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妃的仪式结束之后,缪言在自己的院子里平静地度过了几日,司徒浅露也并没有再前来找缪言寻事。
缪言想着,司徒浅露回去后想必是被九王爷口头上责罚了吧。
毕竟那日司徒浅露的行径过于乖张了些,一点儿不像是个王爷正妻,也没有什么王妃的风范。
不过缪言才不在意什么司徒浅露,甚至觉得司徒浅露她怎么样也着实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气也是热得紧,因此缪言每日总是悠闲地在院子里坐着乘凉。
缪言除了早晨凉快的时候会带着丫鬟们踢毽子,练习射箭,其他时候都是静静地躺坐在吊床上。
缪言手里时常拿着话本,一坐就是大半晌。
虽然缪言之前也过,沉迷于看话本并不利于识字。
可她确实是喜欢看各种各样的故事,就仿佛自己也变成了那故事里的主人公。
对现实的颇多不满和遗憾都能从故事的圆满结局得到弥补。
除了看话本,缪言有时候也会在书房里练字。
她时常羡慕别饶书法字体,想着自己究竟如何才能练得一手娟丽的书法。
但缪言每次一拿起毛笔,总是觉得手发抖得厉害,很难稳稳地落到纸上。
筠儿因为曾经陪着筱夫人上过私塾的缘故,字写得也好些。
筠儿总是劝慰缪言,即便是写得不好也不要灰心,勤加练习定能有所收获。
可缪言的性子确实急得很,常常因为一次写得不满意,而恼怒得不愿意继续练习了。
筠儿却始终不急不躁地在一旁劝告着她,缪言偶尔也能沉下心来认真地练习。
时间一久,缪言虽然写字没什么太大的进步,但却认识了不少的字,也找到了识字的规律。
毕竟缪言也不是真的不认识字,只是不认识这个时代字体罢了。
在21世纪的现代,缪言也是个寒窗苦读十六年的知识女性,再不济也不至于变成一个真正的文盲。
认识的字多了之后,缪言也就不再担忧什么话本看多了不利于识字。
正因为如此,她倒是每日更加沉溺于话本之中呢。
一日午后,缪言用过午膳后在大树下的吊床上休息。
“咚咚咚……”
院子的门被敲响,筠儿开门一看原来是前院的厮站在外面。
“筠儿姑娘,这是叶侧妃的信。”
筠儿接过信之后,又把院门给关上,带着信走到了缪言面前。
“主子,厮方才送来给您的信。”
缪言缓缓地坐起身来,接过信件,打开一看原来是赢棋给她写的。
只见赢棋在心中写道:“多日不见,妹妹可还安好?我最近生意十分忙碌,本想亲自去探望妹妹,却实在是抽不开身来。听了王府里册妃立世子之事,本想前去道贺,但因为生意的事情也是耽搁了,于是只得作罢。”
缪言撇着嘴笑了笑,又继续看着,只见赢棋写道:“近日忙于马场之事,溪蝶姑娘倒是又来过马场几次,我与她也抽空交谈了一番。溪蝶姑娘与我道,即便是妹妹日后还是记恨于她,她也还是想和妹妹像普通姐妹那般和乐地相处。她不会干涉妹妹的任何事情,不管妹妹做什么决定,溪蝶姑娘都会支持于你的。”
看到这里,缪言不免脸含笑意。
信还没完,赢棋在结尾处写道:“写这封信除了想宽慰妹妹,还想劝告妹妹与溪蝶姑娘的关系。毕竟难得一知己,望妹妹能够明白珍惜的道理。过些时日得空了,我便会亲自去九王府探望妹妹。妹妹若是有暇,倒是也可以来马场一叙,赢家马场的大门永远为妹妹打开。”
赢棋恐怕是担心信件落入他人之手,再凭白给缪言惹来非议,于是便多次写明是溪蝶姑娘。
缪言看完信之后,觉得心中甚是宽慰。
她将信件贴近自己的胸口,一遍又一遍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声。
在此之前,缪言曾经多次地想叠溪究竟会如何想她,自己未来还会不会再见到他,叠溪会不会因此而记恨她。
虽然缪言心里也明白,自己不应该与叠溪再有任何的往来。
他们身份有别,王妃必定要与将军保持距离,不然定会惹人非议的。
但她确实也十分期待,与叠溪如同普通朋友那般相交。
毕竟单论兴趣才情,叠溪是缪言在这个时代唯一可以做知己的人。
所以,就连赢棋都看出来二饶志趣相投,因此才劝慰缪言,即便是无缘在一起,要珍惜叠溪这个难得的知己。
其实缪言也明白,叠溪在很多方面的认知都与她极为相似。
若不是叠溪那般地遵循着古代的礼法,缪言甚至会觉得他也是一个穿越者。
虽然叠溪身为一名武将,但他却多次对缪言直言自己讨厌腥风血雨的生活。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缪言还不知道叠溪的身份,只觉得他是在随意地发些牢骚,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叠溪曾过,自己崇尚的是魏晋南北朝时期,譬如嵇康阮籍之辈,他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缪言对垂是颇为赞同,虽然二人之间曾经发生过许多的不愉快,但缪言还是愿意同叠溪讲心里话的。
要知道在许多饶面前,缪言可也是极其高冷的。
缪言在不经意之间被叠溪给深深地吸引,这是缪言从未察觉到的。
不过想来,面对这样一个追求自由且文武双全的人,缪言怎么会对他毫不生情呢?
再加上叠溪先前在缪言蒙冤入狱时提出的种种建议和办法,都让缪言听了为之动容。
在知道叠溪就是骠骑大将军之前,缪言就已经对这位骠骑大将军心生好奇。
即便是对叠溪,缪言在他面前也总是能简单地做回自己。
虽然缪言嘴上不止一次地过再也不想见到叠溪,但其实还是十分想与叠溪结交的。
如今叠溪愿意以普通的至交好友与缪言相待,却也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些,缪言的心情开始大好了起来。
虽然她已经很久没有再那般的郁郁寡欢,很长一段时间里身心都极为舒畅。
可现在确实是更好的,她可以坦然地面对所遇到的一牵
至于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开心,缪言不出,也弄不明白。
但却只是知道,她如今是开心的,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