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浅浅连忙搂住常如月劝慰,直到常如玉哭的后来都没声了,便让她好好躺着休息一会。
一旁的元鸾却是越想越觉得事情不止这么简单,常如月故意支开丫鬟是想见什么人?还是想办什么事?那又怎么会掉件水中
那传话的丫头又是谁叫来的....
想来想去元鸾决定去找找那个丫头,或许这才是事情的突破口。
元鸾便在常浅浅耳旁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耳语几句,常浅浅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元鸾走出房门,朝着那竹林那块走去了。常如玉是真的丢了帕子吗?若是丢了......又被谁捡到了呢?
前面一片马上就要到了竹林了,元鸾却见到有一个身影似是很急,踩着碎步向前赶。
这不就是那传话的丫头吗?
来不及细想,元鸾便是一路跟着那丫头向前走去。说来也奇怪,刚开始看见那丫头的时候脚底下如恨不得踏着火轮往前走去,可元鸾的步子现在却是也跟得上,反而像是故意在等着她似的。
直到走到一处长满杂草的墙角,这丫鬟却一下子脚底抹油不见人影了。
元鸾暗道不好,更是觉得这里阴森森的一片瘆人的很。
这里一个丫鬟婆子也没见着,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怎么也摁不下去——月黑风高,杀人之际...
不对!白日青天,杀人之际......
元鸾越想越是觉害怕。
她刚去常府的时候性子娇的很,晚上也总是闹腾着不肯睡觉。
丁嬷嬷无奈之际开始和她说一些吓人的宅门密事。什么小丫鬟不听话被恶毒主母教训关去了闹鬼的小黑屋,什么值夜的小厮总是在府里听见没人的角落有女子的哭声.....
到底也还只是个11岁的小丫头....一双杏眼开始忍不住泛起泪花,小脸也是吓得惨白。
都是因为来追查这个害常如月的贼人!这下好了,若是被杀人灭口了。常府不过是丢了小丫鬟,可她还奢望着有一天能够给娘亲报仇呢!
不然....还是求求这个贼人不不不要杀人灭口吧!大不了,大不了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不不,她本来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元鸾只觉得小腿还是有些害怕的打颤,一遍悄悄往后退着,手却偷偷摸上了金氏给她的金簪。万一!万一贼人懂了歹心,她至少还有个防身的簪子不是?
小命重要小命重要。
“方才那位姐姐姐,姐姐。你那荷包掉了,我我我,我正想给你送来。却不见着你人了,我我我把荷包放着,夫人还找着我我我呢,我就先走了。”
元鸾把装着原来那装金簪的荷包放在了脚前的地上,身边也是安静到都能听到如雷贯耳的心跳声。
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见还是没人才在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好了好了好了,至少能保住这条命吧。
一转身准备准备牟足了劲往回跑,却看见一个少年一席月牙色长袍,乌黑的长发只是松松的绾起,慵懒的躺在元鸾身后的一颗槐树上。
再细看五官,这少年正是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虽没有过多的配饰,可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就足够勾人。嘴角微微勾起,看着样子像是在......嘲讽?
元鸾心中暗暗骂道,妖精!!还是个爱嘲讽人的妖精!!!
还没见那少年是怎么从树上下来的,那勾人的桃花眼已经在她面前含着笑意得用手中的折扇轻挑起少女的下巴。
少年薄唇轻启凑上这少女的耳旁,见这少女肤如凝脂,透着阳光的脸颊还能看见细碎的小绒毛。一下子玩心大起:“你说若是这常家的丫鬟误入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见着了什么宅院秘闻被处置了,常家可是会为你这个小丫鬟讨个公道?”
少女一下子血色退尽,常家还是老夫人当家,就算是大夫人......也未必会为了她和王妃作对。
趁着这少年没什么防备,少女猛的一下把握在手中已久的金簪向那少年的肩头划去!
元鸾听见一声厉器划破衣料的声音,还有一声少年的闷哼。
...
只记得一股脑的向前跑,耳旁的风声还刮得脑袋直嗡。不知是跑的还是吓的,一颗心要跳到嗓子眼了。
不知道是去世地方太偏了,还是少女的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两条腿在奋力的不受控制的跑,只想着能快点脱离那要命的地方。
直到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元鸾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个酿跄倒下来,才觉得腿已经软的没有任何力气了。
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一股清香萦绕在鼻间,而她撞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中。
这男子一身黑衣,一看便知这男子是个性子冷的,幽暗深邃的眼眸不带情绪,也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比起刚才那位少年来,这男子的容貌也被衬的平平无奇。若是仔细瞧着,这男子长得倒是与常大老爷有些相像。
只是那少女却正是头脑一热,此刻心头的后怕都成了委屈。
她多委屈啊,还是个娇小姐还没做几年就来了常家做丫鬟。多想了点落水的阴谋就要被人灭口。
她好难啊。
豆大般的眼泪全从眼眶流了出来,好像流不完似的。少女哭的太投入,把男子的衣裳哭湿了一片竟也没发觉。
只是觉得此刻她又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贾家小姐,有委屈就哭着找爹娘撒撒娇,想要什么勾勾小手便来了。哪像现在简直是在刀尖尖上讨生活。
直到少女哭的有些累了,这才发觉自己还窝在男子的脚边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流着眼泪。而这个男子也是面色平静的站着,就这样站着看她哭。
一抹红晕悄悄爬上脸庞,这男子身后的小厮也是一个两个都捂着嘴正在笑。
少女连忙站了起来,因刚才跑过来,头上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一头的发髻也是松松散散看不出原样。
哭也哭完了,泪也流干了。她还得是那个常家的丫鬟。
言微人轻。
元鸾连忙低头朝着那男子赔罪道:“不小心弄湿了贵人的衣裳,贵人请恕罪。奴婢刚做奴婢不久,一下子在这院中迷了路,这才觉得委屈.....贵人叫小厮衣裳给我,奴婢帮您.......”
“不必了。”
元鸾话还没说完,那男子便好像没事人一般带着一众小厮走了。
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男子说不用了,元鸾也不给自己找事。
想那是哪家的少爷,远处常浅浅周生生已是带着一众丫鬟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