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如雪珍爱地看着手上的作品,:“行,美,很美。”
秦得到肯定,心中高兴,看闵如雪那喜欢的样子,:“喜欢的话,这个就送你了,我再写也方便。”
闵如雪慎又看了一会儿,最后:“我不要裱好的,你就用宣纸写了送我吧。”
“行,内容你选。”
闵如雪像是早就想好了,未做迟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好。”秦答应,他懂闵如雪,懂得这两句对于闵如雪的意义。
第二,秦把写好的作品送给闵如雪,闵如雪展开看了一会儿,问:“怎么没有你的名字?”
“我不落名字的。”
闵如雪看了一眼秦:“这么低调。”
秦笑了一下:“不是有名气的人,谈不上低调。”
随着春暖,驿站的生意渐渐暖了起来,秦的卷轴零星的有些游客买了,不温不火。这没关系,于秦而言,整个产品的制作过程都是自己喜欢和珍视的,做着一件自己喜欢的事,能因此赚到钱已经很令人满足了,至于赚多赚少,就不强求了。
秦常常在驿站写字装裱,他觉得自己的工作岗位,越来越像古时候的卖字先生了。
四月,秦跟姐姐扫完墓后,便径直去见严梓蓓。
两个人又是两月未见,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实则内心里都有些激动。
踏青的时节,街心公园的桃花三三两两地开了,枝上粉红点点,地上除了初萌的草色,还有绿枝条上黄色的迎春。
秦走在严梓蓓的身侧,步步相随,走着走着,严梓蓓就会侧颜看秦,然后笑一笑,秦并不问她为什么笑,却也回应一个笑。
后来严梓蓓实在忍不住了:“傻孩子,我笑你也笑,你为什么笑?”
秦抿嘴一笑:“因为你在笑。”
严梓蓓灿然地问:“这是随和吗?”
秦摇头浅笑:“是追随。”
严梓蓓忍不住用手爱抚地轻拍秦的脸庞:“好乖。”
又走了两步,严梓蓓忍不住问:“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笑?”
秦听话地问:“你为什么笑?”
严梓蓓停下来,转过身,与秦面对面,双手环住他的腰,轻缓而又抒情:“阳光照着我们,照着路,我们走在这条弯弯的路上,相伴相随,不需言语,温暖而美好,我觉得心里是没有缝隙的满足。”完,严梓蓓抬起头,深情地望着秦:“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秦被严梓蓓得心里照进了阳光,他深情地看着严梓蓓,稍倾,便是微微俯身,与严梓蓓深情地拥吻。
两个人尽享这一日的春光,散步,吃饭,闲聊,直至很晚,秦才送严梓蓓回家。
严梓蓓下了车,秦才想起一件事,便问:“你原来的房子卖给谁了?”
严梓蓓被问的一愣:“怎么问起这个?”
“那个房子,卖了挺可惜的。”
严梓蓓笑了笑:“你怎么跟念蕾似的。”
秦问:“念蕾对那个房子挺怀念的吧?”
“孩子嘛,难免,那必竟是她从长大的地方。”
秦立刻问:“你呢?”
严梓蓓似是满不在乎:“卖了就是卖了,用钱救了急,就卖得值,没什么可惜的。”
秦假装信了,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次日,秦去了严梓蓓卖掉的那间房子,他想找到现在的房主,如果可以,他想把房子再买回来。
敲门,再敲门,里面没有应声,再敲时,旁边的门开了,出来一位老人,对秦:“别敲了,里面没人,前两个月就搬走了。”
秦失落地下了楼,启动车子回了驿站。
第二晚上,他正在练书法,电话响了起来,秦搁下毛笔,拿起手机一看,是严梓蓓。
接通电话,秦抢先:“想我了?”
严梓蓓笑了一下:“嗯。”
秦心里甜蜜蜜的,严梓蓓接着:“跟你个事。”
秦轻“嗯”了一声。
“我同学,明晚上请我们吃饭。”
“哪个同学?”
“就那个,派国外工作的男同学,今年初又回国来工作了。”
“哦,宾利男,你准备去吗?”
“我去,就是想先跟你一声。”
“他都请谁了?”
“除了我,还有两对夫妻,我们都是同学。”
“啊?”秦的脑海里清晰地想像出他们用餐的人员结构:六个人,两对夫妻,一个单身男,一个单身女,想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商量着:“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严梓蓓那边迟疑。
秦索性:“这样,你跟他要带我一起去,他要是不愿意,你也别去了。”
严梓蓓想了想,:“要是你也去,会不会太折腾了?不是才回去吗?”
秦斩钉截铁地:“不折腾,我要策马扬尘,去宣布主权。”
严梓蓓在电话里笑了:“好,等我电话。”
过了一会儿,严梓蓓来羚话:“你也来吧。”
“好。”
挂掉电话,秦还真像个赶赴战场的士兵,他心里的警报响了起来,严梓蓓会来电话寻问去不去,明宾利男肯定是自己的情敌,宾利男同意自己陪严梓蓓去,就要做好敌战的准备,吃饭的时候,唯一的武器就是酒,想到这里,秦起身把药盒拿了出来,针对性地挑出一些胃药,又带上几片面包,一盒牛奶。
第二,秦早早就出发了,出发前跟康平交待了工作,上了车再回头看康平时,忽然觉得这情景,自己这心情,特别像电影甲方乙方中英达演的巴顿将军,只差拍拍康平的肩再一句:“哥哥我这就要上前线了!”
想到这里,秦被自己逗乐了。
一路上,他开的速度不慢,他要去接严梓蓓,要提前保护一下自己的胃,以期饮酒时的不醉。
紧赶慢赶,还是稍晚了些,他趁着等严梓蓓的功夫,赶快吃了几口面包、喝了几口牛奶,狼吞虎咽地像是一没吃饭,当严梓蓓看到他时,心疼地问:“中午没吃饭吗?”
秦耍零心思:“嗯。”
严梓蓓果然心疼了,:“别着急,慢慢吃,晚点到也没事。”
秦也实在吃不下去了,稍抹了抹嘴角的面包渣,就开动了车子。
到了餐馆包间,一推门,其他人已经到齐了。
一阵寒喧,严梓蓓把秦介绍给几位同学之后,就落了坐。
秦坐在了宾利男和严梓蓓中间,宾利男在他的左手,严梓蓓在他的右手。
上半场,没有硝烟,秦一边夹菜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肚鸡肠了,大家一起喝酒,没有强劝斗酒的场面,饭吃得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