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卿直了直身子,眼眸含笑:“三皇子出事,跟我有何干系?本公子又如何有福气了?”
“你可以不承认,不过他害扶言在先,伤贯承溪在后,受此一遭也算是报应。”贯麒自顾倒了酒,一饮而尽。
“好!”楼下人群又是一片喝彩。
颜之卿眼光随意瞥到姑娘们婀娜地舞动,也跟着津津有味地赞叹:“赏!”
立即有小厮上前,接过颜之卿手中的荷包,喜笑颜开:“谢公子打赏!”
颜之卿也微微一笑,看向贯麒:“大皇子以为如何?”
贯麒眸光沉沉,微微眯眼,笑道:“好!自然好!赏!”
这一声“好”,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给姑娘们捧场,而在他们讳莫如深的笑容里,饱含的却是对贯衡事件的态度。
贯承溪中毒都没能让老皇帝彻查此案,如今老皇帝更是称病罢朝,不得不说,贯衡走得这步棋当真是“妙哉”!
小厮接过贯麒侍卫的赏银,笑着道了谢,退在一旁。
“难得今日尽兴,颜兄,我敬你!”贯麒举起酒杯,稍稍示意。
颜之卿往后仰了仰,举了举酒壶,又是“咕咚咕咚”地大灌几口。
“事已至此,有件事本皇子还是要声明一下,扶言受伤,真不是我的手笔。”贯麒定定地看着颜之卿,眸光丝毫未变。
当初扶言为提醒孙爷,不小心落入圈套,受了内伤,折损三成内力,几乎命丧黄泉……
颜之卿眉梢微挑,淡淡一笑:“本公子知道。”
贯麒稍稍放下心来,神思一动:“那颜公子今日邀本皇子前来,是否答应了那件事?”
那件事,自然指的是合作一事。
颜之卿倒没再像之前一样,而是沉思了下:“大皇子是聪明人,此一番本公子的侍卫遭人陷害,即便我与你不联手,也不会站在另一方。如此,你可放心?”
本来对联手一事信誓旦旦的贯麒,闻言,脑子有点空。
他饮了一口酒,才看向颜之卿:“你找我不是为了合作?”
“据我所知,你们北贯国的这位皇帝陛下,似乎格外忌惮下臣内外勾结?”颜之卿见贯麒真的犹豫了下,继续道,“你猜,我们今日见面,他会不会知道?”
闻言,贯麒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竖眉道:“你算计我?”
这就跳脚了?
颜之卿十分无奈:“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说不准他的皇室暗卫就在哪个角落盯着呢,算计你,于我也无甚好处。坐下、坐下!”
说着,颜之卿还冲贯麒摆了摆手。
贯麒将信将疑地转首看了看房梁,没发现什么可疑动静后,才冷着脸落座:“颜之归,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个质子,着实让人看不懂。
“卖的什么药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某些人不痛快就对了。”颜之卿神秘地笑了笑,“喝酒!”
贯麒狐疑地盯着颜之卿,少顷,端起酒杯一仰而尽,一杯酒喝得着实无味。
“听闻下个月将有一场相扑大赛,胜出者将得到一份丰厚的奖赏,更有甚者加官晋爵,编到将军营下。”贯麒依稀记得颜之归当初把贯庭霄揍成了猪头,“既然想让人不痛快,合该让拳头逞逞威风!”
“你是想让我在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地揍贯衡?”颜之卿眉梢微挑,似乎真的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