轿子内
盛舒媛挑眉“听见了吗?这么多人心疼你。”
“属下只在乎公主的心。”温景行耸肩“就像公主只在乎属下一样。”
“谁在乎你了?”盛舒媛被他油到,不是很想讲话,扭过头去看他摘的花。
那些花不算好看,胜在新鲜且搭配合适,还隐隐约约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温景行问“她们怎么会同公主起争执?”
“那位柔柔公主说看上了我的发饰,说戴上它好看。”盛舒媛还在搞花,一个没留意,就被温景行拉到怀里。
盛舒媛也不挣扎,索性就倚着。
“真是没眼光。”温景行感叹一句“哪里是发饰好看,是人好看。”
盛舒媛脸红了,拿起手里的花懊恼地稳稳砸在后面那人脸上,“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遵命,我的公主大人。”
“闭嘴。”
“你说什么?你们遇见了谁?”长公主这些年过的太滋润,早就忘记担惊受怕的日子。
“是……大殿下。”那位丫鬟静静跪在长公主脚下。
“大殿下?你们怎么会碰见的,我都已经尽力在躲着了!”长公主几欲奔溃,她充分知道现在温景行的炙手可热度,早就退避三舍,生怕她记起之前的事情,把东西要回去。
“公主看中了大殿下旁边的一个姑娘的首饰,这才被大殿下看见了。”
“姑娘?我记得大殿下身边没有姑娘啊!之前皇后找他都看不上。莫不是最近找的小姑娘?”长公主遗憾想着。
“听大殿下喊那位姑娘公主……不知道是哪里的公主,我是没见过。”丫鬟又道“说不定只是大殿下的小情人。”
“公主?公主?”长公主呢喃着,猛然想到一个答案,差点没昏厥“公主,大殿下的母亲不就是皇后吗?皇后是南国的熙华公主。”
所以,柔柔冒犯的那人是熙华公主!!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早知道我们就不回南国了,这么快就又跑一趟。”狐狸埋怨道。
“唉。”
“好了好了,这是我们给公主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快打起精神来。”杜鹃揪了下两人的耳朵。
有温景行后其实都不用她们了,很多事情都由温景行亲力亲为。她们就怕日后会遇见什么尴尬的画面要她们回避的。
她们要做的任务是讨债。
把之前长公主用温景行的那些全部讨回来。
尽管有温景行与盛舒媛的支持,狐狸还是不安道“确定不会被赶出来吗?”
葫芦也担心“要是不还钱怎么办?”
杜鹃自信满满道“殿下给我们找了帮手。”
“谁谁谁?我觉得有谁压制住长公主的?”
“是二殿下吗?不会是太上皇把!”她们越想越有可能。
杜鹃笑了“你们也是真敢想,居然觉得太上皇会管这些小事。再者说虽然二殿下同我们大殿下很好,但这毕竟是讨债,长公主同二殿下也是亲戚,日后等二殿下当了皇帝,这点肯定被人诟病,到时候就拿这点来攻击我们殿下。”
“二殿下真的要当皇帝呀。”狐狸感慨“我没想过,居然有人真的会因为爱情放弃皇位。”
“我也是,真是羡慕。”葫芦也附议。
“好了,殿下那是少见的例子。那也是我们公主的缘故。”杜鹃正经道“你们可不要因为这个随便选夫君。怕你们被骗的连渣渣都不剩。”
“好好好,知道了找到了。你还没说殿下派来的人是谁呢。”狐狸不耐烦道。
杜鹃无奈道“是兵部侍郎的儿子,那个大名鼎鼎的纨绔。”
“他是不是曾经当街调戏过公主!!!”狐狸依稀记得有这个情节。
“啊啊啊,他父亲不是太上皇的人吗?这样的人能为我们所用吗?就怕到时候被穿小鞋。”葫芦不相信这个人。
“哎呀,看你们说的,这兵部侍郎没有那么不堪的,再者说了,殿下都不介意,你们介意什么?”杜鹃翻了个白眼。
确实。
“对付这种不要脸的无赖,要比他们更不要脸。所以,殿下才让这位兵部侍郎之子王礼之出面。”
长公主府
柔柔到的时候,府的东西快被搬空了。
柔柔手里的花瓶都差点砸了“这是在做什么,这是本公主最喜欢的美人图,给本公主放下!!”
“你是聋了吗?居然敢带着本公主的玛瑙!快给本公主放下!!”
“那是本公主最喜欢的一套首饰!!”
