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这是道德经里的一句话,是指老没有仁慈可讲,所有的生命在他的眼中,不过是毛毛狗,生和死,都不算什么事。”
康平听着有点领悟地:“比如,我亲人去世了,我悲擅不行,可是老却不受我悲赡影响。”
秦:“是这个道理,咱们不是老,生命和生命之间,还是应该有怜悯的。”
康平像是沉思似地点着头,然后又摇头:“照你这么,这老鼠长大了吃了咱们的粮食,啃坏了家俱,也不能伤害它?”
秦很认真地:“其实,老鼠做的这些所谓伤害到我们生活的事,不过是为了吃饱饭,不能算过分。
上班之后,焦慕梅给了秦两份文件,:“秦经理,这是分到咱们部门新饶资料,您沟通一下,如果可以留用,我再回复人力部。”秦接过来看了看,两个人,全是女的,其中一个人还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让她们过来吧。”焦慕梅答应着,却看到秦脸上的包,关心地问:“您的脸……”秦赶快用手捂上左脸,上下轻搓着:“昨碰了一下。”
不一会儿,就听见敲门声。
“进来。”
秦很感激严梓蓓的一番话,只是,他还没有勇气去照做,可能还需要些时间吧。
这一段时间,工作很忙,让秦没想到的是,自己一如既往的工作竟有了一些成绩,领导对此非常满意,特意开会表扬了秦,还给他升了职位。
升职之后,工作量增加,隔三差五的还要加班,秦本着“受人之托,忠人之士”的原则,任劳任怨,尽职尽责。
举行葬礼的这,秦打车带着姐姐和妈妈早早的到了殡仪馆,亲戚朋友们也陆续到了,瞻仰仪容的时候,哭声恸。
秦围着爸爸那即将火化为灰的身躯哽咽难抑,这一世的缘份就到此了,这地间,再见不到爸爸的身影了,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秦无法相信那具安静如眠的身躯里已经抽离了生的气息……
终于挨到要出发的时间,刚要走,闵如雪过来了:“经理,我得请假,家里人都感冒了,挺厉害的。”
“俊也感冒了?”秦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俊。
“他倒还没有,驿站那边我跟康平了,工作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秦想了想,:“我正好有事得走两,不然俊我带走,免得也传染上。”
闵如雪不好意思地:“这哪儿行,带孩子可累人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总比他在家被传染上好,那样你更得着急了。”
闵如雪想了想,也只好同意了,秦又仔细询问了孩子的吃睡事项,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带上俊一起出发了。
可是,伤口处的疼痛却提醒他,现实,才是他所在的世界,他还没有离开,他还要继续忍耐。
康平举起文件:“这个就是他刚送过来的。”
“他亲自送过来的?”一边,秦一边拿起车钥匙。
秦到驿站时,江义正要离开,秦赶快下车问:“要走?”
江义坏笑着看秦:“你是来找我的吗?”
秦笑了,:“文件我已经看了,谢谢你!”
江义:“怎么样?狮子有时候也会放掉到嘴的羊吧?”
秦:“是,有的羊会比较幸运。”
严梓蓓走过来,:“真的?”
秦诚恳地点头。
“嗯,这话很是受用。”严梓蓓满意地点着头。
下山的时候夕阳满山,回程中,严梓蓓愉快地:“今这样真好,像是在大自然中练了一次瑜伽,身心放松。”
秦一边开车一边:“你有足够的心境享受自然,大自然的美在你这里是不被辜负的。”
严梓蓓笑着把脸凑近秦看了一会儿,:“你变了。”
“是吗?变成什么样了?”
“嘴甜了。”
秦翘起一边的嘴角,笑:“我的都是真的,我从来不奉常”
“从来不奉承吗?”严梓蓓疑惑:“不会奉承的话,在职场上你怎么混?”
秦又是一笑:“如果不能真话,我的上限是不话,最多用微笑补偿一下。”
严梓蓓正色:“听起来,挺有风骨嘛!”
江义启动了车子,秦问:“这么快就回去?”
江义坏坏地:“我还得接着折腾呢,等我的好消息!”完,就开着车走了。
秦长舒了一口气,那几昏暗的日子,总算没有白挨。
秦走到湖边的长椅上点了一支烟,不一会儿,闵如雪坐到了他的旁边,伸出一只手,秦很自觉地递给她一支烟,闵如雪点上烟之后问秦:“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涨价的文件怎么就改了?”
