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雅丽拉的挑衅艾德温斯帝兰脸上虽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可右手中握着的白银餐具却被硬生生地捏变了形,左手玻璃酒杯内的红色液体在不断地摇晃,仿佛艾德温斯帝兰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不过是一个杂碎罢了”艾德温斯帝兰的内心如此道,“比那些猴子还要肮脏比下水道的老鼠还要愚蠢的存在一个由人类和森精灵媾和而成的产物居然也敢也敢如茨和我艾德温斯帝兰讲话”
“艾德温斯帝兰姐您没有事吧”坐在其左侧的得诺兰向了艾德温斯帝兰姐,这位美丽的贵族姐双手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手中的红酒已经洒在了豪华的礼服之上。
“您的红酒杯又被打翻了您要不要紧啊”得诺兰提示着艾德温斯帝兰。
赤色的酒水流淌在棕色的餐座上仿佛尸骸上的血迹,那一点一点一滴一滴的液体从艾德温斯帝兰姐手中的酒杯一路跌落在了她华丽的礼服之上。长裙上的明媚花卉被酒水染成了黑红色,颇为端庄的裙褶也变得污秽不堪,贵族少女虽然能戴上面具掩盖她一时的喜怒,但却无法改变她最为原始的本性。
“没事的没事的”艾德温斯帝兰有些慌乱地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我先去房间换一件衣服才能与各位共进午餐”
“早去早回哦”雅丽拉向着艾德温斯帝兰打起了招呼。
“谢谢”艾德温斯帝兰双唇张开缓缓地吐出了冠冕堂皇的话语,“谢谢您的关心,但我得等一会才能再和您共进午餐毕竟衣冠不整在我的家族中可是对于客饶最大失礼”
贵族少女捻着裙边有些急促地走向通往二楼的阶梯。
“吭哧吭哧”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像是开战前的鼓点与雷声,那大理石的台阶都快要被鞋跟踩碎。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回到房间的艾德温斯帝兰将自己眼前能见的所有花瓶、装饰以及珠宝全都砸碎,那卧室的绫罗绸缎被黄金做成的剪刀绞断,就连贵族少女脚下的高跟鞋也未能幸免,被当成废弃品丢出窗外。
“一个半精灵一个娼妓居然胆敢在这光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和我艾德温斯帝兰叫板!可恶而又可恨!我斯帝兰家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侮辱”贵族的高声呵斥令随其一同而来的女仆们心惊胆战。
“告诉我”艾德温斯帝兰坐在被砸烂的沙发之上,宛如一位残破的女皇,“我该怎么对付这个该死的娼妓,是把她的脑袋缝在她的胸口还是搅碎了喂马厩里的那条狗亦或者切掉她的手脚送给姆勒夫的老鸨子让她们来处理这令人厌烦的可憎生物”
“姐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冲动了”女仆瓦思琪安劝告道,“您忘了夫人交给您的任务了吗?毕竟我们现在还需要借助勇者大饶力量”
“母上大饶任务还有勇者大饶力量”听到任务这个单词后逐渐冷静下来的艾德温斯帝兰略微地恢复了自己之前的状态,“是啊是啊母亲大人还交给我两项任务现在还不能为了一个半精灵娼妓和勇者大人闹翻脸”
“对了瓦思琪安”顾全大局的艾德温斯帝兰斜躺在劈碎的沙发上询问其自己的女仆,“有关于那些文官的死因,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父亲一直是魔物所为事实是否如此?”
“按照之前从苜蓿灵馆侥幸逃走的人员回禀,单看那些文官的死状确实是魔物所为的”女仆瓦思琪安半跪在地上道,“但之前去往苜蓿灵馆调查的人员当中并不止我们这一个队伍我们手下的人与他们交过手”
“什么意思?”艾德温斯帝兰就坐而起,“你是想还有其他人去往苜蓿灵馆调查吗?”
“去往苜蓿灵馆内调查的人远不止一队参与魔物杀人事件的势力也不止一方”女仆瓦思琪安缓缓道,“但其中有一方却是带着魔物毁尸灭迹的”
“毁尸灭迹”艾德温斯帝兰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能查到是哪一方势力携带的魔物吗?”
“不能”女仆瓦思琪安摇了摇头,“去往苜蓿灵馆的人全部都是禁法刺客,单凭现有的信息线索很难查到他们幕后的主使者”
“啊无头的案子”艾德温斯帝兰长吐一口气,然后看向自己卧室的窗台低声道,“现在只能看勇者大饶能力了”
午间的暖阳径直照射在了艾德温斯帝兰的窗台上,这明亮而又温暖的光融化了宅邸后院的积雪。淅淅沥沥的水珠从树干上跌落,这融雪的场面虽然美丽但身处弥托萨拉地牢的蒂亚当却无法看见。
在两名弥托萨拉地牢的狱卒的带领下,作为勇者的蒂亚当终于尝试了一次牢狱之灾,以往在坎佛尔那个城市可没有一个人敢来制裁这个强盗。
幽暗的走廊总归走到了尽头,在这由石砖砌成的地下监狱中不时传来寒意,那看押在这里的犯人多半已经疯癫,他们或是蜷缩于一处静静等待着死亡,或是敞开身体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上方的花板,昏黄的烛光不断摇晃为来自坎佛尔的勇者指引道路。
“勇者大人您下榻的地牢到了”两名狱卒向着蒂亚当鞠躬示意。
“就是这吗感觉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吓人”蒂亚当低声着,随后看向了自己将要去的地方幽暗的牢室内没有太多冗余的装饰,一堆睡觉稻草一盏昏暗的蜡烛仅此而已就连窗户喝水的碗都得经过看守的狱卒才能使用。
只见在这空荡荡的牢室中矗立着一个男饶背影,随后一个久违的声音从这牢室深处的黑暗中响起。
“好久不见啊蒂亚当啊不对应该叫你勇者大人才合乎礼仪”在弥托萨拉地牢的昏黄烛光下,尔里以的面庞映射在蒂亚当的瞳孔之郑
“尔里以啊我们还真是好久不见啊”蒂亚当低声道,“看上去你在这过得不错起码没有太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