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不放心,将床底藏起来的银票扒拉出来揣怀里,泡着浓茶坐在床上彻夜等他。
连着几天,近一个月不见的某人终于出现了。
“为什么不睡?”他声音有些哑,眼底带着一丝疲惫。
苏暖嗳猛灌浓茶,撑着眼皮子:“等你。”
他拿掉她手里的茶盏,摸了摸脑袋上的软发:“乖,睡吧。”
他是手很凉,她冻得脖子一缩,他迅速将手收回。
他今日没穿平日里的白衣,只有着了件黑色袍子,袍子很薄,并不适合这么冷的天气。
苏暖嗳将被子递一个角给他:“你上来,我有话说。”
他反倒往一边挪了挪。
苏暖嗳:“……”
大概意识到这动作伤人,他道:“寒气过给你,会生病。”
她咬着唇,抓着他的袖子往上拖,男人稳稳的坐在床边,岿然不动。
“上来,我不要说第二遍。”
岑云熙目光暗了暗:“你这是邀请,会有不可预计的后果。”
苏暖嗳乐了:“会有什么后果?”
岑云熙:“……”她是不是太放心他了,完全没有危险意识。
她将银票扒拉出来:“这些银票你娘给的,你大爷给的,你三舅给的……我在想你三姑妈二舅爷哪有那么爱你,这些银票根本来路不正,我一张都没动。”
真是个傻姑娘。
他勾唇,轻笑:“那些钱你放心用,来路不正的银票在这里。”
他将床头的暗格一推,里面放着个硕大的包裹,包裹往她面前一放,里面满满当当的金条,十万两一张的银票厚厚一叠全漏了出来。
苏暖嗳:“……”她这才知道,自己睡觉的地方藏着成小山堆的脏钱。
苏暖嗳目瞪口呆:“你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毫不在意道:“黑吃黑而已。”
“……”
他道:“你既已知道它们的来历,那就由你来处置,做善事还是垫桌角怎么样都行。夜深了快睡吧。”
她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脏钱。”她可是生活在社会主义下的好孩子,黑吃黑什么还是第一次见。
他给她掖被角:“习惯了就好。”
她伸手勾住他的袖:“……怎么办,我睡不着了,一个人睡在巨款间,良心难安,要是有人对我灭口怎么办。要不,你还是回来睡吧……”
小姑娘叽叽喳喳没个停,他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我们来做点别的事。”
他俯身,在她唇上轻轻碰了碰。
大抵是太久没触碰她,他失控了。
“岑……”她后面的声音被吞了下去。
像个木偶般任由他胡来,两人唇舌交缠。
他之前顶多碰碰小嘴,哪有这么深入。
她磕破了唇,血的味道在口腔间蔓延。
血的味道让人亢奋,吸允掉她的血,低声笑道:“以后需多多温习。”
这笑,这话带着某种诱惑。
“……”她有些傻了,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脸快要着火。
“感受一下。”腰带散开,他领着她微颤的手,抚上他紧致的腹肌,手往大腿处滑去,是一片凹凸不平的肌肤,她轻微一顿。
他蓦然一怔,清醒了,撑起身体离远些,平息气息后:“抱歉。”
然后,飞身离去。
留下她一人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她好像摸到了一块伤,她刚才微顿了一下,这反应似乎伤到了他。
苏暖嗳叫醒四月:“怎么办,他又要躲我了?”
四月捂眼睛:“什么怎么办,我根本什么也没看到。”
苏暖嗳:“……”
四月:“他想上你,你却担心是不是伤了他。”
“……”
“人类真是最复杂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