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是岑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亲自送来的,两人自大门穿过前院,进入内院,以至于岑宅的下人们都知道了新姨娘进门,纷纷来瞧热闹。
新姨娘是个谦和有礼的姑娘,遇到前院洒扫的下人也会温柔点头示意。
下人们感叹其颜之倾城,身材之窈窕,一颦一笑,别有一番风韵。相比起来,他们夫人幼齿了些。
“来者凶猛,大事不好!”邀月得了消息,急得团团转。
磐竹也急得团团转,他完全没料到这姨娘居然是由嬷嬷带着从大门进的,这简直不合规矩。他将姨娘领去原本安排好的西院,被嬷嬷拦下。
嬷嬷道:“老夫人有几句话,让老奴转达给二爷,这位是李姨娘,老夫人望二爷善待之。”
岑老夫人如此发话,岑云熙只得去西院转一圈,打算做做样子就走。
等他见了那姨娘,云淡风轻的脸有了一丝皲裂。
他的表情,让苏暖嗳心里范酸起来。
不错,死鸭子嘴硬的苏暖嗳说是不在意,但还是通过四月查探岑云熙的动向。
“见过二爷。”李姨娘行礼斟茶,身姿摇曳,气质不凡。
岑云熙也不接那茶,蹙了蹙眉:“李歆然,是你!”
李姨娘放好茶盏,浅笑:“二爷,许久不见。”
这位李姨娘正是岑云熙那位悔婚的前未婚妻,李家大小姐李歆然。悔婚后的李歆然有了一番奇遇,被太子殿下相中,进了太子府。
现在,居然到岑家做姨娘。
岑云熙平时云淡风清,毒舌起来也不饶人:“派你来当细作,这是存心恶心我呢?还是你家主子脑子有坑呢?”
当岑云熙说你家主子脑子有坑时,苏暖嗳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岑云熙挑眉,他似乎听到了薇儿的笑声,那声音很清晰,大概是出现幻觉了罢,薇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这会儿肯定在卧寝呼呼大睡。
李歆然打断他的思绪道:“身在大家族我们的命运岂是自己能掌控的,我本就心悦你,当初悔婚并非我本意,这次是我求太子殿下,让他安排我到你身边。”
岑云熙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怕是白费力气了,我对一个被转手多次的交易品实在提不起兴趣。”
面对岑云熙刺人的话,李歆然浅笑一僵,很快,又恢复自然:“二爷,我们未来可期。”
岑云熙没理她,甩袖离开。
另一边,苏暖嗳和四月谈论得热乎。
四月:“新手大礼包里,这个影像功能最不实在,只能用一次,你居然用来偷窥岑云熙。果然恋爱让人智障!”
苏暖嗳无比怀念的叹气道:“这李歆然肤白,腰细,大长腿。曾经的我也长这样。”
四月:“……行叭,和一个有恋爱苦恼的人对话,等于对牛弹琴。”
苏暖嗳又道:“李歆然情深意切,楚楚可怜的模样,男人最吃这套了。”
四月翻白眼:“谁说男人最吃这套,我就不喜欢。”
苏暖嗳忽略四月,自言自语:“岑云熙和李歆然一起,我怎么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
四月:“说清楚,谁是猪,谁是白菜?”
苏暖嗳:“岑云熙当然是……”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只听见细微的响动,她卧寝的门被推开了。
苏暖嗳缩回被子,假装熟睡。
来人坐在床边,将她露在外的手臂塞进被子,他的手滑过她的额头,鼻梁,脸颊最后停留在嘴上。
他指尖发烫,指尖所到处,肌肤苏麻让她微微轻颤。一遍又一遍的轻抚,仿佛在触摸最珍惜的瓷器。
苏暖嗳大惊,在心里紧张问四月:“岑云熙是不是常到我房里来?”
四月支吾了半天道:“有几次吧?”
其实也不止几次,两人以前睡在一起的时候,他摸她,摸得四月没眼看。因此,每次苏暖嗳和岑云熙晚上单独在一起,四月都屏蔽了自己。
苏暖嗳吃惊:“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吃豆腐,不提醒?”
四月委屈:“你也没问我啊。”
初见时,两人间隔着三八线睡觉,不知何时起,岑云熙竟有了这种变态行为。
苏暖嗳被抚得受不了,她犹豫着要不要装作惊醒大吼着让他滚。
岑云熙俯身,唇碰了碰她:“你醒了。”
苏暖嗳:“……你为什么在这?”她装不下去了。
岑云熙不语,躺上床,一把搂过她,让她贴近自己的胸口。
他的心跳很快,体温高得吓人。
苏暖嗳紧绷着身体,推他:“你干嘛上我的床?”
他手放在她腰间:“别动,你再动,我可保不准会对你作什么。”
苏暖嗳:“……”什么端庄规矩,都是骗人的表象!他以前会这么威胁她吗?不会。
哼哼,禽*兽本质,混蛋!
她在心里破口大骂。
瞧出了她心思,他越发抱紧了她:“别在心里骂,骂出来,骂累了就睡吧。”
要是骂急了他,难保不会对她做什么激烈的事情,这种时候刺激不得。苏暖嗳闷声道:“回你屋里睡去。”
他叹气:“我什么也不做,只是想抱抱你而已。”
只是抱抱,苏暖嗳不信。
岑云熙又道:“三八线为证,不动你。”
他们睡在一起四个多月,中间隔着三八线,他真没碰过她。以三八线为证,她有点信了。
闻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苏暖嗳沉入梦里。
抱着她的男人轻笑:“这么听话,我要是反悔碰了你,你会怎么办?咬我还是骂我?或者是碰回来?”
大概想到她生气的模样太可爱,他又在她唇上亲了亲:“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