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常二老爷(1 / 1)离南随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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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借刀杀人?倒是有趣的紧,是要借刀杀这个丫鬟,还是常家小姐?”唐子佩微微闭目,思索着。

等了片刻还没人说话,陈秀才又试探着问道:“属下即可去查。”

“且慢”。这一声略带沧桑,陈秀才抬头望去,那老者一双鹰勾眼满是凌厉,一开口倒是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随即又低下头,等候吩咐。

“既是借刀杀人,自然还在这得月楼盯着的。若是现在贸然去查,反而会漏了马脚。先把那个丫鬟带过来。”

陈秀才得了令,“是”一声转身出来门去。那老者甩起袍角站起身来,大步走向了屋内乳白锦绣荷叶屏风后去。

唐子佩随即也向后走去,站在坐着酸梨木太妃椅上的老者身旁。

刚才那一掌劈的狠,待元鸾被拖过来时颈脖带着头传来一阵剧痛。

陈秀才只同她说要她好好答话,便带着她来到屏风前。乳白的锦绣屏风又高又密,只看得见身后有两个人影,却见不到是什么人。

元鸾立即朝着屏风匍匐在地,太妃色的衣裙上还溅上了一些酒渍,传来一阵浓厚的酒味,还是觉得头脑一块空白,屋顶像是打了卷一般在脑海中转转悠悠。

还没等屏风后的那人问话,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陈秀才大步向门前走去,打开门却见常家大老爷常彦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

陈秀才眼疾手快握住门邸,面色如常问道:“什么风吧常大老爷也吹来了这得月楼,怎么今日不陪你那花魁娘子了?”

常彦闻言也不恼,手负在背,:“花酒也得是晚上去了才又这兴致,若是陈秀才你有意,晚上也算上你一块去。”

陈秀才作委屈装,直叫苦:“小弟出了这身衣裳也是身无旁物,哪还有那些闲钱去喝花酒笑佳人的。若是常大老爷想喝酒,这得月楼的厨子可是一等一的。不如下楼喝几盏,给我陈秀才也讨几杯酒喝。”

“常老爷!”

陈秀才一惊,正是回头一看,常彦已经进屋走了进来。心中不由得一恼,刚开怎么就没把这丫头片子下手了结了去。

元鸾还匍匐在地,头却抬头看着常彦,手肘还在不自觉的抖动。她在赌,赌这条不值钱的命,赌常彦救她。

常彦只是淡淡扫了元鸾一眼,便直直朝着那锦绣屏风后走去。

陈秀才一手拽住常彦的手肘,反手扣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常大老爷不是想喝酒吗,这里可没什么酒喝。”

常彦死死盯着那扇屏风,却除了人影之外什么也看不清,正要向前走两步,可被陈秀才扣住动弹不得。

“今日来得月楼,却得知小女也来尝尝这得月楼的好菜色。可眼见着却不见着人影..”又狠狠道:“不会是被陈秀才你藏在屋内吧。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可是什么罪?”

陈秀才干笑两声:“常老爷丢了女儿,怎么来我喝茶的地来找了。不过是和家妻出来喝口茶,怎么就成了强抢民女了。常家小姐道是没有,常家丫鬟倒是有一个。只不过今日冲撞了夫人,这才带来问问。这丫鬟也是个胆小的,还没问呢,这就跪地讨饶。不知常老爷说的强抢民女又是什么?”

常彦脸色一白,却又不信。

陈秀才趁机狠狠瞪上元鸾一眼,又道:“若是不信,大可问问这丫鬟便是,你常家的丫鬟,总是信得过的吧。”

“是......是..是,奴婢是小姐身边的丫鬟,今日小姐带奴婢来得月楼,说想喝常月楼的青梅酿,正是奴婢去叫得月楼的伙计,却不小心冲撞了这家夫人,小小...小姐正在隔间呢。”元鸾轻声答道,心中却有暗流翻滚。

常彦见无计可施,冷哼一声甩手要朝着大门走去。陈秀才也借机卸了力,手上还不敢松懈,把常彦送到门口,常彦却突的一下转过身来:“想必你也不缺这一个丫鬟,这丫鬟先让我带走了去。”

陈秀才暗叫不好,皱眉略显不满:“我还能贪你一个丫鬟不成,待她和我家夫人赔了罪,再给你送去。”

常彦闻言也不再说,又转头撇了陈秀才一眼,转身下了楼去。

元鸾脑门直发冷汗,暗道难道今天就要丧命在此了吗

却听见屏风后传来一声:“这丫头先留着。”那人步步踏前走来,停在元鸾身前。

元鸾不敢抬头,只间面前一双玄色云纹靴停在眼前,还来不及细想,那人又开口:“不管你今日听到多少,听到还是没听到,若是此事传出去半分,你立即尸首异处!”

