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看了一下简历,:“先在驿站各岗位轮岗,以后如果有缺岗的时候可以随时补上,要是前半个月干得不错,后半个月再跟我学习装裱。”
岳莘是一个清秀文静的姑娘,工作尽心尽力,领悟力也很强,一个月之后,不仅驿站的各个岗位都能上手,装裱工作也完全能够胜任了。
清明节,秦回去扫墓,他不敢跟姐多呆,怕她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好,扫墓结束后就直接要离开,罗雨旋追着他:“,成不成家的姐以后也不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没事的时候就回来,你姐夫把那房子也给你弄好了,回来就能住。”秦勉强笑着:“行,这段时间事太多,闲了就回来住。”然后就开着车走了。
这些事都办完,秦便每不动声色地挨时光。
这一,秦去驿站把这几日写的作品交给岳莘后,便拿了本书上船,将船稍划了一段距离,正对着湖畔的两株桃树。
桃树的枝丫上已经挂满了桃花,风吹落花的情景凄迷醉人,秦一个人坐在船里看着随风漂落的花瓣发呆。
忽然,船晃了起来,秦将头探出船舱,这才发现有一个人正在起劲儿地把船往岸边拽,待船离岸近些时,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江义!
船刚靠了岸,江义就一脸灿烂地跨了上来,然后又划着船到了湖心。
秦看江义那副不见外的样子,不禁笑了。
船至湖心,江义把浆放好,这才回过头看秦:“笑得那么难看,别笑了!”
被他这么一,秦更笑了,问:“今怎么上这儿来了?”
江义盯着秦:“没仗可打了,复员回乡了呗!”
秦明白他的意思:“你现在无业了?”
江义一脸明朗的笑:“不但我无业了,我老爸都无业了!”
“什么意思?”
“我爸犯错误了,下台喽!”江义话的口气,像是在起哄。
秦“啊?”了一声,接着问:“你爸爸的事,影响家里生活了吧?”
江义满不在乎地:“影响是肯定的,不过,经济方面也就是锦上不再添花了。”
秦“哦”了一声。
江义坏笑着问:“担心我要过穷日子了吧?”
秦点点头:“你这样的公子哥,要是落了难,应该挺难适应的。”
江义搂了一把秦,:“真会疼人,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不把我当坏饶人,你比我哥对我都好。”
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比你哥还好,血浓于水,大事当前,你就能看出来了。”
江义认真地看了看秦,问:“你怎么样?”
“我?还那样。”
江义目光犀利地看着秦,没什么。
晚上,江义一定要拉着秦一起喝酒,秦喝了几口就去吐了,江义不禁问:“酒量萎缩得如此厉害?”
秦一个劲儿地咳嗽,答不上话来。
秦要回家睡觉时,江义像个甩不掉的尾巴,硬是跟着秦回了住处,秦无奈,只好让江义睡在床上,自己睡在外屋的躺椅上。
第二,秦做了早饭,特意给江义弄了个煎蛋,江义吃得狼吞虎咽的,像是几没吃过饭。
吃过早饭,江义又跟秦去了驿站,倒是没再跟着秦上船,而是在驿站到处转,见到谁都能聊上一阵。
晚上,江义提议要在船上跟秦吃饭喝酒,秦无奈,只好答应他,结果,刚吃了一口菜,江义就直直地盯着秦:“你也不想好好活了吧?!”
秦无辜地“嗯?”了一声,接着吃。
江义坏笑着:“咱俩有点黑白无常的意思哈,我是黑无常江义,我不想好好活了,我就折腾别人,专勾别饶阳魄,你是白无常秦,你不想好好活了,你就折腾自己,专勾自己的阴魂,是不是?”
秦低着头:“你就你自己,别扯上我。”
“怎么就不能承认呢?我今可是跟你们这儿的人打听了一圈,你看你啊,把自己养得这么凄惨,三两头感冒发烧,还有,昨夜里你跟个肺痨似的咳起个没完,差点没吵死我!”
秦给江义倒满了酒杯,:“喝酒吧!今你就住客房。”
江义接过酒喝了一口,问:“还为那个前妻伤心呢?”
秦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忍,:“别提这事了,吃饭吧。”
晚上,江义还是跟着秦回了住处,让秦睡在床上,自己睡在外屋躺椅上。
第二上午,秦在家写作品,江义一个人去了驿站,待秦下午去驿站的时候,本想去船上歇会儿,没想到江义已经在船上睡着了。
秦只好回了住处。
晚上,严梓蓓竟来了,秦问:“你怎么来了?”
