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老皇帝就有意让军权独立于皇子,故而重用铁骨铮铮与各方毫无牵扯的楚家人。
楚枫更是作为少将军独率一支心腹军队,多次参与边境任务,深得皇帝信任。
这回老皇帝既然发话,公然招人进直属军队,就如将一颗巨大的石子投入沉寂许久的湖中一般,掀起狂风巨浪。
纪夫子不由感叹:“这天,终究是要变了!”
贯庭霄却不以为然:“任他们翻腾,但若胆敢再伤及我堂兄,我贯庭霄这么多年的‘小霸王’也不是随便叫的!”
若非这回被自家老头子要挟,他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没替堂兄报了仇。
贯承溪淡淡一笑:“怎么还是这个臭脾气,王叔到底是太惯着你了。”
纪夫子深感认同,不住地点头。他虽为人正派,一视同仁,但对于像贯庭霄这样被圣上都眷顾的世家子弟,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皇命难违。
“如今,陛下身子抱恙,也无法为你主持公道,到底是可惜了。”纪夫子微叹,看向贯承溪。
闻言,贯承溪只是微微一笑,眸中尽是不在意。
贯庭霄虽脾气不好,但并不傻,这件事分明是老皇帝不愿干涉,他还是明白的。不过,他也不便多说,只接过贯承溪手中的兵器图册翻了起来。
聊了半晌,纪夫子见天色日渐正午,于是起身:“承溪啊,老夫府中还有事,就不在此用膳了。改日卓堂大病痊愈,老夫邀你们一起去我纪府作客!”
听纪夫子如此说,贯承溪也不勉强留客,于是起身送纪夫子。
行至屋子门槛处,纪夫子顿足,摆了摆手道:“就此歇脚,外面微寒,你的身子不宜受凉!待你身子骨恢复了,老夫还要听你讲学呢!哦还有,这些日子,你们都不在,太学院十分冷清。不过说来也巧,闻牧也休了几日假,你们呐,赶紧调理身子,老夫等你们一块儿回来。”
贯承溪掀了掀眼睫,微微点头:“夫子慢走。”
……
送走了纪夫子,贯庭霄倒陷入沉思:“堂兄,贯闻牧……”
贯闻牧虽然也是端亲王府的公子,但毕竟是庶出,且脾性不对贯庭霄口味,故而平日里不怎么来往。
“无妨。”贯承溪知道贯庭霄的担心,如今的一点风吹草动,贯庭霄都如临大敌,“这件事已然翻过,短期内,不会再有人对我不轨了。”
贯庭霄见堂兄如此坚定,便不再多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据皇宫传来消息,楚枫下月便要回京了!你是否有所耳闻?”
“嗯。”贯承溪颔首,“我也是今晨一早收到的消息,楚枫已经在路上了。”
“太好了!待他回京之时,想必你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届时我们又能重聚了。”贯庭霄顿觉手中的兵器图册仿佛在散发着光芒,届时他刚好可以好好询问一番。
许久未见楚枫,也不知对方有无变样?贯庭霄依稀记得,当日诀别之时,楚枫还是个小少年,脚尖刚好能踩到马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