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人送来一批账本,账本很多,苏暖嗳立马着手审阅。
岑云熙又不知从哪儿飘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她旁边看书,时不时,目光扫一眼她的账本。
苏暖嗳专注账本,里面滑出来一页宣纸。
岑云熙一顿,装作若无其事翻书道:“东西掉了。”
苏暖嗳嗯了一声,伸手捡起,夹在账本里。
又过了一会儿,他问:“是什么?”
“茶舍这个月的业绩总计。”
他道:“可以翻翻其他账本,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他指什么?
苏暖嗳抖了抖账本:“喏,没有了。”
话音一落,还真让她抖出了一封信来。
夫妻俩双双沉默。
看了看封面,居然是李昭写给她的,看来对方查探到她是谁了。
苏暖嗳耸耸肩,将信一丢,又看起账本。
岑云熙合上书,幽幽的问:“不打开看看吗?”
他简直阴阳怪气到极致,苏暖嗳翻白眼:“无聊至极……”
这日,她让邀月将卧寝的旧被褥换下,换成鸦青云纹样式。
晚上就寝,她发现被褥换成了降紫云芝图。
而岑云熙,在床上规矩躺好,一言不发。
邀月第二日偷偷告诉她:“夫人,昨日那套被褥,二爷用剪子戳了个稀烂,并命奴婢将它丢远远的。”
苏暖嗳瞪眼睛:“这么幼稚的事,你确定是他做的。”
“奴婢当时也觉得二爷被附体了。我寻思着,大概是他不喜这鸦青云纹,后来转念一想,那李公子平时不是最喜鸦青嘛,李公子还有个雅号叫鸦青公子。”
苏暖嗳一想,明白了大概。
明显他不是那种会说出来的人,苏暖嗳也懒得找他问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这天,她去早集发现磐竹居然偷偷跟着自己。
这次她忍无可忍,原地爆炸,冲回书房,拍着岑云熙的桌子:“我们得谈谈。”
岑云熙放下笔:“最近不太平,磐竹保护你。”
最近的确不太平,御前司的人抓走了几个位高权重的官员,闹得人心惶惶,人们极少出门走动。
她每日闲在家无聊,一早会去早集转悠。
她眯了眯眼:“保护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吧。岑云熙,你最近阴阳怪气是在闹哪样?”
她不叫夫君,二爷或叔叔,而是直接叫名字。
岑云熙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苏暖嗳敲敲桌子:“说话。”她被惹毛了脾气是很暴躁的。
岑云熙心道,要他说什么呢?说他想把她关起来吗?说他想弄死李昭吗?说他嫉妒得发疯吗?
苏暖嗳坐在他桌子上,环胸直视他:“因为李昭?”
岑云熙扭过头:“没。”
他语气很怪。
岑云熙平时遇到任何事都可以云淡风轻,他现在否认的模样像个赌气的孩子,苏暖嗳断定,他肯定是醋了。
最讨厌他这种什么也不说,一昧阴阳怪气的态度。
“少给老娘阴阳怪气!”气到爆炸,苏暖嗳也不可能真打人,她粗鲁拉过他的手,照着他白皙的手背啃上去,不一会儿,她感到有血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岑云熙看着她恶狠狠的下口,手背刺痛,没做声。
待她咬够了,他还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手背上留着水渍和血迹。
他目光移到她的唇上,她的唇带着水光殷红艳泽,他看得有些痴迷:“要不要再来一口。”
“变态啊你。”
岑云熙淡淡嗯了一声:“你结束了,该我了。”
说罢,勾着她腰,吻在她唇上,她的唇很软,岑云熙觉得麻苏的感觉从唇一处蔓延全身。
苏暖嗳傻了。
他的亲吻很笨拙。
他不会,她也不会。
两个唇齿最后磕出了血。
两人分开,岑云熙摸了摸唇边,轻笑:“薇儿味道甚好,为夫原谅你了。”
这笑带着缱绻缠绵的味道,看得苏暖嗳脸颊一红。
她感觉自己被这笑调戏了,摸摸鼻子,一股血流了出来,捂着鼻子跌跌撞撞跑出书房。
苏暖嗳晃神,心跳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