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玫瑰花瓣铺满的偌大澡盆,氤氲着温和水汽,袅娜着淡雅花香,她迫不及待地解了碍事的腰带,恨不得一头扎下去洗个痛快。
见她不顾嫌隙猴急解着腰带,小荷俏脸一红,急忙转身,支吾着开口,“奴…奴婢应该做的。”
“奴婢先…先行告退!”
身后转来窸窸窣窣的解衣声,小荷羞得涨红着脸,撒腿就跑。
小姐的男人,看不得看不得!
“哎哎哎别走啊…”
凤九逍笑骂,“你还没给爷按摩搓背呢!”
娇俏丫鬟溜得老远,凤九逍迈开修长的美腿,将全身浸泡在舒适的澡盆里。
两只手倒不停歇,捧着花瓣撩水玩,宜人的水温宜人的花香让她有些飘飘然,洗涤一日疲惫。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啦啦啦~”
她闭着眼睛哼曲儿,人生三美,睡觉,吃饭,洗澡澡!
忽地敷上一袭冰冷,带着浅薄的清香与妩媚的风情,在她白皙的肩上旋着轻柔的圈儿。
“乖小荷,还知道回来给爷按摩!”
她继续闭着眼享受,这手感,让姐欲仙欲死!
“美人,左边左边。对对对,就那儿…哇,舒服!”
“右边右边,靠,死丫头,你能耐啊!手艺这么好!”
身后美人一言不发,静静倾听她的使唤。
这小子,皮肤又白又嫩,像女人。
他静静俯身在她其后,循着她诱人的锁骨一路向下……
心口一公分的距离,丝丝冰冷来袭,撕裂她飘飘欲仙的沉溺,我擦,怎么这么冷?
不对劲!小荷那丫头的手,不可能那么冷!
她猛地睁开迷蒙的眼,一把抓住那两只冰冷刺骨的色爪,声音阴鸷。
“擦,你谁?”
身后妖孽眼波潋滟,只一瞬,便恢复风轻云淡,他以嗓音魅惑。
“殿下,舒服吗?”
控制不住的沙哑与情欲。
她怔楞,是他!
随即掌间暗自蓄力,向下直击水底。水间游荡一抹极速火红,她灵活转身,将那人的手往死里旋,瞬时水中窜出一条杀气腾腾水龙,直逼身后悠哉悠哉采花贼。
“舒你仙人板板!”
双手被那抹一眨眼功夫,便全身没于水中,只露出娇俏脑袋的可人禁锢,他无法立即抽身,被气势汹汹的水龙从头到脚泼了个遍。
澡盆内,她的如瀑墨发浮藻一般,清荡在玫瑰花瓣铺就的水面。温水打湿她修长的睫羽,热气氤氲她粉嫩的樱唇,滴滴水珠顺着她白皙似玉的锁骨一路向下,为她惊异喷着火的眸平添娉婷柔情。
他的喉结无声滚动,这磨人的小祖宗。
澡盆外,他单薄的衣衫被水浸透,勾勒出精瘦完美的线条。水滴顺着他魅惑迷离的紫眸,娇艳欲滴的红唇肆略。那唇勾着性感的弧,那眼漾着妩媚的情。
她咽了咽口水,这磨人的小妖精。
咚咚咚。
分不清是对方的心跳,还是自己的心跳,仿佛在叫嚣着蹦出躯壳。
她在他之前醒了神,眼里又羞又恼,几乎要喷出火来。她伸手甩去一个巴掌,掀起阵阵波澜。
“狗东西,不要脸!”
他眼疾手快抓住她修长的指,邪邪勾唇在她耳边吹气。
“殿下,主子沐浴,婢子伺候,天经地义。”
……
“去你妈的天经地义!”
“殿下,你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丫眼睛往哪儿看?”
……
她被他反过来锢了手,她拼命挣扎。
“殿下,您好没道理噢,我可是您钦点的内侍丫鬟。”
他耸肩,无辜地眨眨眼,内侍伺候主子洗澡不很正常吗?
她从来没有这般窘迫过,即使往常自个儿脸皮比城墙还厚,即使她因“隐生香”匿了女儿身,眼下这副躯壳与男子无异。
可他离妖精哪怕着了裙装,化了女妆,再往波里塞两大苹果,再扭着风骚的臀,尼玛就能改变他是个男人的事实?
姐要在他身上栽几次?先是被这狗东西拱了初吻,现在又是被他赤果果看光,有没有搞错!
她欲哭无泪,化悲愤为抱负,张开血盆大口就是一咬。
“啊—”莫离歌手上吃痛,他条件反射放开她,这小子是狗变的?咬合力惊人!
这下不只是身体,她将脑袋一齐没入水中,淹了自己涨红的脸,像一只大口呼吸的鱼,引得水上泡泡直冒。
姐的贞操呜呜呜……
我我我……溺死得了呜呜呜……
澡盆外的妖孽,一面往吃痛的掌间吹着热气,一面瞅着水里飞升不止的泡泡,以及朦胧间白皙的俏影。
这小子是害羞了?
他有些喜上眉梢,紫眸里氤氲丝丝甜蜜,唇角扬起魅惑弧度。
“殿下,你怎么还害羞了呢?”
“殿下,你可是个男人啊。”
“殿下,你这脸皮,还能变薄的吗?”
他在外面叨叨不停贱笑不止,她在水下视死如归火山爆发。
“滚……”水里传出嘤嘤嗡嗡不太真切的叫骂。
“滚……信不信……爷死给你看……”咕溜溜水声不止。
莫离歌嗤嗤笑出声,她今夜太过可爱,太过窘迫一反常态。
两个男人,至于害羞成这样?
她半天不露头,他还真怕她活活把自己溺死,她要是死了,爷上哪儿找这么有趣的人?
“殿下,您快起来穿衣衣。”
“殿下,奴婢去给您暖床床。”
……
他摸了摸波前的苹果,摆正。
扭了扭风骚的屁股,翘臀。
悄无声息顺走她衣物上方搁好的红簪,悠哉哉走出了门。
凤九逍在水下憋得差点背气儿,听得外面没了动静,方才探出头来,她拍打着水花泄气,“狗东西!”
生怕那贱人暗中蛰伏或是突然返回,她在澡盆里冷静了足足半刻,才试探着拿起衣物裹上。
这次穿衣比平日足足快了一倍,待系好最外层的腰带,她抚上自个儿的一马平川长长舒了口气。
他应该,什么也没看到吧?
对!没错!她全身都在水下!他看得到才怪!
凤九逍喝了口滴滴喂压惊,后怕地走出侧室,总觉得自己落下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
这注定是一个嘀笑皆非的不眠之夜,有人一丝不挂失贞操,有人饱了眼福偷着乐,还有人。
水从天来变冰雕。
立澜笙走在返回素荼园的小径上,心里打翻糖罐子,甜丝丝滴着四月天的粉嫩,步子不自觉跟着轻快起来。
墨眸触及门匾上“素荼园”三字烫金小篆,暗夜里隐约闪着一丝淡紫微光,晚风飒飒钻入行人青衫。
任凉夜瑟瑟,暗器袭袭,春心荡漾的人,眼自瞎,脑自愚。
脚底似是绊着个什么?他未细想,荡着甜蜜的笑欲跨进门槛。
“哗啦。”
园内,面面相觑了几秒,几个丫鬟扑通通跪了一地。
糟糕!冰块公子淋成了落水狗!
他冻成了一尊冰雕!
某个猝不及防的落水狗,默默抚了把水花四溅的脸。
嗯?
怎么有股奇怪的、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