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几人在最里赌三间空牢房停了下来,凤九逍在脑海间迅速权衡着三间牢房的质量。
最里面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早晚得瞎。
中央那一间,也就一般般吧,可是如厕极不便利。
倒数第三间,有个的窗,阳光透得下来,还附赠恭桶。
总的来,这是她见过的,最最最最辣鸡的监狱!
为了姐如厕的方便,姐还真的有必要出卖出卖色相,为自己争取一个豪华ip狱室呢。
她灵机一动,贼兮兮将身侧祸水的衣领扯开。
“各位大爷,走过路过别错过啊,新鲜的美人儿,免费给摸啊。”
“只要摸摸他,可爱夫人带回家!既可么么哒,又可papapa哈哈哈!”
哇喔。
几个大汉眼前一亮,白花花的肉啊,白花花的美人啊。
猥琐的手哆嗦着上前,却被一脸便秘的美人吓得后退。
“祖宗,你自个儿快活去吧。”
莫离歌忍住打死她的冲动,很好,你这是在逼我玩你。
“各位爷,人家想住那个房间啦。”
他笑盈盈指着倒数第三个设备齐全的牢房,酥麻麻撒娇。
“嘿嘿嘿,只要美人开心,住哪里都校”
狱头一面猥琐地笑,一面给倒数第二间牢房开着锁。
未等她反应,几个汉子解开二饶网,粗暴地将她往里塞,她两腿登四仰八叉栽倒下去。
“擦,爷的俊脸!”
她气急,抬起满是稻草的脸,咬牙切齿瞪着几人。
“你个冒牌货!好好快活吧你!哈哈哈!”
狱头粗粝吐着口水,鄙夷地瞧她,转身后又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
“嘿嘿嘿,大美人,这边请!”
莫离歌假笑着忍受身上恶心的触碰,得瑟冲憋屈的祖宗抛着眼风。
祖宗,可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噢。
狗东西,爷爷不用你提醒!
凤九逍在黑暗的牢房里待了半,深黑无法计算时间流逝的轨迹,她只能通过狱卒的饭点估摸大致的时间。
眼前遭遇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为,她在浴火教纪事里看过,锁灵狱可吸人精气,缚人行动,一旦束缚其间,便难有逃出生的可能。
故而她和离妖精都无法在锁灵狱里大展身手,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在赌,赌与那个饶遇见,揭开这座死城不为人知的秘密。
陌生是为,这暗无日,毫无生机的地狱牢笼。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死气沉沉。
她喜欢热烈的阳光,热烈的火,一切积极向上的东西。
黑暗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压得她红了眼眶,那些陈年往事走马灯般卷土重来。
十五年前的涂靖山上,她也是这样子一个人罢了,不慎掉入一个黑压压的深洞,洞内是凄厉冤魂的惨叫,洞外是居心不轨的狼嚎。
那时六忙着给妖精们开晨会,挤不出时间照顾她,她调皮跑去山里玩,呱唧掉进洞内。
那是她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鬼哭狼嚎的真正意义。
在洞内“歇斯底里”哭了一吧,把野狼都给哭怕了,直接放弃吃她的念头。六循着哭声赶来,心疼地揽她入怀。
狐狸的眼泪很珍贵。
可是六一生只为两个人哭,一人是她,一人是那个不要脸的负心狐。
她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在狐山长大,是最贫最贱最失所的芸芸众生中渺的一员。
不过幸运如她。
她被六捡了喂养,六便是她的母亲,一步一个脚印,拉着她在狐山奔跑长大。
三岁那年,六带她上了白泽,十五年来,美人师父对她无限宠溺。
从此以后,她便多了个把她亲亲抱抱举高高的美人“爹爹”。
于她而言,白泽是个快乐长存的净土,那里有温柔美丽的阿娘六,有仙姿出尘的美人师父,有细腻暖心的仙女淳莼,有仙风道骨的长老淳鹤屹。
还有一群可爱乖巧的师妹师弟,屁颠屁颠奉她为山花。
也就是在白泽,黑压压的世界不复存在,孤零零的痛感随之消逝,因此造就了她逍遥乐观的性情。
回忆似浪翻涌而来,熏湿她漂亮的桃花眼,人只有在坠落孤独与无助时,才会毫无保留展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啪嗒。
一滴晶莹没入深黑的稻草里,再坚强的人也会怕黑。
她默默地拭去眼底的泪,凤九逍,很没出息唉。
“逍儿,你还好吗?”
“好的很。”
清冽动听的声音隔着厚重的狱墙,似穿过千尺凛冰的汩汩温泉,在她的心间激荡。
她撇撇嘴,敷衍地迎合,对方也似觉察到她的落寞,顿了几秒后又道。
“祖宗,我一直在的。”
“谁稀罕你在。”
她笑,笑得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是感动吧。
她嘴硬着吸吸鼻子,却狗腿地爬到墙头,脸贴着冰冷的墙,去感受他的存在。
莫离歌亦是如此,二人隔着一道厚重的城墙,聆听彼茨心跳。
他听不见她无助的抽泣,可他的心却隐隐作痛,他仿佛知道她的心在哭泣似的。
那一刻,他开始乱了,很奇怪,世上从来都只有阿娘和韵儿二人,可以牵引他千头万绪。
他的心很,塞不下其他,如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她。
或许是二人一路走来无形的心有灵犀?
或许是他为她种下的情花在作祟?
他只想着去哄她。
“逍儿,坚持住,我们很快就会出去。”
“妖精会一直在,一直陪着你。”
他今晚太过温柔,像她的棉袄,泛起她心里的涟漪。
“死鬼,干嘛这么煽情。”
她的心好甜,她轻轻呢喃,“棉袄吗?”
“谁叫我是你的妖精呢。”
他低低地笑,逍儿,听到我的声音,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我只为我的祖宗,玩煽情。”
那夜,她噙着笑在梦里安睡。
他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我只为我的祖宗,穿女装。”
“我只为我的祖宗,着红衣。”
“我只为我的祖宗,玩煽情。”
我也只为我的少年,泪流满面。
浑浑噩噩过了一,第二傍晚。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狱卒押解着一个壮汉,凤九逍猛地惊醒,吓得从墙角跳起。狱卒轻蔑看她一眼,将壮汉粗暴地扔向她,笑得极度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