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姐姐,”沈梨清抬起头来,笑得很可爱:“你怎么会相信那些粗鄙之言呢?你我都明白的,若儿姐姐待清儿有多好,清儿都记在心里,断然不是外面那些咸碎话儿,不过这话能传扬出去,也定是府上哪个不长眼的奴婢嚼了舌根子。”
沈梨清完完全全地把责任推脱了出去,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全然不像是在说谎,若非唐庭若早已看清了沈梨清的面孔,怕是又会被她骗上一次。
“怎么会?”唐庭若一只手挡在微涨的嘴唇前,作惊讶状:“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沈梨清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非常坚信自己的演技以及唐庭若的智商,所以还挺直了腰板,等着唐庭若给她道歉呢!
“本宫的确是苛待你,禁制你了啊。”
唐庭若一双眸子无辜得要出水,阿月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便走去门口邀沈梨清道:“沈姑娘,这边请。”
沈梨清当然不会知道唐庭若要做什么,只是以为唐庭若会像从前那样带她去库房挑选一些她喜欢的东西然后带回去,所以就连声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就跟着阿月走了。
唐庭若也无所谓,反正总要和沈梨清撕破脸的,更何况沈梨清这个蠢女人,把她放在武维桢的身边,总比武维桢找一个她不熟悉的人来招惹她的好。
青莲居的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桃树,唐庭若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只是长得很大,粗大的树枝向四周延伸,唐庭若以前最是喜欢躺在这上面了。
这个时候的桃树没有叶子,除了树枝的颜色再没有其它,唐庭若的身手很娴熟,又或许是桃树长得很矮,她三两下就翻了上去。
齐渊的冬天很冷,会下雪,十年前还有过一场雪灾,几乎要将所有的低矮一些的地方都要淹没掉,冻死的人也是不计其数,粮食短缺。在那之后,仲冬宴就越发重要了。
即便唐庭若知道做这些也仅仅是求得一个心理安慰,但是这些神灵之类的事情对于安定老百姓的心来说,是很有用的。
唐庭若躺在桃树粗大的树枝上的时候,心情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平静下来,晚间的风有点凉,轻轻的吹动唐庭若额间的碎发,凉凉的风拍在唐庭若的脸颊上,她却不觉得冷,反而越发平静了下来。
阿月找到她的时候,只见自家主子竟连一件外衣都没有穿,就那么靠在树干上,一只腿还往下垂着,就那么睡着了去。
以前主子虽然也爱在桃树上坐着,但是却从来没有就这么睡着过,阿月顿时有些心急,转身就朝屋子里走去,准备给主子拿上一件保暖的披风来。
待阿月拿着披风走出来的时候,唐庭若正好就醒了。
侧着身轻唤了一声:“阿月?”
可这好死不死,睡得迷糊的唐庭若竟忘记了自己还在树上,这么一翻身,那可不一下子就掉了下去。人造湖的湖水冰凉刺骨,唐庭若在外面垂了好一阵的脚一下子就抽筋了。
唐庭若心想,这点儿也太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