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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之卿在醉倾楼一呆就是七日。
除了前几日夜里到贯承溪府中走了一遭,便再也没出过门。
日到正午,花娘命小厮们布置好饭菜,静等颜之卿开席。
颜如玉抱着琵琶娉婷而来,巧笑倩兮:“卿姐姐,经过这几日的调养,你的身子总算恢复如常了!”
其实颜之卿的身子也无大碍,只是上次救贯承溪体力透支后又被堵到冰室,身子受了寒气。
颜之卿颔首,盯着她怀中的琵琶问道:“你的琵琶曲谱好了?”
颜如玉轻轻点头,纤细的手指一一划过琴弦,转轴试音之后,婉转的琵琶音渐渐传来。
“啧啧啧,好听啊!”司无洛不知从哪顺来一把折扇,学着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哧啦”一下甩开,十分惬意地扇了扇,“殊不知这人间竟还有如此美妙的琵琶音!真乃妙哉妙哉也!”
“说人话。”颜之卿毫不客气地掷了两根银针过去。
司无洛灵变一躲,笑着伸手,指尖夹住一根银针:“主子,我便知晓你会如此,幸好……”
与此同时。
“哧”地一声,另一根银针直直地钉入折扇。
司无洛还保持着手夹银针的动作,呆呆地看向颜之卿:“两、根?”
颜如玉饶是再认真弹琵琶,也难以不注意到司无洛滑稽的动作,不免弹错了一音,收了手:“果然还是卿姐姐厉害!”
“尽管我承认主子厉害天下无敌,但你能不能不要再夸了?我这里都长茧子了。”司无洛边说边挠了挠耳朵。
颜如玉一改笑颜,面无表情地扫了司无洛一眼,收回视线。
被这冷不丁的反差搞得发懵,司无洛朝颜之卿走去,挨着她坐下:“是你亲堂妹吗?”
颜之卿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自顾倒了杯酒,小啜一口:“怎的,你有意见?”
司无洛也端起酒杯,委屈道:“主子,你变了!你不……”
“爱……”字未说出口,司无洛便挨了一脚,硬生生地将未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接着老老实实地板正身子,埋头用膳。
席间静悄悄地,颜如玉斯斯文文地吃着饭,颜之卿却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目光空洞洞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花娘急匆匆地赶来,利索地将门关上,将八百里加急的两封信交给颜之卿:“主子,颜太子的来信。”
因赶得匆忙,两封信还沾染着凉气,想必送信人一刻也未停歇。
三人脸色都严肃起来,静等着颜之卿拆开。
颜之卿掂了掂信纸的重量,微微挑眉:“既是哥哥来信,为何不放入同一信封,却要分开来装?”
“信使说有一封是前几日的变故,因而信使们才跑了八百里加急线路,追上了第一封,这才一并送了过来。”花娘解释道。
闻言,颜之卿轻轻颔首,看向手中的信。
扶言正好又精进了内力的功法,走到门前,正欲向颜之卿禀告。
屋内,这一厢,将信封打开,颜之卿展开信纸,仔细地看了一遍,阅完之后,眉眼弯了弯,笑道:“父皇的身子日渐痊愈,正准备给哥哥物色太子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