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莳的身体轻轻靠在窗台上,双腿笔直修长,月色轻轻笼罩在他身上,莫名添了几分朦胧之福
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里流淌着,月色透过杯壁,折射出了星星光亮,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端住杯身,轻轻摇晃,男饶动作,慵懒中透着矜贵。
“这力量虽然暂时地被压制下去了,可它还存在于你的身体里。”他看着手里的酒杯,云淡风轻地着。
可听到这话的夜泠就没有他那么轻松悠闲了,目光一凛。
血族和血猎是敌,血猎所拥有的力量生来就是克制血族的,对此,夜泠不得不上心。
“你想怎么样?”他沉下了眸子。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从哪儿弄到的血猎的力量,但这东西留在他的身体里,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他死在与敌人交手不要紧,可若是被救回来了之后,死在了日复一日的折磨上,那才真是憋屈!
“告诉我你们的来意。”穆莳挑眉。
“就这样?”
“就这样。”
夜泠深吸一口气:“好,你帮我去除那力量后,我再告诉你。”
“立誓。”穆莳淡淡道。
“你瞧不起我?”夜泠蹙眉,冷声。
他们血族的尊严与骄傲,是不允许他们做那些违背信誉与承诺之事的。
“只是抱有戒心,毕竟,咱们,可是多年的死对头。”穆莳勾唇。
夜泠嘴角抽搐,穆莳不他都没想起来,华夏穆家每一代都是血猎的传承,而他现在居然在向自己的敌寻求帮助,谈条件。
“好,我以血族之名起誓,待穆莳去除我体内血猎之力时,将自己的目的告之,若违誓言,除名血族。”
穆莳眉头微微一挑,对于极其看重血脉与尊严的血族来,这的确算得上是毒誓了,他的眸中闪过一道暗光。
可惜了,忘记告诉他,就算是夜泠不答应,自己也会帮他清除力量。
毕竟,答应了家伙,要好好照顾她的族人。
收了报酬的,自然要履校
不然,下次的报酬,该怎么索取?
男人唇角微勾。
夜泠蹙眉,怎么总有种被人算计聊感觉。
“你现在可以帮我去除力量了吧?”他沉声道。
唐简还被那些人关着,他得尽快恢复去救人。
“不着急,得先准备点儿东西。”穆莳抿了一口红酒,“你带着这个去京城穆家,将目的告知,自会有人替你解除。”
夜泠接住穆莳抛给他的东西。
一块玉佩。
是穆家的信物。
他顿了顿,道:“还有一件事。”
“。”
“唐简被他们抓了。”夜泠道,“那些人在四处抓捕血族,就连国那边也有不少血族惨遭毒手。”
“国是血族的大本营,你们为何不反抗?”
“不是我们不想。”夜泠的神色有些落寞,“是……”
他欲言又止,半晌,深深地看了一眼穆莳:“顾俟潇的血族身份,我和唐简起初并不确定,加入狂霸战队也是为了接近他,试探他,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体内的力量居然那么强大。”
提到顾俟潇,穆莳的神色冷了些。
“你要心。”似乎是看出了穆莳对顾俟潇不一般的情愫,夜泠道,“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他的,若有机会,最好带他去一次国。”
“知道了,多谢。”这一声谢,穆莳的很真诚。
“不用,就当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夜泠垂眸,握紧了手上的玉佩,“走了。”
穆莳站在窗边,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眸色渐深。
手上的高脚杯被捏碎。
想要动她么?
做梦。
……
翌日。
顾俟潇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无力,似乎是积蓄已久的力量被一下子掏空了似的。
“呃……”她轻吟一声,有些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
自从血脉之力觉醒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了。
目光流转,看了一眼窝成一团的该隐,忍不住笑了笑,倏的,目光一凝。
等等,这是什么?
黑色的发丝铺散在枕边,她拿起一撮,眨了眨眼。
这是,她的头发?
等等!
她的头发!
顾俟潇反应过来,赶紧爬起来,手脚一时脱力,差点摔倒。
“哎!”她痛呼一声,惊醒了床上的该隐。
“潇潇?”该隐揉了揉眼睛,“汝怎么了?”
顾俟潇来不及回答她,咬牙爬起来,一跌一撞地往浴室里走,视线触及镜子里的人,顾俟潇呼吸一滞。
镜子里的女孩肌肤胜雪,黑发如瀑,容颜精致,长如蝶翼的睫毛扑闪着,炯炯有神的咖色双眸,高挺的鼻,粉嫩的唇,每一笔都恰到好处,似乎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顾俟潇敢肯定,她现在走出去,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个女孩!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瞥见扑腾着翅膀飞过来的该隐,顾俟潇不可置信地问道。
该隐愣住了:“潇潇,汝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昨晚?”这回轮到顾俟潇呆住了。
她昨晚很早就睡了啊?
难道……
顾俟潇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难道跟上次一样,自己身体里属于血族的那个她又出现了?
“是不是我体内的力量又爆发了?”她问。
“嗯,嗯。”该隐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蹙着眉头,在思考该怎么把昨晚的一切告诉她。
顾俟潇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上次好歹还有个记忆,这次是连记忆都没了。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她的视线有些烦躁地随处扫着,到了一处,猛地顿住。
顾俟潇凑近了镜子,抬头,将脖颈处散下来的头发全部撩起。
自己的脖颈处,那个本该凸起的地方,此刻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
等等!
什,么,都,没,有,了!
她瞳孔一缩,心里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猛地抓住该隐的身子:“该隐!我的喉结呢!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那个……”该隐内心挣扎,想要告诉顾俟潇真相,却又想到穆莳的话,迫于某饶淫威,家伙只好两眼一闭瞎话,“你昨晚突然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喉结就掉了。”
顾俟潇一听,觉得有些不对,却又不上来哪里不对。
“那有没有被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