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看出来闵如雪的回答很敷衍,也不再问了,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喝点热水,吃药了吗?”
闵如雪虚弱地点零头。
秦去厨房,想给她熬点粥,可是厨房一点做饭的气息都没有,凉锅冷灶,没米没面的,秦赶快下楼去超市买了些米和青菜,回来之后忙活了一阵,做了些菜粥,闵如雪喝了几口就放下了,勉强笑了笑,不好意思地:“你别忙活了,自己倒杯水喝吧”。
秦看她脸色有些发红:“你是不是发烧了?”
闵如雪自己摸了一下额头:“没有吧?”
“有体温计吗?”
闵如雪摇头。
秦又下楼去买了体温计和退烧药,让闵如雪测了一下体温,果然发烧了,已经快三十九度了,秦让闵如雪吃了退烧药躺下休息,她烧得很厉害,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昏睡中,她不时地叫着“海”的名字,秦不放心,在床边守着,直到她渐渐睡安稳了,才离开。
出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了,秦懒得再去找酒店,直接回车里,调了下座椅的位置,凑合着睡了。
第二一早,闵如雪打来电话吵醒了秦:“你在哪儿呢?”
秦揉了揉眼睛:“你家楼下,你好点了吗?”
“好点了,你上来吧。”
秦又醒了一会儿,才上了楼。
闵如雪的精神好些了,让她又测了一下体温,还有些烧,倒是没有那么厉害了。
秦去厨房热零粥,盛了一碗递给闵如雪:“先喝点粥。”
闵如雪接过碗,端粥的手很虚弱,还有些抖。
秦又照顾了闵如雪一,直到她好得差不多了,才带着她一起回了嵊关岭。
第二一早,闵如雪妈妈来找秦:“秦呀,这两如雪病了,多亏你照顾她,阿姨也没别的好感谢的,今中午到我们家去吃饭,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快中午的时候,闵如雪过来叫他去吃饭,秦跟着闵如雪进了她家,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闵如雪家,一进门,就看到正门两侧的对联,行楷端正,笔笔力到,写得相当有水平,他一边进门一边问闵如雪:“这门口的对联,是谁写的?”
“我爸。”
秦没见过闵如雪的爸爸,初来村子里,康平带着他到处去问父母的事,唯独没来顾家,因为顾家当时还处在丧子之痛中,大门紧闭,少有人出入,后来,俊长大些了,闵如雪的妈妈偶尔会带着孩子去串串门,但是闵如雪的爸爸,却很少出来,秦也是听闻他素来不爱与人交往,所以,至今都没见过这位老人。
当秦走进正屋时,摆满菜肴的桌边,正位上已经坐了一位老人,头发灰白,面颊瘦削,目光矍铄,一看就是个气度不凡的老人,他看到秦进来,立刻缓缓站起来招呼:“秦吧?来,快坐!”
秦招呼着:“叔叔,您好!”
落坐之后,等材时间,秦称赞了门上贴的对联,老人谦虚着:“瞎写,水平不行啊。”很快,菜上齐了,闵如雪领着俊出来了,俊好像哭过了,一见秦更委屈了,一边桨爸爸……”一边就平了秦的怀里。
秦温柔地擦去俊脸上的泪,问了半,才知道俊想去驿站玩儿,姑姑不让去。秦答应他:“下午咱们去,好不好?”
俊一听就开心了,在秦的腿上坐不老实,晃来晃去的,闵如雪要抱走他,他才不同意呢,后来,只好在秦旁边添了个凳,让他挨着坐了。
吃过饭,秦又跟闵如雪爸爸聊了会儿,得知闵如雪爸爸平日里常写写画画,不仅如此,他还会装裱,墙上刚好挂着他写了并裱好的两幅字,一幅写的内容是辛弃疾的水龙吟,另一幅写的是陆游的卜算子,不仅字写得好,所选内容也是秦喜欢的,秦道别时,老人似是还没尽兴,要他常来坐,常来切磋书法。
下午,秦带着俊去了驿站,家伙整个冬都没有来过驿站了,激动得围着湖畔疯跑起没完,秦怕他累坏了,趁他没注意的时候一把就把他抱了起来,用手指刮着他的脸儿:“你都快成疯子了!”俊踢腾着两条腿喊:“我下来,我下来。”最终,还是秦拿了两块巧克力把俊收服了,他终于乖乖地坐在餐厅的座椅上安静了下来。
秦逗着俊跟他聊,这家伙还真是能,从早上起床开始讲起,有的没的,真的假的,煞有介事地讲了一大堆,把秦逗得直笑。
两个人正聊得开心,闵如雪来了,秦问:“你怎么来了?”
“怕你看他太累,这孩子现在长大了,不听话了。”
秦给俊拿了本图画书,俊开始安静地看书了,秦这才问闵如雪:“你的胃检查过吗?”
“嗯,以前检查过,是胃溃疡。”
“平时老疼吗?”
“还行吧。”
秦点着头:“平时在饮食上注意点,多喝些粥,养养胃。”
闵如雪淡淡地“嗯”了一声。
俊在安静地看书,有闵如雪陪着,秦便去湖畔走走,一边抽烟,一边想些事情。
今,看到闵如雪爸爸装裱的字画之后,他有了一个想法:可以在驿站销售卷轴的书画作品。
制作规格巧些的卷轴,配上精致的包装盒,就是一个很好、很独特的礼品,卷轴的内容可以涵盖自然、情涪养生、励志等各方面的内容,在中国古典文学中去选材即可。
这个想法,让秦有些激动,第二,他就去找闵如雪爸爸,表明自己要学习装裱,老人听了之后非常高兴,立刻动手演示,一边演示一边:“这个呀,一点都不难,一会儿你就能学会。”果然,工序并不是很多,但需要时间和技术的熟练度,多练练就可以了。
秦加紧时间学习和练习,他想在驿站恢复生意的时候就有可售的作品。
终于在驿站长假结束后,秦完成了几件作品,拿到驿站,当他去湖畔散步回来后,看见那几幅卷轴已经打开了,闵如雪正在仔细地看其中一幅:蒹葭,四周是淡青色的绫子,中间一席雪白宣纸,点缀着墨色行楷,笔断意连,盈盈点点中,叙着在水一方的追寻,朦胧、含蓄、纯然的美在这素雅的卷轴上缓缓展开……
闵如雪意识到秦的接近,侧颜一笑,问:“这就是你学习装裱的原因?”
秦点头:“这作品,还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