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三章 还要放手?(1 / 1)非你不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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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试图改变自己,比如努力去爱一个人,假装自己是一个温暖的人,可是,性格这东西确实顽固,那些粉饰本性的东西,多么不经推敲、不经考验,轻易地就会溃不成军,的挫折,就能把我打回原形,本性中的消沉冷漠又会汹涌归来。

……

这几年来,我昏了头,招惹她跟着我为情所苦,幸好因为“照片”的事,及时中止了与她的交往。

我这没有热情、缺少激情的性格,是无法引导一个家庭健康向上的。

而且,在无休止的家庭生活中,我将无处藏匿自己性格中的负面因素,当我处于消沉的时候,必然会使家庭受到不良的影响,那只是一件于家、于己无益的事。

倒是一个饶生活更适合我,不悲不喜的平静,风只是风,雨只是雨地简单度日,这样,我的性格所能伤害到的,至多也就是自己,对自己又有什么好自责的呢?

……

让冰还是冰吧,别靠近温暖,不然就会连累得温暖丢失热量,冰也会毁掉形状,似水非水、似冰非冰的状态,更加难堪。

……

新年的第一,下雪了。

跟她分开的每一年,我都害怕这一遇到雪,这都让我想到那次不期而遇。

算了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做一个岁月的荡子吧……

……

今,我在报纸上看到一篇报道,是一个心理咨询师为一个抑郁症患者治疗的案例,最后一句是心理咨询师的话:如果他觉得离开更轻松,就让他走吧。

我忽然特别渴望有人也能对我:秦,如果你觉得离开更轻松,你就走吧。

谁能这样对我呢?谁能准我解脱?

……

我给自己定了一个不算高的目标:活着。

可是,那些似曾相识的记忆总会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袭上心头,刺痛着我的心,疼得我几乎窒息,对这些痛苦的隐忍,好像已到了极限,我只想放手,放手……

……

我答应过任自怡不自杀,这几年,像是信守诺言一般地时刻提醒着自己。

其实,我最费心力的,就是扭转自己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我只能告诉自己:我不自杀,也不拒死亡,这算是对自己的抚慰吧。

……

严梓蓓泪眼婆娑地用手摩挲着最后一行中的那个“拒”字,哭着自语:怎么会是这个“拒”?

几年前,两个人复合时秦在驿站餐厅时他曾过这一句,当时严梓蓓以为是不惧怕死亡,今看到日记才知道,竟是不拒绝死亡。

这跟自杀又有得了多大的区别?这不正是医生所的抗争意志微弱和对生命放弃的意念吗?

他该有多绝望?以至于要全身心地泅向死亡呢?

严梓蓓把日记本放回原处,坐在桌前默默地伤心,过了一会儿,严梓蓓拿起毛笔蘸了墨,平铺了一张纸,用楷体端正地写下两行字:

欢从何处来

端然有忧色

写好后,把纸压在一本书下,轻轻地坐回到了秦的床边,心疼地看着他。

看了一会儿,严梓蓓轻叹一口气,刚要起身,手却被秦抓住了,他的手还是很烫,虚弱无力的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抓住严梓蓓的手,严梓蓓领会他的意思,坐回到床边。

秦静静地端详着严梓蓓,严梓蓓也静静地看着秦,过了一会儿,秦把头转向另一侧,他的脸大部分掩在被子里,但他的手丝毫没有放松,严梓蓓刚要动一动,秦的手就把她抓得更紧一些。

严梓蓓只好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秦的呼吸越来越重,过了好半,他哽咽着:“真话很残酷,你想听吗?”

隔了一会儿,严梓蓓缓声:“想听。”完,就静静地等着秦开口。

秦并没有话,很快,严梓蓓发觉秦在哭,而且哭得越来越厉害。

哭了一会儿,秦才带着重重的鼻音:“验证过了,我发烧的时候还会喊居凌青……你是对的,我一直没正视这个问题,我可能一直就没放下过她。”

秦停顿了一下,接着“跟你在一起的似曾相识,我可以硬下心肠不为所动,可是,跟居凌青在一起的似曾相识,我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痛彻心扉……”

此时,秦的手已经变得冰凉,身体因为动情而微微发抖。

过了一会儿,秦叹了一口气,:“最对不起的是你,你的平静都让我给打乱了,是我招惹了你……是我错了……”

完,秦的手缓缓松开了,他把自己完全蒙在了被子里。

严梓蓓安静地看着被子,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久才起身去了外屋。

晚上,严梓蓓叫秦起来吃药,秦很听话地吃了药,然后问:“几点了?”

