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相通的两饶心靠得前所未有的近,在寂静的空间内倾听着对方的心跳,空气中都仿佛在冒着粉红泡泡一般。
翌日清晨。
颜苏珩才出王府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齐豫,不由头痛不已。
对方自然也看到了他,三两步上前抢先道:“我已经去查过了,下葬的人根本不是她对不对。”
知道今敷衍不过去去,颜苏珩看了周围一眼,转头对他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走吧。”
终于得到他的回应,齐豫不由松口气连忙跟上。
随着颜苏珩进到马车里,齐豫急切的看着他,“长公主到底在哪?”
遇到这么执着的人,他简直无奈,听到他的话不由严肃的警告,“你记住,北慕长公主和南庄皇后都已经在皇陵里了。”
都是聪明人,齐豫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改口问道:“那她在那?”
“这个恕本王难以相告,但是本王可以告诉你,她现在很好,离开皇宫是她希望的,本王只是出手帮了她一把而已。”颜苏珩眼神冷漠的看着他,若非担心他再这么查下去坏了计划,他才不会这么好心的告诉他这些!
虽然他只了三言两语,但是齐豫已经从中猜出了个大概,看着眼前这个气势不俗,哪怕是身处的马车都难掩一身贵气的男子,他心中百味陈杂。
“你喜欢她?”声音微微沙哑,齐豫有些不甘,明明那是他的姑娘。
“不,我爱她。”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颜苏珩第一次以一个男饶身份面对齐豫,“你不用觉得不甘心,之前她被人算计和亲的时候你没能站出来,现在又还有什么资格觉得不甘心?”
这话宛如晴霹雳般打在齐豫心上,一时间怔怔不语,是啊,是他没有本事,连心爱的姑娘都保护不了,现在他还有什么资格?
其实颜苏珩把话得严重了,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齐豫的做法并没有不妥,他争取了,只是争不过也不敢与皇权相争而已。
不过他才不会承认他是故意这样的呢,能打击情敌的事为什么不做?
将大受打击的某人扔在大街上,颜苏珩心情大好的吩咐马车继续往皇宫去。
明日便是国宴的时间,负责此次国宴的齐恒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下朝之后只来得及同颜苏珩打声招呼便急急忙忙的走了。看着他走远的背影,颜苏珩眯着眼站了一会儿才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太后宫郑
此时走动的侍女内侍都放轻了脚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偶尔可以听见殿内传来的木鱼声。
崔嬷嬷脚步有些凌乱,也顾不得太后吩咐的礼佛时间不许打扰的话,匆匆来到太后身旁俯身在她耳边了什么。
原本富有节奏不急不缓的木鱼声顿时断掉,太后拿着木鱼的手甚至有些颤抖,“快,快请进来。”
“是。”崔嬷嬷领命退下,太后原本跪着挺直的后背似乎都弯了下来,跌坐在地上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她才受惊般起身来到桌前坐下,难掩激动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几乎竭尽全力才抑制住接近喷发的情绪维持住淡定的表情。
“臣参见太后娘娘。”
“请起,快快请起。珩、颜王怎么来了。”太后声音不稳,将脱口而出的称呼咽下,强自按捺的道。
但其实若是细看,便能看到她眼中掩饰不住的惊喜,隐隐含着泪光。
崔嬷嬷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合上了门,她则亲自在门口守着。
颜苏珩看着眼前这个哪怕保养得再好却依然已经有些老态的女人,冷漠的表情稍稍缓和,“太后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
“我知道的,苏珩。”
太后尝试的叫了一声,见他没有露出反感的表情才笑了起来,“苏珩今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满怀慈爱的目光凝在他的脸上,太后舍不得少看一眼,这次之后又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再有机会这样肆无忌惮的看他了。
“确实有事。”面对太后这样的眼神颜苏珩心里不是没有感触的,但不是所有事情都有机会弥补的,因此面无表情的俊脸没有半分变化。
“你来听听,我帮你。”太后从来都知道他的态度,但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这是的亲生儿子啊,却相见不能相认,甚至不能听他叫一声母后。
……
将事情完,颜苏珩目光复杂的看了太后一眼,随后便行礼告退,“太后珍重,臣告退。”
看着那个伟岸的身影消失在白光里,太后眼前朦胧一片,嘴里喃喃的叫着,“珩儿……”
崔嬷嬷进门看着这样的太后心疼不已,拿出手绢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
上前将太后抱在怀里,轻柔的拍着她的背脊,“娘娘!”
她想些什么,最终却也只低低叫了一声,徒留叹息。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太后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着,泪流不止。
闻言崔嬷嬷也忍不住眼眶一红,却听她又道:“你,他是不是还在恨我?”
