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宋玉的一番建议后,冷锋烨点点头,就要上去。
不想,今世渡海那方面,却先纵身形跳上一个人来。
只见此人,中等个,头戴黑色鸭尾巾,顶梁镶美玉,蓝绸子勒顶,刀条脸,一对刷子眉,两只三角眼,白眼珠小,黑腿猕大,贼溜溜的,高鼻梁有点鹰勾鼻子头,薄嘴片,颔下是五缕长髯,向黄相间,身穿短衣襟,小打扮,手里提着一条三节棍。
看年纪,这人大约有五十大几六十来岁左右,他往场中一站后,就用三节棍,指着道月这方面的人,高声喝喊“道月,你认识老夫吗请上来一会吧。”
道月仔细一看,确实没见过此人,他就问盖太极是否认识,盖太极回答说
“此人,乃是山东济南府天台县人,人称天台三老末一老,绰号金棍无敌,姓洛叫洛秀山,掌中这条三节棍,是三十六手绝命棍,棍沉力猛,招数绝伦,威震天台。”
且说洛秀山,见道月依然按兵不动,又大声说道“老夫找你,倘若是如压沙求油,如钻木取火,我找得好苦,我曾经三上五台山,却终未能见
你一面,今日相逢,我一定要报杀徒之仇,道月你快跳进场内吧,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你就拿命来吧”
冷锋烨看看道月,他本想上去讲几句,看来今世渡海是不容他们这方面说话了。
今世渡海,确实就是这样安排的,他心里明白,自己信口开河说的那些事,哄骗不明真相的人还可以,若是知道内情的人上来质问反驳他,还真是不好应付。
因此,他一说完,金棍无敌洛秀山就先跳上场来了。
道月并不在乎这套骗术,心想是非终会有个分明,现在既然人家指名道姓要我,上场会一会也不妨。
于是,道月整整衣带,挺身形就要上场,这时宋玉按住道月的肩头说“长老,您和雷老爷是我们的台柱子,是我们的大旗,不能轻率上场,再说杀鸡焉能用宰牛刀,就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小老儿,还用你老亲自去会他吗,我看让大伙儿都露露脸,震北昆仑,你老去对付他怎么样”
震北昆仑老人家一听笑了:“好吧老夫正有此意,就让我去把他拿下
来,也长长大伙儿的士气。”
说罢,震北昆仑司徒灵云挺身形站起来,走出看台。
只见震北昆仑老人家脚尖一点地,纵身形跳进场内,往洛秀山眼前一站,指着他的鼻子说“金棍无敌,你还认识老朽我吗”
洛秀山上前把震北昆仑端详了半天才说“我看你面熟,一时想不超来,你是哪一位”
“嘿嘿嘿,小老儿复姓同徒,双名灵云,震北昆仑是也。”
“啊”洛秀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呢,震北昆仑的大名早灌满了他的耳杂,这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另外,这个洛秀山,已经在今世渡海面前,夸下了海口“头阵胜,阵阵皆胜,就把这头一阵交给天台三老吧,我们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定将武当打个落花流水,首战得胜。”
今世渡海知道天台三老武艺高强,不好惹,点头应允。
可没想到,头一个,竟然就碰上了震北昆仑。
洛秀山心里“咯噔”一下,刚才的威风立即减了大半。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这也是宋玉的安排,必须先掐他的尖,不能让少林首战得胜。
洛秀山一听是震北昆仑,如雷贯耳,说“久闻大名,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司徒灵云哈哈一笑说“洛秀山,你们天台三老,也是闻名武林的能人高手,威名远震,受人尊敬。怎么这么大年纪了,倒不爱惜自已的名声了,助纣为虐,方才杰悲说的那番话,莫非你们都信以为真吗谁不知宁王朱宸濠是酒色之徒,巧取豪夺,鱼肉百姓,窝藏江洋大盗,招兵买马,意在反当今天子,嵩山少林寺总方丈今世渡海欲借宁王的势力独霸武林,当什么国师,而你们一不想当官,二不想发财,何必为其卖命,方才你能以礼相待,老朽我跟你说句良心话,你们天台三老若识时务,马上离开此地,否则不仅性命难保,往目的美名也会一笔勾销,洛秀山,不知老夫之言能入你耳吗”
金棍无敢洛秀山笑道“多谢司徒一片苦心,俗话说道,筹其衣,保其主,你说我保少林不对,难道你保武当就好吗我想你也不为当官,也不想在此露脸成名,那你所为何来在下奉劝司徒老还是退回去吧,小老儿洛秀山的三节棍棍头有眼,我打的是有仇有恨的人你我二人属于远无仇,近无冤,我洛某今天不想伤你,请你下去,快让五合山道月上来,我要为弟子报仇雪恨,你若听我良言相劝,就走人,不然,震北昆仑你就亮兵刃吧,我洛秀山可就要得罪你了。”
