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婉自然是不会真的同她计较,便顺着台阶下了,说道:“看在明月的面子上,今日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一行人到了国公府的时候,胡梦蝶早就等不及守在了门口,眼巴巴的等着几人来。
瞧见几人到了,胡梦蝶赶忙迎上去说道:“你们怎么来的这样晚,我都等了好些时候了。咱们先进去吧,其它人来了让仆从领进来就成了。”
温明婉有些好笑的说道:“你若是让他们几个知道你只等我了一人便不等了,他们定不会轻饶了你。”
胡梦蝶赶忙讨好的过来挽着她的胳膊,说道:“这不就要看你了么!你若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咱们可是好姐妹,你可不能出卖我。”
温明婉一行人跟着胡梦蝶去了她的院子,到了院子里胡梦蝶便让下人将两只猫抱了来。
温明嫣立马就被两只毛茸茸软乎乎的毛团儿吸引了,自顾自的只管着去跟两只小猫儿玩儿。温明婉几人只是凑热闹看了个新鲜,不多时便坐到了院儿里的石桌旁喝茶吃点心去了。不多时,下人来报说余栖落和石笑妍也到了。
余栖落与石笑妍进来后也是先去瞧了猫儿,随后也坐到了石桌旁。温明婉瞧着余栖落今儿个心情甚好,便多嘴问了一句:“余姐姐,可是有什么喜事儿啊?我瞧着你今儿个心情甚好。”
还没等余栖落开口,胡梦蝶便抢着说道:“嗐!明婉你还不知道吧?余家哥哥要准备尚公主啦!”余栖落待胡梦蝶说完后,便肯定的点了点头。
温明婉闻言自然是高兴地,连忙说道:“真的?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儿啊!先恭喜余家哥哥了,不知是哪位公主啊?有两位待嫁的公主呢。”
余栖落有些神气的笑了笑,说道:“我家哥哥要娶的可是朝阳长公主,最是温婉和气好相与的。”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得意与期待。
温明婉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我与朝阳长公主有过几面之缘,公主待人很是和善,而且处处为他人着想,你家能娶这位公主,也是很有福气的。”
石笑妍也在一旁说道:“我听祖父说过,朝阳长公主冰雪聪明,且擅长推演之术,那持家管账的能力自是不必多说的。更何况长公主从不拿公主的架子,待人很是亲和。”
温明婉还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你们是要另外购置宅子么?”
余栖落答道:“不用不用,原本皇上赐了公主府,可是公主说自己每日定要去请安,另置宅子麻烦了些。所以皇上便将我们隔壁的宅子买了下来,两个宅子打通,并作了一户。你们知道吧?我们家隔壁的宅子是原本兵部侍郎家的,可是前年他告老还乡,便闲置了。”
胡梦蝶在一旁有些震惊的问道:“长公主居然这般没架子,还要每日去请安?那处宅子我也知道,虽然也不错,可是拿来做公主府的确是差了些,不过公主真是贤良。余姐姐,你能有这样一位嫂嫂真是有福气!”
另一边,琰王带领的众将士,多日兼程,终于抵达了边关。
琰王李霖旗被请到主帐中议事,命世子李承麓带着几位将领在军中巡视一番。在路过粮帐是,李承麓察觉不对,但没有说什么。一旁的将领有些奇怪,开口说道:“不是前些日子刚拨了粮草来么,怎么只剩这些了?”
