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苏暖嗳抱着被子去了偏院,她是万不敢面对岑云熙,总觉得事情超乎了意料。
夜里狂风大作,雷鸣交加。
她睡不着,屋外闪电一道比一道光亮,惊雷仿佛劈在屋前,让人心惊肉跳。
邀月抱着被子来敲门。
苏暖嗳觉得奇怪,没有她的命令,邀月不会自作主张。
邀月解释道:“是二爷让奴婢来的,今夜会有暴雨惊雷,二爷担心你,让奴婢来伺候。”
苏暖嗳躺回床上。
邀月打地铺,一边整理一边问:“你和二爷有什么问题吗?”
苏暖嗳将被子捂住头,闷声道:“我也不知道。”
邀月想了想,分析道:“不知道问题的关键,那就是最大的大问题。你和二爷争吵了吗?”
“那倒没有。”吵架没有,有冷战。
“那就是二爷对你不好咯?”
“也不是。”岑云熙日常很是周到体贴。
“他有做什么让你看不惯的事吗?”
“没有。”有啊,他吃醋时阴阳怪气怪讨厌的。
邀月疑惑道:“没有争吵,没有对你不好,你也不讨厌二爷,你们是夫妻为什么还分房睡?”
苏暖嗳:“……”因为他们是塑料夫妻啊,她这个世界的任务者而已。眼下岑云熙对她似乎有了感情,一旦她结束任务离开这个世界,他会很难过的。
就像席衍那样,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抽身而退是最好的做法。苏暖嗳坚定的想着,怪她渣也好,说她铁石心肠也罢,不动于心,不困于情,对大家都好,以后她还是认真做任务吧。
第二日,她顶着偌大的黑眼圈去厅堂,岑云熙已坐在桌前等她早膳。
她面前的碗里窝着两只剥好的水煮蛋。
今天她没动那水煮蛋,自己动手盛了碗蔬菜肉粥,喝了几口粥就离开,至始至终没看他一眼。
直到苏暖嗳的身影消失在角门,岑云熙手指轻敲桌面,若有所思道:“她没理我。”
一旁的磐竹疑惑:“夫人脾气极好。二爷,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夫人如此待你?”
岑云熙带着几分缱绻:“嗯,昨日我在书房轻薄了她。”
磐竹:“啊?”
岑云熙是再正经不过的人,吃饭睡觉都是一丝不苟。在磐竹眼里,岑云熙待苏暖嗳必定是体贴周到,相敬如宾。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苏暖嗳带着邀月回卧室收拾行李,她打算以后住偏院。
“咦?”邀月发现苏暖嗳的箱子里放着一卷画,摊开一看,是足足五米的长卷月季图。
苏暖嗳惊艳了一番。
他还真用了一晚上时间画了足足一千八百三十四朵月季。
苏暖嗳心里悸动不已,却也仅此而已。
和邀月一起收拾好行李,狠狠心,她没带走那张长卷图。
苏暖嗳不知,邀月悄悄将长卷图收在行李里。
她更不知,至始至终,岑云熙站在门外,静静看着她的反应,看她将画丢下,他垂眸默默走开。
待岑云熙离开,苏暖嗳也去了偏院。
磐竹和邀约聚在一起吐槽。
磐竹:“最近二爷真是疯魔了,我跟随多年从未见他如此失态,简直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他了。今早他站在门外看到夫人对那长卷图无动于衷,差点将门板扣下来,流了好多血。”
邀月同样摇头:“我也不知道夫人怎么想的,她似乎想在偏院窝一辈子。她很烦躁,我都不敢惹她。只好躲出来了。”
磐竹惊讶:“当真?这两人到底什么问题?”
邀月:“这种事我们也不好说。”
说罢,两人双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