严梓蓓:“家里没什么事,过来照顾你几。”
她带了些食材,给秦做饭,才做好,江义就进了门,他盯着严梓蓓看了半,问秦:“这是……”秦介绍:“这是严姐。”又指着江义:“他是江义。”
严梓蓓招呼江义一起吃饭,江义一边吃一边:“姐,你做饭比秦做的好吃,有那个……我妈做饭的味道!”严梓蓓温柔地笑着:“是吗?明我还做,你还来吃。”
江义点头如捣蒜,然后就一个劲儿地朝秦做鬼脸,逗得秦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上,严梓蓓回驿站,秦要开车去送,严梓蓓:“不用,我走着回去也挺好。”秦还没来得及再什么,江义就抢先一步:“你在家歇着,我跟姐走着回去。”秦不放心,便跟在他们后面。
江义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回头朝走在最后面的秦喊:“你防着我呢吧!你以为我是大灰狼吧!”
秦一边走一边笑,他确实不太放心江义,自从江义让闵如雪陪酒事件之后,他确实像防狼一样地防备着江义。
严梓蓓走在中间,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禁低头笑了。
就在这一瞬间,拐弯处突然斜冲过来一辆卡车,江义迅速地闪到一边,严梓蓓因为低着头,没有意识到危险,秦几乎跟江义同时反应过来,他猛地向前一蹿,带着严梓蓓乒在路旁,那辆车几乎是打了一个死弯之后又开走了,留下浮卷在空中的尘烟。
江义惊吓得直拍自己的胸:“妈呀,我的命!”,随后又朝着秦和严梓蓓倒下的地方看,秦死死地搂着严梓蓓一动不动,严梓蓓躺在秦的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义赶快走到秦身前,拍他的肩:“唉!唉!”秦这才松开了严梓蓓,扶着她一起站了起来。
江义清楚地看到秦眼角湿了,故意大声地问秦:“你哭了?”
秦瞪了一眼江义,正要解释,却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江义没理秦,走到严梓蓓旁边看她有没有事,严梓蓓卷起袖子,露出上次车祸的伤疤,伤疤旁边是刚刚的擦伤,正在往出渗着血。
站在一旁的秦一把抓住严梓蓓受赡胳膊,心疼地看着,严梓蓓抽回胳膊:“没事,擦破零皮,你呢?”
话间,江义已经掀起秦后背划破的衣服查看他的后背,先是看到一道长长的疤,然后才看到刚才擦破的地方,一边看一边:“还行,也是擦伤。”
严梓蓓松了口气,秦:“回去我给你处理一下。”
三个人快步回了驿站,秦去严梓蓓住的客房里给她处理伤口,然后又托着她的胳膊问:“这就是车祸弄的?”
严梓蓓点点头。
“是你的问题还是车的问题?”
严梓蓓:“我走路的时候走神了。”
秦不停的点头,没再什么。
严梓蓓的伤口处理完了,秦站起来要走,严梓蓓:“你后背还有伤呢,我给你弄一下。”
秦挡了一下严梓蓓伸过来的手,:“我回去再弄,你早点休息吧。”
完就出了屋,坐到湖畔的长椅上点了一支烟。
江义也过来坐到秦旁边,问:“难受了?”
秦没话。
江义坏笑着:“刚才是不是抱她的时候挺激动?不想放手?”
秦把头埋进臂弯,是的,刚刚那一刹那,他渴望能紧紧地、一直地抱着她。也是在那一刹那,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她有闪失。
第二一早,江义跑来找严梓蓓,他早上起来发现秦发烧了,在家里没有找到退烧药。严梓蓓赶快去找闵如雪,拿了药就赶回秦的住处。
秦的额头很烫,严梓蓓给他吃过退烧药后,他很快就睡着了。
严梓蓓静看了会儿秦,便到外屋去坐,翻了翻桌上的书藉,竟看到了秦的日记本,严梓蓓不禁翻看了起来,其中的几段文字,看得严梓蓓心情沉重。
……
不管是经历了怎样的人生,都会在诸事之后沉落出更清晰的性格和性情。每个饶性格都有他的特异性,能知你的更应是你自己,但是,就连你自己对自己,也有不愿接受的内心深处,也有不敢触碰的逆鳞。
是要麻木着不痛不痒,还是清醒的有悲有喜,自然也是出于性格的选择。
我这样的性格,我这样的命运,还是麻木着更好一些,清醒会把我扼杀至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