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好看,哎,可惜我身在这偏远地区,家里又是这样的官人,有钱也无处花”,张氏叹道。
“夫人说笑了,扬州富庶,天下人都想来这里游玩,何来偏远之说”,玉蝶道。
“可是我家那位……哎,这不让显,那不让穿,我这日子过的,如衣锦夜行呐”,张氏委屈道。
“其实夫人身为刺史正室,穿的稍华贵些也不过分,何须如此谨慎呢”,玉蝶问。
“哎,今年不是旱灾嘛,扬州上的税不多,老爷说了让格外仔细,其实他自己一向便是如此,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张氏嘟囔道,见玉蝶笑了,跟着说,“你看他一房妾室都不纳,可别以为我悍妒,是他自己嫌花钱罢了”。
“夫人真是委屈了”,玉蝶道,“其实夫人喜欢清水坊的胭脂,何必如此麻烦,每月随官道上进京送文书的车马说一声,叫他们给带回来岂不方便”。
“这倒是个好法子,诶,你这个坠子也好别致”,张氏觉得遇到知己一般,拉住玉蝶絮絮说了半日的话。
极至晌午,青阳随刘刺史回来了,刘府也摆好了酒席,几人入席坐定。桌上只有简单的几道家常菜,连酒都是坊间打回来的散酒。
玉蝶在青阳耳边悄悄说了几句,青阳起身到,“诸位,我夫人初来乍到,像是有些水土不服,不如让丫鬟带她下去歇息片刻”。
“这是怎么了,不如请大夫来瞧瞧”,张氏忙道。
“不妨事,本就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歇息一下就好了”,玉蝶扶着心口,虚弱的笑到。
“不如让我这丫头送你去,佩儿,你随陈夫人他们去吧”,张氏忙指着身边的侍女说道。
“不必麻烦了,让这丫鬟送我回厢房歇息片刻就好了”,玉蝶扶着月见的手,虚弱的笑道。
“陈夫人若不嫌弃,就在我那金丝楠软榻上歇着吧,丝被和软枕都是现成的”,张氏热情的招呼着。
玉蝶点头应了,让月见扶着回了厢房。
“月见姐姐,你待会回酒席上跟陈大人报个信”,玉蝶伏在月见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月见听罢,惊讶道,“此事太过危险,你需得当心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放心吧,我跑的很快的”,玉蝶挤挤眼睛,保证道。
“为了主子的安危,也只得这么做了”,月见叹道,“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她偷偷抹了把眼泪,便走出了厢房。
回到席间,青阳和刘浑已经酒过三巡,张氏见月见回来了,忙问道,“如何?你家夫人可好些了?”
“劳夫人垂询,我们夫人歇下了,看气色倒是缓过来些了,也是常有的事,想必歇息片刻就会好的”,月见微笑道。
“这就好了,我方才还说呢,陈夫人福气是极好的,只是身子弱些,不过有陈大人这样的好夫婿,什么滋补品得不来呢”,张氏想是也喝了几杯,圆润的面孔上布满了红晕。
“夫人过奖了,我不过是家世好些,像刘大人这样真才实学,靠自己考上去的,才是为官的榜样啊”,青阳笑道。
“哪里哪里,陈大人说笑”,刘浑面上亦有三分薄醉,这散酒虽价钱不高,劲儿却不小,席上几人脸色都有些红。
一番东拉西扯,互捧臭脚后,菜也吃的差不多了,正在散席的当儿,忽听得外面小厮喊叫道,“老爷,走水了!”
刘浑听了大惊,一个挺身站了起来,忙跑到外面看火势如何,只见西厢房那边滚滚浓烟直升到了天际,主屋那边也似乎冒出烟雾来。他几步往后院跑去,冲进一间带锁的屋子后好久没出来。
张氏也有些慌乱,天气炎热,火势看起来不小,可刘府下人不多,能不能扑灭还是两说,她指挥着下人们灭火,又向青阳道,“陈大人不如带夫人去避一避吧,这火怕一时半会不能扑灭,熏着夫人就不好了”。
青阳气定神闲道,“刘夫人莫急,我看这火不像会燃很久的样子,兴许过一会就灭了”。
“可是都烧到主屋了,这可如何是好”,张氏焦急的说到。
青阳和月见安抚了几句焦虑的张氏,不一会,刘浑从屋外走进来,气急败坏道,“也不知是何处的贼人,虚张声势,放了几处烟火堆在正房和厢房顶上,下人们误以为着火了,这才慌乱起来。今天是陈大人在这里,回头我定叫人拿住这些作恶的家伙”,他气的瘦削的额头青筋暴起,一手大力拍向案上。
“今年收成不好,大约是有些流寇吃不上饭,才来此生事吧”,青阳道,“大人府上也该严加戒备才是,否则今日是些小恶作剧,明日酿成大祸也未可知”。
“是,下官必当严加防范”,刘浑定了定神,躬身道谢。
“府上出了此等事,刘大人还有许多事要处置,就不多叨扰了,下次再来府上做客”,青阳请辞道。
“陈夫人不知现下身体如何?还能成行么,若身体不适,等修养好了再走不迟”,张氏道。
“夫人美意,歇息了片刻,我现下好多了呢”,玉蝶此时从屋外进来,月见过去搀着她。
如此,两人和刘浑夫妇道辞,坐上马车,梁丘扬起马鞭,不久几人回到了万花客栈。
玉蝶和月见一进屋子里,见优香坐在桌前,正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月见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玉蝶则跑过去一把抱住优香,喜极而泣。
“主子,你怎么回来的,你可有受伤?”月见忙上去检查了一遍,只见优香虽服饰脏了些,却无一处伤痕。
“我这就去叫陈大人和梁大人过来”,玉蝶又一阵风似的跑去隔壁找青阳去了。
“这丫头,还是这个冒冒失失的样子”,优香笑道。不一会,青阳和梁丘急匆匆的赶过来,看到优香平安回来,皆又惊又喜。
青阳不顾众人皆在,红着眼圈,哑声问道,“你怎么回来的,可有受伤?”
“瞧你说的,好像我死了似的”,优香打趣道,见青阳的神情认真,方解释道,“是我父亲发来的信函到了,父亲虽未告知那刘浑我的真实身份,却用朝廷大员的身份要求他放人,衙署本来关押我就无理,如此一来只得放人了,只是底下人交代我以后不要生事”,优香尽量说的无谓些,免得这几个人大惊小怪。
“你这几日被关在哪里了?吃的什么?”青阳又问。
“嗨,也就提审犯人的大牢吧,还行,吃的蛮好的,就是没什么事做”,优香含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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