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熟睡中的皇甫姗惊醒,睡在外间的燕妮迷迷糊糊地打开了门。
“临姗郡主,我家主子要生了。您去帮帮忙,好不好,算是奴婢求您了。奴婢人微言轻,请不来府医和接生婆。求你们帮帮忙,奴婢给您磕头了。”
丫鬟红凤说着便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很快,额头就见了红。
皇甫姗迅速穿好衣裙,再次检查了一遍医药包。走至门口,对红凤燕妮安排道:“你去烧热水,快去,煮一大锅子沸水,一个时辰内送到二楼。燕妮,把库房里那株三百年人参拿去煮汤,记得放点补血的枸杞,用大火煮两个时辰,端到产房,记住,不要让她人经手,燕妮,你一个人来。”
很快皇甫姗就来到水月楼的二楼,也就是萧姨娘的卧房。她出声安抚着萧姨娘,让她张开两腿,快速检查着,发现已经见红了,必须准备生产了,拿出针灸包,扎上几针之后,萧姨娘的疼痛感暂且减轻一些。
皇甫姗赶紧派一个院里的小厮,通报门房去请稳婆。
虽然她精通医术,为保险起见,还是请两个经验丰富的产婆比较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一个产婆来得很是迅速,准备好擦身的热水帕子,便开始接生胎儿。
过了一会,燕妮端来了冒着热气的参汤,说道:“小姐,这是奴婢一人熬的,未经过一人之手。”
皇甫姗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萧媚娘喝下。“姨娘,你撑住了,一定要撑住,想想腹中孩子。如果你这样去了,孩子怎么办?夫人李玫会如何待她,你可要撑住呀。”皇甫姗尽量劝着。
萧姨娘本身觉得太累又太疼,想要睡过去,听到姗儿的话,想到自己如果撒手去了,那这刚出生的孩子就没人护着了。
想想若是自己挺不过去,刚出生的孩子那凄惨的处境,孤立无援,被夫人李玫嫡子嫡女欺负的情景。萧媚娘只觉得整个人又有了精神。
一刻钟左右,参汤起到了效用。
萧姨娘也有了些气力。
不行,她一定要活下来,只有活着才能护住自己的孩子。
“姨娘用力,看到头了。”稳婆催促地说着。
一个用力,孩子从产道滑了出来。
产婆迅速抱住孩子,剪了脐带,笑着恭喜着萧姨娘:“恭喜姨娘,是位小少爷。姨娘可有福气了。”
“哇,哇,哇……”产房内传来了一声婴儿微弱的啼哭声,让产房内的沉郁之气一扫而空。
折腾了一晚上的萧媚娘,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此时也放下心来,疲惫地睡去。
看着脸上喜意藏不住的丫鬟红凤,皇甫姗说道:“还杵着做什么,用热帕子给五姨娘擦擦身子,再给她盖严被子,让她好好歇着。”
皇甫姗用几两碎银子赏赐了产婆,并请她住宿在府上一宿,明日好汇报给皇甫伦。
几个时辰以后,天色放亮,昨夜皇甫伦宿在四姨娘的青岚院里,丫鬟红凤一早就去了院门口站着。
她看着老爷皇甫伦出来了,连忙跪下,道出了昨夜萧媚娘已经产子的情况。
男人总是希望多子多福,皇甫伦也不意外。
这不,听完红凤的贺喜后,皇甫伦笑着拉着四姨娘的手,说着:“你看,眼下媚娘生出了庶子。你也加把劲,争取再怀上一胎。我先去看看孩子了。”
四姨娘勉强地笑了笑,说了一声恭喜老爷,便恭送皇甫伦离开。
疾步走到水月楼以后,皇甫伦站在产房外,对着萧姨娘说着:“媚娘,孩儿我看了,很是白嫩。眼睛像我,眉毛像你。真是可爱极了。你养好身体,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话的皇甫伦,又赏赐了不少上好的物件给萧姨娘,这才离开水月楼,前往衙门。
明嬛阁内,听到萧姨娘于昨晚平安产下一个男孩消息后,皇甫嬛气急之下打碎了一个珐琅兰丝花瓶。
她厉声喝道:“青梅,红梅,帮我梳妆,我们去一趟水月楼。新出生的弟弟,我还没看。再者,还要去好好拜访一下姗妹妹呢。”
一刻钟后,气势汹汹的皇甫嬛来到了水月楼后,先去的三楼,发现皇甫姗并不在房内,便直冲冲来到了萧姨娘的房间。
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萧姨娘,您真是有福气,昨夜产下一子,可真是让嬛儿佩服。”
坐在内室的皇甫姗和萧媚娘都听出了这声音是皇甫嬛。
萧媚娘刚要开口说话,便被皇甫姗拦住,让她不要开口。
皇甫姗用眼神示意红凤出内室去接待。
走出内室的丫鬟红凤,站在皇甫嬛眼前几步远,恭敬地说道:“嬛大小姐,不知您大驾光临,可是有何要事。姨娘刚生产完孩子,还在坐月子,不便见客。”
听到丫鬟红凤委婉的谢客,皇甫嬛一点也不意外。
她朝着里屋瞥了几眼,说着:“狗奴才,请你转达给萧姨娘,等弟弟满月时,我会备上一份大礼。改日再来拜访姨娘了。”
等待皇甫嬛走远以后,丫鬟红凤啐了几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坐在内室的萧媚娘看着皇甫姗,虚弱地说道:“多谢姗儿拦住了我出声,不然又要和嬛大小姐发生口角,总归是不好的。”
“姨娘,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你好好养好身子,姗儿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皇甫姗说着。
回到自己房间的皇甫姗,问着燕妮,“之前在安宁长公主府获得的赏赐,你去库房清点一下,装在包袱里,拿到这儿来。”
燕妮很快就拿了两包袱过来,拿出纸笔和算盘,皇甫姗开始记录誊写的工作,不出三刻钟,她便把这些赏赐下来的奇珍异宝,都估值出来。
“小姐,你突然盘点库房,是有什么安排吗?”燕妮好奇地问道。
皇甫姗笑着说道:“燕妮,你去把准备咱俩下午要穿的男装,待会和我去一趟街市。”
领了吩咐的燕妮,很快就离开了。
皇甫姗看着这些珠宝,计划着拿出一件值钱的珠宝,去典当行先抵押一阵子,换一些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