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如初眼中，此时的凤花翎就是个疯子。而她也有理由相信，即便花翎失手杀了自己，玄清烨也能拼尽全力护她周全。而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的做法有多么愚蠢。她没算到玄清烨对她如此看重便贸然行事，真是太愚蠢了。

“下人？”听到这话，花翎的口中忽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声音里透着一股逼人的冰冷之意，仿佛刀子一般凌厉无比，割裂着别人的心脏：“是不是殿下觉得，这天下之人的命都是不值钱的？难道身居高位者的命是命，下位者的命便不是命了吗？”刹那间，花翎取出‘思夜’，一剑斩断了沐如初的脚筋。

“啊——”沐如初疼的浑身颤抖。这一刻，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她害怕再也站不起来了：“我的腿！花翎！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的确，做坏事会遭报应的……”如今，你的报应不就来了吗？沐如初。

花翎面无表情地瞧着她痛苦的样子，眼中没有一丝表情，那样子就像地狱来索命的使者一般，冰凉，苍凉。

“记住了，被你害死的那个下人叫般若，她是我很重要的人。”花翎拿出手绢擦了擦满是血的‘思夜’，她不想让玄清烨送给自己的礼物脏了。

“啊——”沐如初还在被疼痛折磨着，汗水和血液混在一起，让她更加疼痛了。

“清烨，我有点累了……”

“好，我们走吧。”玄清烨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

而正忍受着巨大疼痛的沐如初看到了这一幕，也顾不得疼，大声喊道：“贱人！有朝一日，我定会杀了你！”

花翎觉得她聒噪极了，不想听她喊叫，而走到牢门处，她又停了下来。

她转身对狠狠瞪着她的沐如初说道：“记住，你的命，我迟早会拿回来的。”

听到这话，沐如初愣了愣，许是害怕，竟也不再骂她了。

二人出了地牢，花翎看着天空，她仿佛看到般若在冲她笑。

小般若啊……等等姐姐，姐姐很快就能帮你报仇了。

“清烨，今天我如愿重伤了沐如初，可为什么，心中反倒沉重了些呢？”

玄清烨摸了摸她的头：“你本该是不染尘世的人，却被俗世扰了心，肩上多了些重担，自然心里也不好受。”

花翎点点头：“我今日见到她，心中便只剩下恨意，刚刚竟下了杀心……”花翎平常连只蚂蚁都不忍踩死，如今竟有如此变化。她小心翼翼的看向玄清烨，有些害怕……

而玄清烨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轻轻叹了口气：“没关系，只要不因为恨意迷失自己便可，”他将她拥入怀中，下颌顶着她的头说：“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着你。”

听到他的话，花翎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是啊，她有玄清烨就够了。

花翎回抱住玄清烨：“谢谢。”

“后日我们便启程去鬼界。”

“为明日不去？小七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我担心你的身体……”

“无妨，我好得差不多了，小七的事情要紧！”花翎担心小七，所以片刻不想再多留了。

玄清烨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