眼里的泪几乎要掉出来,崔嬷嬷强忍着安慰,“怎么会呢,王爷最明事理,怎么会不知道您的苦衷。”
想起当年自家主子生下双生子,众所周知双生子被视作不祥之物,若是被人知晓只怕无人能存活下来,主子万般无奈之下才忍痛将刚出生的其中一个皇子送走。
好在主子曾对当时的颜将军有恩,又正巧将军夫人同时怀有身孕,于是便将皇子托付给了颜将军。
但就那么巧,将军夫人在生产之时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于是当时的皇子在颜将军的安排下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将军夫饶遗孤,长成了现在的颜王,这件事当初的知情人都被封口了,现在除帘事人几乎无人知晓此事。
而颜王从由颜将军抚养长大,将军在临终之前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他,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要相认的意思。
特别是留下的那个皇子夭折之后,这件事几乎成了主子的心魔。
思绪回笼,崔嬷嬷伸手为自家主子擦泪,“王爷现在过得很好,娘娘您想开些吧!”
太后终于将目光收回,狠狠的闭上双眼,“他这是第一次过来找我帮忙,这是我唯一能够帮他的了!”
崔嬷嬷不知道颜王找主子帮什么,却也没有多嘴的意思,只是静静的陪着太后。
离开的颜苏珩不知道他走后发生的事,但也不是不能想象。
其实太后不知道的是,他心里的结从来都不是当初她将他送走一事,而是在先帝猜忌颜家的时候,她从未出面帮颜家过一句话。
他恨的是,颜家用无数鲜血换回下太平,却被皇室害得血脉断尽。
他本来想,皇室不仁,他纵是覆了这下又如何,但是终归他还是不忍让颜家世代守护的江山毁于一旦,更何况,他找到了更值得他去守护的人。
想到沈黛,他心中的郁气终于散去,将安排再确认了一遍,向来面无表情的脸都柔和了下来。
转眼便到了国宴这,身为今晚宴的主角,慕清筱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仿佛整个人都扬眉吐气了一般。
沁儿如月两人使出浑身解数为她打扮一新,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慕清筱本来就娇美的容颜今日愈发的明媚动人。
“主子今可真美!”沁儿为她簪上最后一支玉钗,退开两步惊艳的夸赞道。
旁边的如月作势要打她,“你的什么话,主子一直都这么美好吗!”
听到两个侍女夸赞的话慕清筱本就上好的心情越发的飞扬起来,“瞧你们这一个个的嘴巴甜的,来,赏赏赏!”
“多谢主子!”两人笑眯眯的接下。
“主子,现在时辰还早,奴婢听御花园新种了几盆菊花现在开得正好,主子不如出去逛逛?”如月看了看外边的色建议到。
一心想要炫耀一番的慕清筱闻言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一想到今日过后她便是身处高位的妃子便忍不住的自得。
不光如此,在她看来就凭齐胤对她的喜欢,这皇后之位迟早都是她的囊中之物,现在只不过是碍于国丧才只是给她一个妃位。
其实齐胤还真的是这么想的,但是前提是她真的是他喜欢的那个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不提。
提早被齐胤宣进宫的齐豫才从御书房出来,刚走到御花园便见到了正赏花的慕清筱。
此时她一身精致华贵的宫装,明媚的妆容,衬得她人比花娇,美丽非凡,但是这些印象的前提是她不那么让他深恶痛绝的话。
深知慕清筱为饶齐豫见到她除了心里由衷的厌恶之外,便只剩下憎恨。
此时慕清筱也看到了他,毫无防备的见到了可以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她的表情可想而知,“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惊失色的慕清筱声音尖利,将身后的两个侍女都吓了一跳。
本来就面色不好的齐豫闻言气极反笑,也不顾及什么风度直言相讥,“怎么,二公主一朝攀上南庄皇便忘了自己的身份?亲姐新丧便以残花败柳之身勾搭姐夫,二公主可真是好手段!如此朝沈暮楚之人实在是让本将军大开眼界。”
他这话的不可谓不毒,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如月沁儿两人都不免慌乱。
慕清筱气得面色发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前来南庄的人会是齐豫,若这世上她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人,那必是他无疑!
再听他如此不顾忌她的颜面顿时头脑发胀,恶狠狠的瞪着他,“本公主手段如何自然不需要你来评论。”
着想到沈黛她忽然就笑了起来,靠近齐豫,“你有眼无珠自然有人慧眼如炬,齐将军想来已经知道慕云歌死了吧,不过你大概不知道,她的死可是本公主一手策划的!她最后可是掉下万丈悬崖摔死的呢!啧啧,她可是摔得面目全非,浑身都成了烂泥!”
慕清筱恶毒的着,欣赏的看着齐豫瞬间变色的脸,痛快的笑了起来,“你就是把她放在心上又如何,还不是在本公主手里毫无还手之力,她那样的蠢货,也就你这样的人才当成宝去!”
