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起来给朕瞧瞧。”不难听出唐秦桑话里的期待。
不光是唐秦桑,温澜也是十分好奇唐庭若会画什么,同时,心里还在暗自期待着一些东西。
绢布被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拿了起来,先是面向了帝后两人,色彩乍一看并不是很丰富,甚至带着些许乏味,更像是水墨画多一些。可但凡懂上一些的人,就能够看出其中的不凡来。
“凑近一些。”唐秦桑显然就是那个懂一些的人。
“莫非,若儿画的是仲冬宴?”皇后略微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见到帝后两人的模样,众人就更为着急了,也很想目睹一下能够让帝后都为之乍舌的画作是什么样子的。
当这副只有一个案几这么大的绢布画面向众人的时候,众人也都是和之前帝后的表情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在游走到武维桢和沈梨清的面前时,两人的脸色不知道有多难看。
若不是还在仲冬宴上,武维桢怕是要直接抡起巴掌就拍死沈梨清了。不是说她绝对不会作画吗!这是什么!这是武维桢都完全画不出来的东西!
这副绢布上所描绘的,正是从刚才唐庭若那个视角看过去的仲冬宴,雪白而神圣。笔触婉转有力,细节刻画得十分鲜活,就连有些人脸上的微醺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不光是考验了技术,更是考验着作画之人对时间和用料的掌控,着实是,可以纳入国库的东西!
“若儿何时学会了作画?朕竟完全不知情。”唐秦桑爽朗得笑了几声,话语间也完全没有要责怪唐庭若的意思。
“若儿在翎画楼看戏的时候见到有人作画,心中很是喜爱,便自己试着画了几笔,皇帝舅舅就莫要笑话若儿了。”
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翎画楼原先就是一个提供乐舞百戏提供娱乐的地方,并不只是做花楼生意啊!原先都说雅蓉公主不知廉耻,一个女人竟频频出入翎画楼这等烟柳之地。可是事实究竟如何,谁都没有亲眼见过。
“小王之前在翎画楼见过公主的,见公主在大厅里看戏看得入迷,便不好过多打扰。”
温澜一句话,更是让在场许多人都低下了头去,然后私底下讨论着说:
“公主殿下似乎每次都是坐在大厅里头的,从未见她去过哪里。”
“是啊,之前我还见着殿下给了赏钱给那些伶儿呢!”
“的确是错怪了殿下许久啊”
沈梨清见这形势越来越不利,背后的冷汗也是越来越多,若就此持续下去,恐怕武维桢这边完全都不好交代,她得好生想想待会儿要如何同武维桢解释才好。
“原来贤侄儿早就和若儿相识,这些倒是朕疏忽了。”
唐庭若:请听我一句狡辩。
温澜:“倒也不算相识,不过是小侄一厢情愿罢。”
唐庭若表示一头黑线,什么叫做一厢情愿小伙子?她好歹也算是救过他一命的人吧,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