元鸾低着的头埋得更深,更不敢再看,轻声道:‘’奴婢明白”

那老者闻言却是不满:“子佩!”一字一句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眼下就算再怎么争辩,或许她也逃不过今日的死期,元鸾跪立在地的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闭上眼任由泪胡乱的淌,只是遗憾人微言轻,未曾找到一夜间陷入抄家危机的真正原因。

只求能被葬在扬州,寻了爹爹阿娘去黄泉路上做个伴。可她被葬在扬州也是一场奢望吧。或许是随便一个草席子卷了,丢去了哪个乱葬岗去罢。身边躺的全是寻不着家人的苦命人,血土横飞,花了妆面。

想到这元鸾还是忍不住的微微颤起来,人虽固有一死,却不曾想她的要来这么快。抬头想看看到底是死自谁手,却见着唐子佩那双熟悉的桃花眼

唐子佩被元鸾没由来的一望,愣了愣,脑海中忽得回想起她半夜拽着一个包裹说是卖命钱,不由的觉得好笑。又觉得似是不妥,背过身去朝着棱花窗望着。

元鸾见状,当是唐子佩是因为自己哭的太丑给逗笑了,脸上浮起一片尴尬的红晕。

“小王爷?小王爷?”陈秀才轻唤两声,唐子佩这才悠悠转过来

只见陈秀才眉头微皱,很是不解,悄声凑在唐子佩耳边说:“小王爷,您也不能在这啊!”

什么意思?什么什么你也不能在这?

唐子佩正要开口,陈秀才已经闪到了一旁去,悄悄琢磨着自己刚开劈晕元鸾的那只手,懊恼着是不是劈的太重了。

感情这家伙以为他光天化日之下,见到个丫鬟就色心顿起,跟这丫鬟开始眉来眼去了?

见着陈秀才还细细打量了一下元鸾,一双眼跟水泡过似的又红又肿,发髻早就散落,衣裙上还留着酒渍。就算是天仙下凡,这样也不觉得有多美。暗自嘟囔道:“原来小王爷喜欢这样的...”。

还殊不知自己暗自嘟囔那些话早被唐子佩听了个干净......

唐子佩白眼一翻,朝着陈秀才步步逼近,倒是把陈秀才吓的不轻,赔着笑直往屏风那块走。

老者见状倒是哈哈爽朗一笑,依旧坐在屏风后斯条慢理的喝着茶:“和你们这群年轻人待在一块,倒是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唐子佩连忙正了正神色,微欠着身续上茶水,边道:“师傅您就别说笑了,谁说您老了?我看那人才是老眼昏花瞧不清人了。”

老者面上带笑,语句却是字字锋利:“那你何时又成了这样一副妇人之仁?!”

唐子佩宽袖一甩,朝着老者行了个跪礼,:“学生不敢。这丫鬟并不是不想杀,而是尚有用处。”

“学生今日受家父之拖在常府扮做小厮,打探常彦私下和谁人相交,虽是经常贴身在旁,可常彦这家伙对学生并不信任这个丫鬟命捏在我们手中,若是将她放去常彦屋中获取情报,想必会事半功倍。若是事不成,再解决了便是。”

元鸾甚是惊愕,要她去做常大老爷的通房小妾吗........随即又闪过一丝嘲讽,她不过是个丫鬟,就算是给常大老爷做通房,别人看来也是高攀了,或是欣喜若狂的美差事吧。

直到唐子佩厉声问道:“你明白了?”

元鸾这才细细答道:“是。”

再起身的时候才觉得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跪地麻木不已,一步步搀扶去了隔间,看守常浅浅的人早已经退下不见了。元鸾不由得心中苦笑,先是因为自己信错他人还得从小待他如亲生女儿般的丁嬷嬷丧命,又是心情苦闷来了得月楼和青梅酿,却误听见私密谈话差点丢了性命。

她命如草芥,命如草芥。

心中突然一亮,冒出一个无法抑制的想法:若是她真的得宠于常大老爷,当上了个姨娘。又是否能有自己的一条活路出来呢?

越想却是心中狂跳,可....

一声叮当的脆铃响从门外传来,像索命的刽子手在做最后的宣告。铃铛声在门外边停了下来。

打开门一个一身翠绿衣裙的丫鬟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我是常二爷叫过来的。”

常二爷?常家不是只有一个常大老爷?

见元鸾面色疑惑,那丫鬟爽朗一笑:“想必这位妹妹还不知吧,常大老爷排行老大,这排行老二的,便是常二爷了。”

元鸾细细回想,好像常家的确有这么一号人物,只是因为这常二爷是个姨娘生的,这些年被老夫人打压的很,几乎不在常家出现过。想来这样一久,大家倒忘了这么一号人了。

元鸾点点头,理了理散乱的发髻,也回了这丫鬟微微一笑:“不知常二爷派姐姐来做什事。”

这丫鬟这才恍然大悟状,歉意道:“常二爷今日在得月楼吃酒,碰巧见着大小姐往楼上来了,见那伙计朝你们推荐了青梅酿,生怕小姐喝糊涂了,一身污渍难免叫人笑话,这才叫我送上干净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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