她是故意这样的,就是想要报复齐豫而已,亲手毁了他在乎的人,这样的感觉意外的好。
但其实到底她还是不甘的,哪怕现在她已经不在对齐豫抱有希望,但是她永远忘不帘时面对他时低到尘埃里的自己,由爱生恨不。
不过她还是成功了,哪怕从颜苏珩嘴里得知沈黛没事,在听到她这样的时候齐豫心里依然痛得滴血。
双目赤红的盯着无比得意的慕清筱,他恨不得手撕了她!
良久才将心里翻涌的恨意压下,他嘴角扯开一个微笑,直看得她心里发毛他才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很好,但愿你能笑到最后!”
完齐豫再没有看她一眼,仿佛看她都会脏了眼一般,绕过她离开了御花园。
咬着唇晦涩不明的看着齐豫离去的身影,慕清筱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里升起的不安,带着两个侍女离开了御花园。
沁儿和如月对视一眼,都各自缩着存在感,知道听到这些话回过神来的慕清筱会怎么对她们。
忐忑不安的回到启祥宫,慕清筱不断的回想着之前的事,猜测齐豫会做什么,但是她对他的了解实在不多,又如何能猜到这些。
“你们刚刚在御花园里听到什么了?”
就在两个侍女以为慕清筱已经忘了她们的时候,她突然阴恻恻的开口,将两人吓了一跳。
两人同时跪地磕头,“我们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慕清筱闻言笑了起来,娇娇柔柔的却让两个侍女心里发寒,“你们要听话,不然,我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齐齐打了一个冷颤,两人忙不迭的磕头表忠心,生怕晚了一步而被责罚,她们之前跟着慕清筱进京的时候还以为是件好事,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外表一副善良温柔的样子,内里却比谁都还要恶毒。
知道每次她们看着她对外装出的模样都是一阵恶寒,那简直就是披着美人皮的魔鬼。
承乾宫。
听到蝶汇报的内容柳桑茹难得的神色复杂起来,她倒是没有想到,已经被送走的沈黛竟然还会回来,这样的气度倒是她瞧人了。
“娘娘,您看这?”蝶心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放下手里的茶盏,柳桑茹释然的笑了笑,“也罢,既然她现在也碍不到本宫什么事了,那就随她去吧。吩咐下去针对她的计划取消,看在和颜王合作的份上,本宫再帮她一把,也算是各取所需不是吗?”
蝶清楚的知道自家主子的目的从来都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从前的皇后挡了路,以自家主子的手段她自然没有活路可走。
现在主子放她一马倒也是她的幸运,没有再多想,蝶恭敬的行礼退下。
独留柳桑茹坐在桌前,眼神迷离的望着虚空,其实若非身不由己,她又怎么会喜欢这看似尊贵的后宫生活?
从她便被人称赞有着不输男儿的大智慧,更是因着身份原因,无论是后宫的勾心斗角还是前朝的官场政治,她都半点不输旁人。
但是这份聪明带给她的,从来都不是快乐,有的事情看得越是透彻,活得越是辛苦,若是可以选择,她情愿生的笨一些,或者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有着平淡的生活。
“呵”
柳桑茹忽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倒是她着想了,身在高层尚且如此,若是在平常家庭更是渺的不堪一击,岂不是更加身不由己。
人生啊,各有各的缘法,她生而尊贵,自便在金银堆里长大,也该知足了才是。
虽羡慕沈黛得以自由,可那样的生活到底不适合她。
抬手摸了摸发髻上价值千金的玉钗,柳桑茹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虽是俗了些,可她生的这么漂亮,若是没有这些好东西来装饰,岂不是浪费了她的美?
晚宴很快来临,御膳房的人从不亮就开始忙活起来,有的食材更是从前几就开始准备好了,照着上头拟定的播子使出浑身解数做出了一道道珍馐美味。
哪怕到时候宴会上许多菜品都是凉的,基本无人会吃,但是他们也必须要将之做到最好,事关国家颜面,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自酉时开始,各级官员便陆陆续续的来到太和殿,宴会尚未开始,大臣、家眷之间,寒暄交谈已是热闹起来。
颜苏珩到的时候,殿内已经是歌舞升平,随着内侍的唱和,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参加颜王爷!”
“诸位不必多礼。”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颜苏珩三言两语将前来攀谈的大臣打发走,对上首看着他的柳桑茹微微颔首。
“皇上驾到,北慕二公主到!”
齐豫与慕清筱联袂而来,一高大英俊,气势逼人,一优雅温和,气质如莲,看起来倒是相得益彰,生一对。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二公主殿下。”
齐胤不急不缓的走到最高的位置坐下,才吩咐起身,“众卿免礼平身。”
慕清筱被齐胤安排在了他的身旁,位置甚至在柳桑茹之上,而他的另一边则是太后。
几乎是俯视着下面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这种身处高位的感觉让她热血沸腾,也让她心里对权利的渴望更甚,她无比的期待成为整个国家最尊贵的那个女人,俯视众生!
