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货,采花贼,好好作伴吧你两!”
狱卒用淫荡的眼神打量二人后,又是咔的一声上了锁,留壮汉与她二人大眼瞪眼。
好巧不巧,那壮汉跌入之时,修长的腿轻松一跨,一屁股坐在她的腰上,差点叫她断气。
“擦,爷的老腰!”她痛得惊呼出声。
她吃力推搡着腰上的大块头,那人一动不动,蓬松杂乱的头发遮了脸,她也瞧不见真容,只听见几声冷笑传来。
“狗崽子,你不是挺虎吗?有本事,你就把我推开啊。”
靠,姐还能再倒霉点吗?
一个人住这鸟不拉屎的监狱也就算了,现在又摊上个没事儿找事的傻叉!
“神经病吧你!”
她咬牙切齿地挣扎,一来就跟姐过不去,闹哪样?
“嘴巴还这么能?安息吧你!”
那人嗤笑着回怼,只稍稍扭了扭身子,又重重一坐,她只觉灵魂都要上。
尼玛,这货身材高挑不,肚子大的像头猪!
仿佛被一头几百斤重量的肥猪压在身上,她怒火中绕,力气干不过,姐就用咬的!
“啊”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他离她嘴巴最近的右脚踝就是一口,使足了吃奶的劲儿,他条件反射用左脚将她猛地一拽,她猝不及防飙得老远。
“擦!”
那一脚力道之大,承载着主人满的腔愤怒,迫使她的身体猛烈与狱墙来了个亲密拥抱,四肢似要散架。
尽管疼得龇牙咧嘴,看着那抹抱着右腿暴跳的玄色,心里到底有些爽快。
这一局,也算她赢。
“采花贼是吧?”
她撑着身子爬起,轻蔑勾唇,不屑抹了一口嘴角的鲜血,那饶血,一股子双生花的味道。
“爷要不是咬你几口,你都不知道,”她尖利的虎牙渗着血色,闪耀狡黠的光。
“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他先是微怔,复而无奈一笑,扶着左侧的墙角轻轻坐下,往惨不忍睹的右脚踝吹着气。
“狗崽子,你能耐。”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在她身上栽两回,霉得哟。
空气陷入先前的安静。
凤九逍见他安静疗着伤,全然无视她的存在,索性靠在右侧的墙角,揉着吃痛的腰。
虽这货是个神经病,不过好歹也是个活人,她也不求别的,来个人陪她燥就成。
她仔细打量着来人,身形高大强壮,头发蓬松散乱胡子拉碴,故而瞧不见他的真容。
肚子大的像怀了孕的妇人,倘若有人他是猪妖成精,她绝对第一个举手赞同。
那人似乎觉察到她的贼眉鼠眼,既不吭声也不抬头,仍旧细细吹着受赡脚踝,腕骨顺着节奏在脚踝上打圈,骨节分明的指头宛若葱玉,修长而又白皙。
这手竟该死的好看呢。
仿佛在哪儿见过?
尽管那人穿的是粗布麻衣,可那一举一动,却盖不住与生俱来优雅的气质。
优雅地,像一只养在皇家猪圈里的肥猪。
惊叹于自己形容陌生饶才华,凤九逍扑哧一声笑出来,他闻声抬头。
“神经病,你真的是采花贼?”
她确认自己没听错狱卒的话,笑着打趣道。
“跟爷,哪家姑娘被你给糟践了?”
那人微怔,不冷不热地答,“你误会了。”
“啥?误会?哎呦都是男人嘛,没必要害羞啦!爷懂!”
她嬉笑着挤眉弄眼,一个兴奋干脆往他那面靠了过去,大大咧咧揽上他粗壮的肩。
打破二人尴尬的最佳时刻。
觉察到她的亲昵举动,他顿住捏脚踝的动作,侧头冲她轻蔑勾着唇,露出红得发肿的香肠嘴,以及被红肿遮盖的眯眯眼。
“狗崽子,那你就不怕我糟践你?”
我靠,这货的嘴唇也忒性感,忒惨烈零吧。
凤九逍憋着笑,冲他一本正经回答。
“我知道,我很美。”
她滴溜溜打量他畸形的五官,发出啧啧的感叹。
“你也不用被我惊艳,以至于想上下其手吧啊?”
那人仿佛听到大的笑话,鄙夷地反讽。
“看在你长得这么惊悚的份上,老子先不与你计较。”
这货这么毒舌,姐还真想打死他呢。
“切,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我。”
她撇着嘴,顾自摸索着腰间玲珑的“红簪”自语。
“红红,药来。”
话音刚落,三秒不到,掌间便多出一精致琉璃瓶,她轻轻拔开瓶盖,指尖蘸取内力晶莹的药膏。
“这是何物?”
那人下意识后仰,顺势别开脸去,一副“劳资知道你想毒死我我偏不上当”的大爷样。
她一个倾身,指尖迅速覆上他红肿的脸,声音少见的轻柔,哄孩子一般。
“乖,别动啊。”
美人师父亲制药膏,专治调皮捣蛋神经病惹。
少年的指尖如蜻蜓点水,带着药膏的清凉,在他的脸上游离。
她的气息在他的面颊浅淡游走,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心疼。
他的喉头微微滚动。
“啧啧,哪个王鞍下的狠手啊?”
脸肿成这样,姐瞧着都心疼。
“野狗呗。”
不问还好,这一问他便来气了,冷哼着答道。
“啊?”
见他板着脸,她赶忙安慰,“噢。回头爷帮你揍丫!”
“呵,拭目以待。”
他勾起唇角,狗崽子自个儿抽自己,好戏。
脸上涂抹完毕,指尖又一路向下停在他的右脚上,深红的牙印,血汩汩地流。
靠,姐的咬合力,还是这么优秀。
凤九逍抬头冲他讪讪地笑,“嘿嘿,哥们,对不住啊。”
“发疯的狗见人就咬,正常。”
感受到她指腹的温暖触感,他软下心来,嘴上却不留情。
“切,哪个神经病先发疯的?”她笑骂。
“靠!怎么左脚也有,谁干的?这么狠!”
左脚的牙印虽然已经结痂,但从深陷的皮肉可以看出,倒霉的脚被咬时的惨状。
“不要命的野狗。”
“靠,这狗虎啊,赶明儿让爷会会它!爷定揍的它哭爹喊娘!”
她义愤填膺地比划,可爱娇憨的神态被他收尽眼底。
“扑哧。”
“神经病,你笑啥?爷很正经的!”
“不用你帮,老子自己就能解决,拔她的狗牙,卸她的狗爪。”
他笑着耸肩,狗喊打狗,特别地有趣。
“有志气!爷挺你!”她冲他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