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来的黑影笼罩在头前,男人急促的粗喘伴随着激烈的解外衫的动作。
元鸾眼中泣血,眼带悲色步步向后挪动。
男人的手一把伸进桌下朝着元鸾抓去,本就扭伤的脚踝此刻更是因为男人用力的拽住火烧火燎。顾不上那些,奋力挣脱,却脚下一空!
随着背脊传来的摩擦声和四周的换晃悠悠,她知道,这是被拖了出去。
元鸾心含绝望,眼看着男人的脱衣动作越来越大。猛的一下翻身扶着桌角想去拿桌上摆设用的青花瓷壶。
咬紧牙根闭上眼睛准备猛的朝周公子一击!
“捧”一声,瓷器传在脑袋上的闷声撞击声。元鸾手上还是沉甸甸的,举在头顶的瓷壶还拽在手中来不及放下。
这才猛的睁开眼,一双泛白的唇还忍不住不自觉的颤动。常浅浅一人站在眼前,额头上浸出豆大般的汗珠,正面色忧愁的瞧着元鸾。
手中的一松,瓷壶猛的一下坠落在地,摔得个粉碎。
同地上本就散碎的瓷片混合在一起,溅在裙角,溅在躺倒在地不省人事的周公子身上。
一瞬间,委屈和后怕涌上心头汇在眼眶,元鸾猛的扑去常浅浅肩头,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同泪珠子汇聚在这无声的话语中。
直至忍不住哭出声来,嚎啕大哭。
常浅浅哀着神色不言不语,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元鸾的背脊。
直至元鸾哭的有些累了,泪流满面的俯起身来,浑身还忍不住不自觉的抽泣。瞄见一眼躺落在地的周公子,猩红的血迹缓缓在额角流出,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抽筋喝血。
心中却突然想到,她哭了这么久,这周公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怕不是....将他砸死了?!
恐惧一时间占上心头,颤抖着身子轻轻用手伸去鼻息。
还好,浅浅的温热的气息告诉着自己,他没死。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当即去用刀戳上这畜生几个窟窿眼!
可她不能。
她不能弃常浅浅而不顾,不能弃大房于水火之中。如是今日当真在此把周公子误、、杀了,传出去的不仅仅是她这位丫鬟,就连常浅浅也会被败尽了名声,一个教导处杀人犯的小姐,又能是什么样?
人言可畏,人言可畏!
元鸾还在愣神,常浅浅已经一把拽住拉她出了屋子去,低声道:“难保时不时就有人找来了,如是发现你我聚在一块,难免叫人传了什么去!”
元鸾只胡乱点点头,由着常浅浅将她带去后院子里。原来一身的衣裳灰尘扑扑,已是不能见人了,又换上了一声备用的衣裳,梳整好妆发。常浅浅才问道:“方才是怎么回事?”元鸾垂着声细细将经过都说了一遍。常浅浅面色依旧往常,元鸾心中则还在方才的噩梦中无法醒来。
常浅浅沉默片刻,又朝着直愣神的元鸾道:“我是迟迟不见如月回来,心中挂记这才找上来了,此时不能待上太久,否则容易叫人起疑。”两人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等到二人回了席中,常如月此时是静坐在位上,同小郡主聊得正开怀。
玉三也奉命在这守着,见常浅浅回来了又乖巧的上身后候着奉差遣,她是哪也不敢去哪也不敢干,生怕什么事就害掉了脑袋。
元鸾一脸不可置信,常如月怎么现在又好端端在席面上?
常浅浅也是不解,故作气恼:“你可让我一顿好找!你倒好,瞧这小皮猴自个在和好好地聊起来了,倒是不管我们这些人担心的劲!”
常如月一边笑道一边斟茶,打趣道:“不过是觉得闷了出去逛逛,怎么还叫姐姐担心上了。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这被茶就当给姐姐赔罪。”
常浅浅半信半疑,瞧过去常如月笑颜如花的脸上找不到一点心虚说谎的痕迹。点点头结果常如月斟来的茶。
太傅之女却在一旁突然搭腔:“原来是觉得闷了,妹妹那样突然就走,我们还只当你和惜文闹上了什么不愉快呢!”
常如月也似一番解释:“我又怎么会因为这样就和惜文妹妹置气?岂不是叫人觉得我小肚鸡肠了?”
常浅浅一边浅尝着杯中的茶,一边听着两人在说笑。见说到张惜文,下意识的往那一看去,却见张惜文的位上竟是没有人在。
小郡主见着了也是哎呦一声,笑道:“这惜文妹妹倒是哪去去,莫不是吃醋,忍不住同那周家公子哭诉去了吧!”
