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半场开始了。
当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也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宾利男使出了杀手锏。
他从容地从包里取出一把钥匙,隔着秦,推给了严梓蓓,:“送你的。”
严梓蓓看了一眼钥匙,有些错鄂:“这是什么?”
宾利男从容表达:“年初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你把房子卖了,前两个月,我又把房子买回来了,你家里出事我不知道,这算是我表达的歉意吧。”
秦愣了一下,他缜密思维了一,也没料到这样的战况,回忆起那他去那间房子敲门时邻居老人的事,这才明白,原来是他把房子买下来了。
这时,严梓蓓淡淡一笑,把钥匙推了回去:“这个不能收。”
宾利男正要再把钥匙推给严梓蓓,却被秦截了下来,他按住了钥匙:“老同学的心意还是很感谢的,这样吧,我折衷一下,钥匙收了,但房钱,该多少我出多少。”
宾利男看着秦笑了,秦装傻地冲他礼貌一笑。
宾利男没有理秦,直接叫:“服务员,来四瓶白酒。”
刚才吃饭时的和谐气氛瞬间凝固了,那两对夫妻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一言不发地看着宾利男和秦。
很快,白酒摆到宾利男面前,他:“秦?是吧。”
秦礼貌一笑:“是。”
宾利男接着:“这房子,送,我心甘情愿,过钱的话,那就是一桩买卖了,既然是买卖,就会有些条件,你要是有意买,我就条件。”
秦点头:“确实想买回来。”
严梓蓓在桌下拽了秦的衣服一下,秦悄悄地用右手抓住了严梓蓓的左手。
宾利男笑了一笑,:“这房子,我磨了两个月人家才答应卖给我,这份辛苦不能用钱来算。”着,推了两瓶白酒到秦面前:“这两瓶,你干了,算是买房资格。”
严梓蓓坐不住了,似是要话,秦拉住她的那只手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看了一眼秦,秦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宾利男,严梓蓓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压下要的话,静观不语。
宾利男又把一瓶白洒推到秦面前,先了一下房价,又补了一句:“这房子原价基础上,我是加了二十万才让房主搬走的,这瓶酒,你干了,那二十万,我不要了,送你人情。”
秦等寥,看宾利男不再什么,便从桌上拿起那把钥匙递给严梓蓓:“收好。”
严梓蓓声嗔怨:“你要干嘛?”
秦不答,径自打开两瓶白酒,开始一杯一杯地喝了起来,包间里很安静,像是空气凝滞了一般,除了他喝酒的声音,听不到其他声音。
宾利男看秦开始喝,不急不徐地把他桌前最后一瓶白酒打开了,对着秦,自斟自饮地缓缓喝了起来。
秦喝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宾利男那一瓶快喝完之际,秦这两瓶已经喝完了。
宾利男主动要帮秦打开第三瓶白酒时,秦用手挡住了,:“显失公平的交易,我不做,这一瓶就别打开了,那二十万和房款,三内让严梓蓓转给你,最后,还是要谢谢你。”
然后,他站了起来,拉起严梓蓓,冲大家礼貌地:“不好意思,我跟她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你们继续。”
完,秦拉着严梓蓓的手,从从容容地走出了包间。
严梓蓓从秦开始喝第一口酒的时候就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直至走出餐厅的大门,她都关切地盯着秦的脸,不得不,今秦的酒量,比她想像的要大多了,脸色居然也没怎么变。
出了餐厅门,秦加快了步伐,走到自己的车前,拉着严梓蓓就坐进了后排座位上。
已经黑了,车里也没有开灯,严梓蓓看不清秦的脸色和神情,过了一会儿,严梓蓓适应了黑暗,看清了秦,他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像是睡了,但是,秦拉着严梓蓓的手却一丝未松。
严梓蓓声叫他:“秦,秦?”
秦没有睁开眼,却浅浅地笑了。
严梓蓓担心地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秦摇了摇头。
严梓蓓屏住呼吸,静静地、静静地看着秦的脸,两道重眉间高挺的鼻子,衬托着立体的五官,闭合的眼睑边缘,长而翘的睫毛颤颤地微动着,路灯的光亮透过车窗玻璃斜照在他的脸上,英气俊美……
突然,秦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压制不住地咳嗽越来越剧烈,秦迅速打开车门,跑了两步到了路边,便双手扶膝吐了起来,严梓蓓随手抄起车上一瓶已经打开的矿泉水下了车,跑到秦身后给他拍后背,秦吐得很剧烈,不会儿,他就无力地蹲了下去,严梓蓓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吐到后来,全是暗红的血。
严梓蓓吓坏了,秦吐得稍缓时,从兜里掏出几板药,抖着手,挑到一板胶囊,那是云南白药,严梓蓓配合地打开的瓶子盖,快速了一句:“先漱漱口再吃药。”
秦听话地漱了一下口,把药塞到嘴里,又喝了一口水,低着头开始安静地蹲在那里。
严梓蓓看秦终于不再吐了,回转身去车里抽了几张纸巾,蹲到秦身侧帮他擦脸,秦听话地由着严梓蓓给他擦脸,当严梓蓓又换了一张干净的纸巾继续擦时,秦抬起一只垂下的手,按住了她的手,他的力量有点大,严梓蓓怕指甲扎疼他的脸,便缓缓把手指撑平,像是在用一只手抚他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秦才松开严梓蓓的手,费力地扶着膝盖站了起来,严梓蓓搀扶着他,两个人又坐回了车子的后座。
秦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拉着严梓蓓的手似是脱了力,仅仅是轻轻地压在她的手上,严梓蓓感觉到秦的手一直在抖,冰凉凉的,问:“冷吗?”秦的头幅度极地摇了摇,没过多会儿,像是睡着了。
严梓蓓在黑暗中陪着他,直过了几个时,秦才像是很不舒服似地要换个姿势,这一动,微微醒转了过来,头疼顿时袭来,他抬起左手压住太阳穴,侧头,看严梓蓓正静静地看着自己,这才记起喝酒的事,而后想起严梓蓓房子的事,身子又靠回椅背,闭目笑了。
严梓蓓半怜爱半嗔怪地:“你还笑,我都让你给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