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忧愁,自然就有人欢喜。
凤鸾殿。
皇后满面春风地坐在梳妆镜前,将口脂置于唇间抿了抿。
铜镜中映照出一个风华无双的倩影,细细看来,虽难掩眉眼细纹,却依旧能彰显出母仪天下的气势。
“那贱人晕倒了?”皇后欣赏着镜中的自己,巧笑倩兮,恍若当年初披凤袍,“有些东西非她命中注定,她却偏要夺,这不,差点将贯衡的命搭进去不是?所以说,居何位,行何事。”
这么多年,淑贵妃行事张扬狠辣,若非倚靠其母国宁国,怕是早就死过千百次了,哪还有争太子之位的资格?
说到底,也不过是依仗宁国态势。
李麽麽拿起木梳,轻轻替皇后打理着秀发,附和道:“娘娘,这回中毒事件,追踪溯源也是由贯衡先挑起的,他这回也算是自作自受!只怕这次他真得将这口气咽下去,不然追究起来,反而脱不开身。
恰好,下个月便要举办相扑大赛,让咱们大皇子将重心放在这上面,届时咱们的人入了军营,事情就好办多了。”
相比争一时气焰,倒不如养精蓄锐、培养军队中的用武之才。
这个道理,皇后自然明白:“世家子弟中,有无武功还算不错的公子哥?”
李麽麽看了看周遭,确认没有可疑之处,附到皇后耳边,低声道:“据可靠消息,太史令之孙史峥不仅颇善诗文,更是热衷拳脚功夫,造诣不必寻常人低。
听说,太史令一直不赞同史峥习武,直至前段时间回乡祭祖,史峥一人力敌劫匪十余人,待转危为安后,太史令才终于咬咬牙答应不再干涉他。
这回,各世家子弟都有人跃跃欲试,史峥也报了名。民间赌坊更有人将今年的武冠压在了他身上。”
皇后轻轻蹙眉:“武冠?一个初出茅庐的世家公子而已,倒是真敢押注!”
笑话,不说皇室设置了八大金刚莽汉镇守相扑阵营,便是武力值达到十成的武林高手也不敢轻易许诺拿下武冠。
因而皇后本就没打算招揽能夺得武冠的世家子弟,只要他能熬过八大金刚莽汉设置的障碍便可。
过了八大金刚莽汉那一关,便能编入最强大的军队中,直属楚少将指挥。
李麽麽自然理解皇后的诧异,笑着解释道:“当初史峥那件事造成了不小的轰动,百姓们也是向来爱谈论热闹,故而将其事迹扩大也未可知。不过,不论如何,这个人,咱们倒是可以争取。”
皇后仔细地思量着:“太史令之孙……起点倒是挺高。若本宫没记错的话,他曾跟着太史令参加过宫内宴席吧?”
“娘娘真是好记性!”李麽麽笑道,“那一回太史令被几个老臣灌酒,晕晕乎乎地牵着他小孙子找孙子……”
李麽麽这么一说,皇后倒是依稀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莞尔:“这老头也是晕的可以!既如此,你便着人去联络吧。”
“是。”
待李麽麽退下,皇后复看向镜中的自己,笑着自言自语:“这凤冠,没有人比本宫戴着更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