严梓蓓看了一下表:“五点。”

秦费力地坐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严梓蓓按住他:“不用,我自己走就校”

秦一边站起来一边:“这儿的车开得野,你那个走法我不放心。”

着,拿起车钥匙出了屋,严梓蓓只好跟着上了车。

到了驿站,严梓蓓下车后,秦:“家里还有老人孩子,你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严梓蓓:“行,等你好了,就送我回去吧。”

秦:“明一早吧。”

严梓蓓看了秦半,:“校”

第二一早,秦送严梓蓓回家,快到的时候已经黑了,严梓蓓:“先去一趟街心公园。”

秦以为严梓蓓要去念蕾爸爸家,也没多问,直接把车停到了街心公园门口。

严梓蓓下车后,叫秦下车,叫了几次,秦才下车,问严梓蓓:“干嘛?”

严梓蓓也不回答,拉着秦拐进了公园,直走到两个人那次下雪不期而遇的地方才停了下来,黑暗中,严梓蓓环起双臂,牢牢地搂住了秦,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呆一会儿,才喃喃地开口:“要是我死了,你敢不敢在这儿看雪?”

秦的鼻子一下就酸了。

严梓蓓带着鼻音接着:“要是你死了,我就在这儿等着看雪。”

秦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心口疼得喘不过气来,他站立不稳地晃了晃,猛烈地咳嗽起来。

严梓蓓赶快扶着他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一边流泪一边给他拍后背。

待秦停了咳嗽,严梓蓓又趴在秦的怀里,无声地流泪。

过了一会儿,秦抬起软绵绵的手臂围住严梓蓓的头,哽咽着:“我对不起你。”

严梓蓓把头紧紧地贴在秦的怀里,一边哭一边:“你欠我的,我要索赔!”

秦一边抚着严梓蓓的头发,一边艰难地:“你只能止损。”

严梓蓓伤心地哭,:“不止损了,赔干净算了!”

过了一会儿,秦平静了一些,坐直了身子,捧起严梓蓓的脸给她抹掉眼泪,心疼地:“怎么都傻了,这么不清醒?跟你的你都没听进去吗?”

严梓蓓一个劲儿地摇头,自顾自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你还能硬下心肠不为所动吗?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也是痛彻心扉?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心心念念?”

秦摇着头俯下身去亲吻严梓蓓的头发,泪落如雨:“不行,你不能死,你得好好的……”

两个人相拥着哭泣,过了好一会儿,秦拍着严梓蓓的肩:“回家去吧。”

严梓蓓不话,不但没有起来,反而整个人躺到了椅子上,把头枕在秦的腿上,像是要睡觉一般。

秦抚着严梓蓓的头发:“冷,送你回去吧。”严梓蓓像是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

月华如水,洒落在长椅上,秦和严梓蓓安静地一个坐一个躺,像是一对亲密爱人。

夜渐凉了,秦开始压着声轻咳,终于,严梓蓓躺不住了,她跪坐在秦身前抱住他,一边给他温暖,一边:“别离开我,好吗?”

秦将头埋进严梓蓓的怀里,隔了半,艰难地:“放手好吗……”

严梓蓓一个劲儿地摇头,捧住秦的脸,直直地盯着他问:“为什么?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还要放手?”

秦使劲把脸歪向一侧,鼻音很重地低哑着声音:“我现在没有这个心力了,我活下去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严梓蓓又急又气地问:“那你要怎样?你也要像居凌青那样自杀吗?你也要留下我来痛彻心扉吗?!”

秦默默地流着泪,不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严梓蓓摸了摸秦的额头,很烫,她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跟我回书城那边,你得吃药休息。”

秦不动,严梓蓓一字一字地:“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马上就给任自怡打电话!”着,就拿出电话开始拔号,秦伸手要抢手机却抢了个空,严梓蓓把手机移到另一侧:“听话,先回去休息,退了烧你去哪儿我都不会拦着。”

秦这才站了起来,眩晕得晃了一下,严梓蓓赶快扶住他,两个人缓慢地走出了街心公园。

回到屋,秦吃过药后很快就睡着了,严梓蓓也很疲累,洗漱过后,便睡在了秦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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