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是地牢里阴气最重的地方，花翎打了个哆嗦。

“到了。”玄清烨面无表情的施法将水牢的牢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浑身是血的沐如初。

沐如初被绑在一个木桩子上，满身都是鞭痕。听到动静，她缓缓睁开眼。

“你居然没死！”她瞪着花翎，喊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玄清烨眼中透出一丝凉薄，他轻笑一声：“看来打你打的并不够，竟还有力气喊？”

听到玄清烨的声音，沐如初下意识的一抖。这几个月，她认识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玄清烨。如今，玄清烨的声音对于沐如初来说，便是那鬼界的阎王。在沐如初眼中，再也没有对玄清烨的爱意，只有畏惧。

她不敢看玄清烨，便将矛头转向了花翎。这一看，才发现花翎似乎比之前更好看了些。再想到自己如今的落魄模样，她怒火中烧，心中满是妒忌。

“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魔族平民，有什么资格……”

“有什么资格？”花翎向前走着，脚步很沉稳，没有丝毫慌乱。

“我曾是魔界公主，如今则是神界的明月郡主。你说……我有何资格？”花翎想着，有时候身份这种东西也不是全然无用的。

“你说什么？”沐如初愣了愣。魔界公主？花翎不是一介平民吗？怎么变成了魔界公主？

更可怕的是，人人都知‘月’字是神界的禁忌，她凭什么担得起明月郡主？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花翎知道她在自欺欺人，讥笑的说：“这还是多亏了花仙殿下，帮我找回了记忆。同时，也给花翎上了重要的一课，”花翎挑了挑了眉，对上了她的眼睛：“绝不能……一味忍让。”

对上花翎的眸子，沐如初只觉得满身血液都凝固了。当时她的脑中第一个想法便是：这绝不是花翎！

“你……”沐如初说不出话来。

“殿下演了那么久的良善，为何就不能多演些时日呢？花翎也不知哪里碍了殿下的眼，让殿下当真想如此赶尽杀绝？”花翎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如今，我和殿下的账，是不是也该算算了呢？”

这句话回荡在空荡的牢中，沐如初分明看到花翎的眼神中，动了杀机。

她开始有些慌了：“你……你不能杀我！我于仙主用用处，他不会让我死的！”

“的确，”花翎笑了笑：“仙主说了，只要你不死，怎么样都可以。”言外之意，便是我可以将你折磨的只剩一口气，再送回仙界。毕竟，沐如初于仙界而言，只是一个摆设。

“你……你不能！”

“我如何不能！”花翎满是讥笑的眼中多了一丝狠戾：“花仙杀我的人之前，为何没有想到如今的下场？”花翎一想到般若的死，便痛不欲生。她狠极了沐如初，若可以，她现在便想杀了沐如初。

“她……她不过是一个下人……”沐如初真的怕了，怕她一个激动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