之前再顺从不过的侍卫没有一个停下步伐的,柔柔眼泪掉下来,飞快跑过去找她母亲。
“母亲,母亲!她们偷孩儿的东西,母亲……”她喊到一半顿住了。
为首的一名男子在吊儿郎当拿着一副单子,慢慢在念,他念一句,拿那些她喜欢的东西的侍从就上前一步。
“这是做什么?”柔柔这声音前所未有的小声,看的长公主心一揪一揪的。
长公主抱紧女儿“柔柔,别看,这都是我们欠别人的。”
柔柔不懂“欠?欠什么了?母亲我有钱,我们拿钱还呀!”
葫芦被气笑了“你知道你们的钱哪来的吗?”
柔柔看着长公主,长公主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这些钱是之前母亲向你的一位王兄借的,现在该到还的时候了。”
“借了这么多吗?母亲那些可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呀。”柔柔抓紧长公主的手。
杜鹃好声好气道“这些也是我们殿下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并没有要你们等价赔偿。”否则,这位柔柔公主只能去睡大街,甚至还要欠下一大笔债务。
她无法接受这一切,在长公主怀里小小声的哭,哭的长公主心都要碎了“都是母亲不好,母亲会努力去赚钱,让我的柔柔重新变成之前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女孩子,好不好?”
“长公主殿下,您还是先还完钱吧。”王礼之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柔柔看着王礼之的脸,觉得看着十分眼熟。
“你你你,我记得你。”柔柔弱弱道“是因为我之前说你丑,所以你才来抄我的家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道歉。你可不可以不要抄我的家了。”
太多话要反驳了,王礼之不知道从哪一句先开始,无奈道“这位柔柔公主,如果的你的认错态度仅仅只是因为我让你们还钱,你才觉得对不起。那不好意思,这个道歉,我不接受。”
“其次,我并不是在抄你们的家。我只是在把这些东西还给他原来的主人。如果真的抄家,你现在怎么还能被称做公主呢?应该是风尘女子才是。”
长公主被这句风尘女子气到,差点没拿手里的茶杯砸向这人“放肆,尽管现在我在弱势,可不代表我女儿能任你们侮辱。”
王礼之诚恳道“我只是举一个例子,长公主不要发这么大的火。我们还是能和平讲话的。”
“好吧,那对不起。说你丑是我主观意识错了,我向你道歉……那你现在能不能将东西还给我……还一件也好呀。”柔柔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她还没意识到自己以后没钱的严重性。她之前锦衣玉食的用度都要剪掉,甚至也会被自己欺负的人嘲笑,这是让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低入悬崖。
“这些都不是我自己的,是我受别人所托,所以很抱歉,我并没有归还这些给你们的权利。”王礼之耸肩道。
看着小姑娘难过地低下头,这位曾经花名遍天下的老手脸红了“那个……我没办法给你把全部都买下,但是我能给你留下你最最最喜欢的那个,不然……不然你就选一个吧。我帮你买下。”
杜鹃狐狸葫芦“……”
???
这就是传说中最风流的兵部侍郎的纨绔子吗?怎么看上去这么纯情,连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都抵挡不住?
“萦萦你去哪?萦萦回来!”盛舒媛皱眉,看着不受控制的小猫咪拼命往前跑,只好跟着猫爪子去追。
没办法,现在几个丫鬟都没了,再丢一只猫,她身边就只剩下温景行了。
盛舒媛越想越气,她就跟昏庸的皇帝一样,被温景行这个宠妃吹几次枕边风,把身边的丫鬟都遣散。
“萦萦怎么专往草里钻?待会抓住它,一定得好好打它的屁股,我……”
突然拨开一片树木,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无边的花海。
旁边有一圈樱花树,上面挂满大大小小的花。
盛舒媛还没看完,感觉被人抓住手腕,再之后揽入怀里。
温景行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跳上面“我种的花都在树上,你喜欢的话可以摘。”
盛舒媛才明白萦萦是个小叛徒,配合温景行把她带过来,不由抿嘴道“你怎么每次都抱着我说这种话?”
“不管是哪个我,都只会抱着你。”温景行不假思索道“我不属于皇位,不属于边关,不属于天下人,只属于你。”
盛舒媛笑出声“你好油啊!这些情话都好土啊!”
“那我要怎么说,你想听什么话?”温景行道“那我就从刚开始说好了。”
“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很幸福,可能有我后面苦的对比,每次饿的时候都会回去想一遍那个时候。”温景行道“我感觉我这一辈子都在等着你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