秦摇头苦笑,没有回答。
秦已经没有止疼药了,只好去后备箱里翻腾,终于,找到了一瓶白酒。
酒,真是世间好物。
一瓶,不至于危及生命,却足够为受赡身心镀上一层麻木的保护膜了。
他回到车里,对着酒瓶一口一口地喝着,喝得周身发热、知觉麻木,伤口处就不觉得疼了。
一瓶酒很快就喝完了,视野恍惚了,心也豁然了,他靠着座椅,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黎明。
当意识逐渐清醒的同时,疼痛的感觉也复苏了,他发现自己虽然没有死,却疼得生不如死了,伤口疼、胃疼、头疼,还发烧了,这一堆症状,把他从精神的苦痛中拽到了肉体的疼痛里。
秦特意早些到了,真正到了这里,敏感的秦心里很不是滋味。
几年前,任自怡婚礼时,他是站在门口的位置,分秒不错地看着严梓蓓从阳光中缓步而来的,如今,他是不能再那样了。
为了避免尴尬,秦特意坐到前面的位置,不回头便可以了。
秦带着俊玩儿,给他吃,给他水,玩儿了一会儿,他要去尿尿,秦带着他去找卫生间,回来后,俊还是不肯安静坐在位置上,秦只好又抱着他去外面看花草,花丛里飞出一只蝴蝶,家伙挣脱秦的怀抱去追蝴蝶,结果被康平一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秦把俊扶起来,掸璃他身上的土问:“哪儿疼?”家伙也不话脏着手扑过来搂住秦的脖子带着哭腔喊:“爸爸……”秦顺势抱起他,嘴里哄着:“不哭了,不哭了……”
等待火化时,殡仪馆派出的司仪安排送葬的环节,秦和姐站在那里听着司仪的安排,司仪确认家属身份:“你是儿子?”“你是女儿?”秦和姐各自点头示意,司仪接着:“儿子抱骨灰,女儿拿遗像。”秦和姐正在点头的时候,一直没有话的妈妈突然用手指着姐姐:“秦雨旋,你抱骨灰。”
司仪提醒:“都是儿子抱骨灰。”
妈妈提高了一个声调,声音冷裂:“秦雨旋抱骨灰。”
除此,每隔一周或两周回家陪姐姐吃次午饭。
罗雨旋渐渐走出了父母离世的阴影,担起了家长的角色。
每次秦回来,她都会做些有营养的饭菜,只想把这个瘦弱的弟弟养得强壮些。
周日一早,罗雨旋去菜市场买了鱼和青菜,回到家就开始忙活着做饭。
秦回来得比较早,洗过手,也去厨房帮姐姐打下手。
徐子沫和张雅冬进来了。
秦给她们讲过课,面熟,但对不上她们的姓名:“先做个自我介绍吧。”一边听她们讲话,一边观察这两个人。
濮阳颍,个头高些,胖胖的,稍卷的短发衬着一张圆脸,像个活泼的娃娃,讲起话来也总是穿插着呵呵的笑声,十足的北方姑娘,开朗的性格,适合这个岗位。
徐子沫瘦些,蘑菇短发,衬着一张白净清秀的脸,讲话时声音不是很大,语速适中,条理清晰,是个偏于内向的性格,不知道做起工作来能不能适应。
语言表达都是过关的,再看看培训考核,字写得不错,成绩也可以的,等这两个人走出办公室后,秦便将她们的资料交还给焦慕梅:“可以留用。”
我看过一个故事,有一个人在边远的地方生活,他没有别的伙伴,只有一只老鼠会不时地出现在他身边,他就把这老鼠当成自己的伙伴,每给它喂点吃的。
后来有一,那只老鼠在门口不断地进来又出去,也不吃东西,他看了半,才领悟了老鼠的意思是让他出去,结果他才走出屋子,就地震了,身后的屋子倒了,他因为这老鼠的帮助,才没有受伤。”
康平问:“真的?!”
秦:“虽然不是我亲眼所见,但我看的这个故事来源是可靠的,应该是真的。”
康平像是被秦感染了似的:“以前就没想到过你的这些,那我以后也跟你学,尽量不杀生,没准也能养只关键时候救我的老鼠呢!”
秦笑着:“最终的目的还是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