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亚索从灭却师的宅邸中离开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感受身体里激荡的灵力，现在大约还剩下六七成，而恢复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缓慢。在两人不下杀手的情况下，虽然莱恩看起来比亚索惨了无数倍，但是实际上亚索的损失更大。

他只需要在床上躺个七八天，就能活蹦乱跳地跑过来跟亚索再打一场，但是亚索体内的灵力却和不可再生资源一样，用了就用了。想要恢复的话，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虽然打赢了，但是还是亏。

不过就以现在出现的这些杂鱼虚来看，自己起码可以再打几十个。前面出现的几只虚居然加起来还没有莱恩一人给他的消耗量大，让人不禁感慨。因为亚索对灵力消耗最大的技能就是瞬步，疾风之力是通过系统释放的，反而没什么消耗。

死神在现世光是活动身体就需要消耗灵力，而瞬步更是压榨身体力量的技巧，消耗巨大也不足为奇。

虽然说不是不能用义骸恢复，但是亚索还是不愿意用。一旦适应了舒适的环境，就会不愿意离开，想要进步就必须让自己受苦。

现在亚索需要回到格莱纳姆的市区，以防又有虚突然出现。

………………

克里斯弗托独自坐在他的杂货铺中，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他的报纸，而是在一堆货架里翻找着什么。

叮铃——

铜铃因碰撞而发出脆响，黑衣的死神走进了这间店铺。听见声响的克里斯弗托回头看向门口，亚索正立在那里。

“是你啊，亚索。”

他停止了翻找的动作，迎向亚索。

“晚上好啊，克里斯弗托。”

亚索在过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虽然莱恩没有说，但是这里的确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从莱恩的话来看，自己身为死神应该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自己的确不知道，甚至没有任何人提醒过他。

也就是说这里的信息应该是尸魂界高层才知道秘密？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没道理尸魂界的高层会允许自己在这里驻守长达五十年的时间。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这是灭却师与个别死神的秘密，而这个死神还可能是尸魂界的大人物之一，比如说——

蓝染惣右介！

一想到这个亚索就觉得头疼。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是面对这种阴差阳错的局面，亚索只好顺其自然。

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瞎猜的，根本没有蓝染。其次就是蓝染没把自己当回事，直接无视了自己。最差就是他派几只试验品虚过来测试战斗力，自己杀了又杀，最后蓝染亲自出手把自己打死。虽然也有可能直接被他派出来的虚给打死……

既然已经做出所有能做的努力了，现在还是躺平享受会比较好。

克里斯弗托点燃的一个小火炉，此时正散发着温暖的热量。难闻的煤气顺着一个金属管道排到室外，烧着煤炭的火炉中间正热着一壶茶水。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笑呵呵地拿出两个茶杯，倒了两杯茶水。

虽然亚索是灵体，但是还是会觉得冷，因此也跟着克里斯弗托坐在火炉旁边。看着老人放到他面前的茶，亚索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

我是死神啊！喝不了东西的。

而克里斯弗托双手端着茶杯，看亚索没有喝茶，于是抬起茶杯，对着亚索说了一句：

“请！”

说完就拿着手里的茶杯，开始“呲溜呲溜”地喝了起来。

亚索：……这小老头挺有意思的哈。

不过亚索还是把面前的茶杯推回到克里斯弗托面前，他喝也喝不了，光在面前放着一杯也怪馋的。

喝了几口，实在是太烫喝不了了，克里斯弗托最后还是把茶杯放回桌上。看着眼前正冒着热气的茶水，他才想起来亚索喝不了茶。

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把两杯茶放到一边，克里斯弗托在椅子上坐好，向亚索问道：

“这次，又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确实有一个，不过这次回不回答都可以，我已经放弃挣扎了。”

亚索打了个哈欠说道，现在已经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了，乖乖站好就行。

“什么问题？”

昨天态度还有些咄咄逼人的亚索，今天一下像是换了一副面孔，这个变化倒是很让他好奇。

“你认识住在市郊那座山上的人吗？那个叫莱恩·埃文斯的。”

“当然认识，他可是这座城里仅有的几个神甫之一啊。”

“仅有的？”

亚索忽然感到奇怪，这么大的一座城市，怎么会缺少神职人员，以至于少到了用“仅有”这个词来形容。

“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你们死神和我们现世联通程度不高。这座城市兴建于一百多年以前，相对于其他城市来说底蕴不足，教会对这里也不够重视。说老实话，这座城市能发展起来就足够让人吃惊的了，说不定格莱纳姆在未来的某一天就衰落了呢。”

虽然是说着自己所在城市的兴衰，但是克里斯弗托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到衰落的时候，倒是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先不管格莱纳姆怎么样吧，你知道那个莱恩·埃文斯是灭却师吧。”

亚索懒得听这座城市的发展史，开门见山地说。他到现在其实还在怀疑克里斯弗托的身份。他绝对不止是一个与尸魂界的联络员这么简单。

“你说到灭却师，我好像又想起来一点东西，你昨天问我的问题，好像就和灭却师有关呐。你看我这个记性……真是人老就不中用了。”

克里斯弗托一听亚索的问题，又开始装傻充楞。亚索很想翻一个白眼给他，想想还是算了，要尊老爱幼。

亚索猜测他可能与灭却师有什么紧密的联系，不可能对他们一无所知。现在亚索说出了莱恩的名字，他才说了一点东西，要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肯定也什么都不会说。

何况这个人的身份还在亚索的怀疑之中。

原本亚索已经排除了这里有蓝染影响的因素在内，也就排除了他是否为蓝染属下的可能。但是现在不同了，这里的灭却师显然与某个极有可能是蓝染的尸魂界大人物达成了什么。

如果轻易就放松警惕的话，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不过，至少蓝染不屑于在自己所用一些道具上做什么手脚，毕竟自己只是一只弱小的“蚂蚁”啊。

想到这里，亚索也稍微放了一点心，没有队友的背刺就好。敌人难打，跪就跪了，猪队友坑人可是不能原谅的。

就在这个时候，传令神机又一次发出了震动。

我艸，到底有完没完！

亚索起身，又向门外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