小郡主一向嘴上不饶人,说的话是个厉害的,众人已经见怪不怪。
元鸾听闻提到周公子,身子猛的一震,急忙狠狠攥住拳,手心的疼痛传来让人清醒些,这才好在站住了没摔着。
众人没瞧见一个丫鬟的异状,只听见常如月则捻起绢子假模假样往小郡主肩上一拍,笑道:“可别这么去说惜文妹妹,说不定是觉得无聊了些。”
共就这么几人,还来来回回的往外窜,行酒令是玩不成了。小郡主装气嗔道:“一个两个的都外窜,个个倒是嫌闷了,也带上我两出去转转,也解解闷,这庄子瞧着美,倒是还没仔细逛逛呢。”
常如月一脸难为情,直唤着累着了想坐坐,却架不住小郡主二人轮番声讨,带着小郡主二人去庄子上随便逛逛。
“姐姐也同我们一起去吧。”
常浅浅本是心中有事,被常如月这么的一唤缓过神来,刚想拒绝。常如月已是不由分说的拉起常浅浅来:“姐姐带我们去逛逛看看今日捣桃汁的桃枝吧,倒是想见见!”
常浅浅拒绝不得,想到周公子的事怕贸然拒绝叫人心生怀疑,便笑着应下了。心中却直冒冷汗,她哪知道哪有桃枝?不过是提前见着今日备了上好的桃汁胡诌瞎编的罢了。
心中忽生一记,母亲素爱桃花,说不定庄子上也是种了桃树的!
硬着头皮朝候在一旁的庄子上的丫鬟到:“都说想见见桃枝,带我们去瞧瞧吧。”她只能一赌。
好在那丫鬟听闻面色不改,微微走上众人前侧便开始带路。倒是让常浅浅松了好一口气。
桃林倒是称不上是桃林,只能算是十几枝桃树,种在花园子里,倒是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小郡主有些不满:“庄子建的这样华丽,桃树却稀稀松松这些,这不知道的还叫人以为常家是什么庸俗之辈呢!”
那丫鬟闻言朝众人解释道:“原本子这全是一片桃林,后来大老爷倒是觉得难打理些,这才叫人将这桃林造成了花园来。本是墙边那块的桃树都给留下来了的,昨日却叫人来砍了去,这几颗定是那小厮偷懒呢,这才叫您看笑话了。”
众人闻声往墙面边一看,果然看见了光秃秃叫人砍去只留下了几簇冒尖般的树干。
桃林也就十几只簇在一从,众人也失了兴致,却突然闻见后头的三五间房中的一间房中传来细细怪声。
虽都是未出阁的大闺女,但众人也不是完全不懂得的。
小郡主眉毛一皱,大喝道:“竟有如此不知羞耻的丫鬟,私相授受叫主家都丢尽了颜面!”
元鸾脸色惨白,想起前不久的事,恨不得一头撞了墙撞死了去。常浅浅见状微微拽住元鸾手腕,不动声色的静静安抚。
常如月在一旁听得也是脸红羞愧,到底都是群未出阁的丫鬟,连忙叫了个丫鬟去找个柳儿过来,怎么说也算是常家的半个主子。
屋内的人似是听见了小郡主的那一喝,等到柳儿带着丫鬟闯进屋内的时候,见那人正慌慌忙忙的想躲。柳儿气急的很,恨毒了这丫鬟,成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常家的面子!
一旁两个彪婆子早就冲进去把那人架了起来,柳儿怒喊道:“把她拖出来浸了猪笼去!”
两婆子应下来就架着这人出来了,柳儿见这儿不哭不叫还一个劲躲躲闪闪,心中更是气的恨了,冷笑道:“叫她那奸夫来也一块去做了伴罢!”
在场的都是大家闺秀,柳儿这样一般粗鄙的话倒是听得脸红。孙姨娘也是跟着柳儿一块来的,挥挥绢子笑道:“妹妹看着点,这般不知羞耻的下人,我倒是有千百种手段!”
扶着腰正要下令,却听见屋内的“奸夫”微弱的传来一声:“姐!”
孙姨娘一愣,定睛了神才瞧明白,这“奸夫”不是周公子是谁?
心中暗恼一声,心想竟挑这个时候!
却猛的发觉,这常浅浅不是在身后同众人站着吗?那这位“**”是谁?!
脸色微微发白,心中暗自祈祷倒塌了个丫鬟倒算了,可千万别是谁家的千金。
急急朝那两彪婆子喊道:“将这姑娘抬起头来叫我瞧瞧!”
被婆子架着的这姑娘还散着凌乱的发丝不肯抬头,被那婆子猛的一按疼的冷撕一声。
太傅之女眼睛瞧真真切切,惊呼一声:“这是不是惜文妹妹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响雷劈得众人外焦里嫩。一群闺秀红着脸瞧戏,元鸾也惊得不知所措。
柳儿怕的要命,怎么这事刚巧就发现在常家的宴会上?孙姨娘则是脸色发白,猛的冲上前去朝那个平日疼的不行的周公子就是猛的一巴掌:“你个杀千刀的啊!”
各人还在各怀心思,周公子这被猛的一巴掌过来扇懵的,还皱着眉衣衫不屡:“姐姐打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