一旁派来同行的先批将士答道:“大人们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不知怎么回事敌军竟然知晓了我军粮草的位置,便纵火烧去了大半,这些还都是抢先就下了,不然如今军中将士们只能饿肚子了。”
李承麓闻言微微颔首,又问了些细节,便继续向前走去。路过马厩的时候,一位随行的将士站在喂马的草料前看了许久,还拿起了一些仔细辨认,似是有些怀疑,但又不太确定,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一行人巡视完,便去了主帐外待命。
待主帐内议事完,里面有人出来唤他们进去。琰王李霖旗瞧见几人进来,便开口问道:“你们可看到有哪里不妥?”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有些话说出来,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回去。
最后还是由世子李承麓先站了出来,说道:“父亲,听军中将士说,前几日军中粮草着火,且还是被携了火把的飞箭引燃的。能如此清楚军中粮草位置,定然是军中之人。只是军中人数庞大,若要彻查,实在不易。”
琰王闻言,眉头皱起,却也无法,只得点点头,先如此了。
只见原本似是在马匹粮草中发现什么的那名将士,有些犹豫的站了出来,说道:“琰王殿下,微臣家父是马商,所以我自小也知道些。当年有人羡慕我家的马匹生意好,便在我家马匹的粮草里添了些狗舌草,让我家的马匹都变得没精打采,生意自然就差了”
他看起来似有些紧张,继续说道:“那狗舌草鲜吃有些苦涩,所以不必担心马匹会在外乱食。可是晒干脱水混了普通草料后,便会让马儿觉得香甜无比。因着当年这事实在是让我印象深刻,我爹拿着那草在我跟前骂那些对家骂了好些天呢。”
他抬眼看了琰王一眼,琰王示意他接着说,他便继续道:“我瞧着军中马草里,似乎也掺了些狗舌草,但是量不多,没我家当年多,所以问题应该不大。只是这是军中的马匹,按理来说备粮的不该不懂这些,微臣斗胆,禀明此事。”
琰王闻言,便说道:“去查查这匹粮草是谁负责的,先不要打草惊蛇,你最好再去确认一下,如果大批马匹粮草里面都掺了的话,便将负责马匹粮草的人绑来问个清楚。承麓先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待其他人都离开后,李承麓开口问道:“父亲,您留我是有什么事么?”
李霖旗答道:“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军中便是如此。天高皇帝远,有些事情咱们只能自己拿主意。再就是关于温姑娘的事,一路上奔波劳累,没来得及问你。那日温姑娘来给你送行,可有叫其他人瞧见了?”
这件事让李承麓想起来实在是难以启齿,过了许久,才闷声闷气的说道:“她带了帷帽,倒是没让旁人瞧见,只是……”他实在是觉得难以启齿,不止该不该说。
李霖旗觉得有意思,问道:“只是什么?”
李承麓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只是被他哥哥带走了……”语气里充斥着不满与委屈。
李霖旗无奈失笑,问道:“那温大公子可有说些什么?说让你不要再与他妹妹来往吗?”
李承麓答道:“那倒没有,只说等我回去再与我算账。”
李霖旗闻言朗声笑了笑,说道:“行了,在这儿就好好做好自己该做的,剩下的回去再说。等回去了,你一定让你如愿以偿。走吧,陪我出去看看去。”父子二人便一同出了营帐。
冯丞相府里得了冯皇后递出来的消息,说是太子与冯凌玲的亲事,暂时急不得,等容后再提。
冯大公子见状有些不满,抱怨道:“为什么非要让妹妹嫁给他!他根本就不喜欢妹妹!每次都是妹妹上赶着贴在他身边,你们一个个的从小便让妹妹认定太子是她的夫君!可是太子根本连正眼瞧她一眼都不肯,每次都是以礼相待,再也不见得亲近半分!要我说这门亲事不结也罢!”
冯丞相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可知咱们冯家如今的富贵和地位,大都要归功于你姑母。若等你姑母百年之后,难保他不会弃了我们冯家转而扶持他的岳家。这么做,是为了保住咱们冯家的地位与富贵。更何况,你妹妹也倾心于太子殿下,她定然是欢喜的。”
冯大公子见劝说不成,却也无法改变现状,便气愤的甩袖而去。
温明婉在家过了几天咸鱼一般的日子,无聊的很。好不容易挨到了有事儿的一天,只可惜是要去冯丞相家参加冯凌玲的及笄礼。
温明婉觉得自己与那位冯凌玲实在是不对付,自打上一次在街上碰到,太子在自己身边献殷勤后,每次她见到自己都是阴阳怪气的,把自己当做要与她争宠的人,烦人的很。殊不知在她眼里的宝珠,在别人眼里就如同石块一般。
虽然满心满脸的不愿意,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随便穿了身得体的衣裳,便去了母亲院儿里等着。连粉黛都懒得上,最后还是母亲看不下去亲手给上好的,这才出了门。
到了冯府,免不了和各家嘘寒问暖的问好。温明婉便早早地寻了由头去找自己的几个小姐妹了。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温明嫣有样学样,也寻了个由头跑去玩儿了。
大黎朝虽然也顾忌些男女之别,可有些时候倒也还算开明。像是一些宴席前,同辈男女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起吃茶赏花,也不会有人随意说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