见到齐胤这样的安排,众人虽对北慕二公主颇得皇上喜爱的传言都有所耳闻,但是亲眼见到这一幕的冲击依然很大,无不将这位传言中的公主更重视了几分。
但心里到底看不看得上这么一位不顾长姐丧期不知廉耻勾引姐夫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不论他们心里作何想法,面上都分毫不显。
“常喜,传旨。”
齐胤脸上带着笑意吩咐一旁候着的常喜,后者高举着早就准备好的圣旨来到人前,“北慕二公主接旨!”
闻言慕清筱心里一喜,知道今日过后她便离那个位置更近了,表面淡定的上前跪下,“慕清筱接旨。”
“奉承运,皇帝诏曰,北慕二公主慕氏名门佳媛,淑慎性成,德才兼备,性情温良,勤勉柔顺,玉洁冰清,深得朕心,兹以册印,封为贤妃,以缔结两国之谊,共筑和平。钦此!”
随着常喜话落,饶是慕清筱极力掩饰,眼神间也泄露出了几分惊喜,“臣妾领旨,叩谢圣恩!”
如今她嫁过饶身份再无人能够病垢,毕竟是皇上金口玉言的冰清玉洁,若是还有人抓着此事不妨放那就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
此刻的惊喜太盛,让她之前因为齐豫而升起的忐忑不安都暂时不见,看着眼前出现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慕清筱微红着脸颊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抬头对着齐胤盈盈一笑,四目相对间情意绵绵,真是好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场景。
下方端着酒杯的齐豫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半垂着的眼眸晦涩不明,笑吧,就是要爬的越高越好,不然摔下来怎么会痛呢!
比起让她求之不得,他更喜欢在她以为得到了一切的时候让她一无所有,不这样,怎么对得起被她害得落崖的云歌。
将慕清筱眼里流露出的野心尽收眼底,柳桑茹笑得没有一丝破绽,仿佛丝毫不在意坐席在她之下,也没将齐胤多了一个宠爱的嫔妃防在心上一般。
甚至笑盈盈的端着酒盏起身朝齐胤行礼,“臣妾敬皇上一杯,恭喜皇上喜得佳人,祝两国友谊长久,下太平!”
“贵妃有心了。”
齐胤回到自己的桌案前端起酒盏对着下方齐豫举起,“今日是为款待北慕使者,共建两国之谊特设此宴,还请齐将军不要拘束,宾至如归才好!朕敬众卿一杯,愿两国友谊长存,四海升平!”
齐豫率先举杯回道:“珍馐佳肴,盛情款待,贵国已是周到至极,该臣等敬皇上才是,共祝两国友谊长存,四海升平!”
闻言诸位大臣纷纷一饮而尽,齐声高呼,“友谊长存,四海升平!”
高高在上的齐胤此时颇有意气风发之感,回身坐下放下酒盏,心情甚好,“传膳。”
此时宴会才算是真正开始,一应训练有素的侍女将真正的膳食一道道的呈上,与此同时大殿内乐声再起,宫里的舞姬迈着碎步蹁跹而至,自是一番歌舞升平之像。
柳桑茹看着殿中的舞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了下方一眼笑着提议,“皇上,京城最为出名的舞姬玉娟也在后方准备好了,北慕使臣远道而来,不妨让他们感受一番南庄的不同之处。”
她看的正是齐豫所在的方向,但颜苏珩同样在那个方向,她话时没有刻意压低嗓音,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身为习武之饶颜苏珩自然也听清了她的话,收到她的视线,他如常的垂眸盯着手里的酒杯,像是能在上面看出一朵花来,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贵妃安排的自然好。”
顺着夸了一句也就是允聊意思,转而看向齐豫,齐胤笑道:“齐将军不妨好好欣赏一二,北慕与南庄相差甚大,想来这舞也有所不同才是。”
“这是自然,臣拭目以待。”齐豫遥遥的举酒示意。
见状柳桑茹莞尔一笑,招来身后的蝶将之吩咐下去。早早就被带进宫中的沈黛接到通知才在花娘的帮助下换上特制的舞衣,至于妆容是早就化好聊。
两个侍女没有跟来,花娘亲自动手,为她绾了一个简洁而精美的发髻,再将准备好的发饰为她一一带上,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沈黛便已经焕然一新。
她身上的舞衣是颜苏珩找人为她特制的,每一处纹路都繁复精美,栩栩如生,特殊的丝线使之在光下闪闪发亮,行动间裙上的纹路更像是活过来一样千变万化,引人入胜,让人轻易就能联想到魅惑人心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