司徒灵云点点头说“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武功上见个高低上下,请你伸手吧”
见金棍老洛秀山见司徒不亮兵刃,很是奇怪,司徒灵云就又说
“小老儿闯荡江湖以来,是凭我这双掌出得名,老实说,你天台洛某还真不值当我亮兵刃,你就伸手吧”
三金棍老一听气炸了肺,往前一上步,噼里啪啦两手一抖三节棍,右手棍棍头便点震北昆仑的眉心。
司徒知他这一招是虚的,站着没动。
接着,洛秀山的左手棍又奔司徒的太阳穴,司徒灵云往后一退身,金棍老一抖左手棍,“哗啦哗啦”一声响,又奔老人家的下颔打下去。
司徒往下一矬身,金棍老又撤左手,右手一抡三节棍,想要横扫司徒的腰。
震北昆仑可看得明白,只见他脚尖点地,纵身形轻轻跳了起来。
司徒灵云为什么不还招
他是想,先看看金棍老的棍术如何有什么绝招,摸摸他的底。
因为这天台三老,确实很有名气,金棍老更是棍沉力猛,就凭着三节棍是横扫黄河,威震南北,若没有拿手的绝招,焉能在江湖上站住脚,闯出名声来。
别看司徒说话的口气大,可心里并不敢掉以轻心。
司徒一看这头三棍,暗暗点头称赞,不愧是金棍无敢洛秀山呀,棍招神岀鬼没,明明看是三节,抖起来是一根,软如皮鞭,硬似铁棍,随心所欲,一看便知功底很深。
因此,震北昆仑更是十分小心三招过后,第四招金棍老举棍奔司徒的前胸打来,司徒伸左手要抓他的棍头,人家棍又撤了回去。
司徒灵云上前步右掌奔洛秀山的面门打去,洛秀山急忙用中间棍一绷他的胳膊,司徒连忙把手撤了回来,那要真给绷上,震北昆仑这胳膊就折了。
转眼间十几招过去了,两个人打了个平手,俗话说,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
在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一些高人,暗暗赞叹二老武艺精湛。
难怪天台三老末一老胆敢打这头一阵,确实艺高人胆大。
这是遇见了震北昆仑司徒灵云,若换上第二个人非打趴下不可。
冷锋烨手执宝剑,就站在哪儿,看得目不转睛,他暗暗佩服这些武林前辈的高超技艺,心想,自己与前辈相比差得太远,功底太浅,今后若要在江湖道上站住脚,扶危济困,安良除暴干一番事业,必须得练一身硬功夫,学几手绝技,他暗下决心继续勤学苦练,有机会再拜高师,把自己的武艺提高步。
冷锋烨是个有志向的年轻人,果真从这天起,他起五更睡半夜的苦练剑术,经常请教盖太极、西瑶泡圣母诸位老先辈,他潜心琢磨,坚持苦练,只半年的工夫,掌中这口宝剑就大显威风,后来冷锋烨单骑会群寇,大显身手,受到武林先辈的称赞。
话说金棍老和震北昆仑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二人越战越急,越打越快。
围观的人不暇接,大开眼界只见这震北昆仑身法犹如狸猫一样的敏捷,在金棍老三节棍的前后左右,上上下下,蹿来蹿去,如同织布的梭子穿行自如。
金棍老的三节棍舞的也是风雨不透,可是怎么也打不到震北昆仑的身上,眼看着就要打上了,没打着眼看就要碰上了,没碰上。
金棍老洛秀山着急了,心说我这是怎么了,三节棍不灵了。
又一想自己夸下的海口,若不能兑现,天台三老的脸往哪放
洛秀山由于急于取胜,贪功心切,恨不能一棍将震北昆仑打趴下。
可是,事与愿违,他这么一急躁,棍术就不沉稳,而且立即有了漏洞。
金棍老见震北昆仑缩身低头,他便撤左手,右手抓着三节棍的棍尾,贴着地面,“唰”地来了个扫膛棍。司徒见棍已到,脚尖一点地,来了个旱地拔葱纵身形跳了起来。
金棍老的棍在脚底下抽飘了,洛秀山就手一反臂,澈回三节棍又打司徒的腰,司徒灵云左脚点地,右腿往后撤,身子往后仰,退后三尺多远,刚好把金棍老的棍头闪过去。
金棍老再一抖棍,突然跳将起来,由上往下奔司徒灵云的天灵盖砸下来。
这一棍若是打上,司徒灵云的脑袋就要开花了,司徒看得明白,这三棍乃是金棍老的绝活。
司徒一看身子来不及往后撤,棍往下走,司徒跟着棍也往下哈腰,脚尖点地,一个黑虎钻档,闪过了金棍老的棍头。
洛秀山一转身,司徒灵云一下钻到了他的面前,使长兵刃的就怕这一招,对手一近了身,他的长兵刃就拨拉不开了。
司徒灵云趁他的棍没撤回
来,抬右手一掌打在了金棍无敌的前胸,只听得“啪”一响,洛秀山惨叫一声,撒手扔棍,翻身栽倒,口吐鲜血,当场断气。
震北昆仑双手一推颔下白髯,威风凛凛地往场中一站,围观的人群中暴发出一阵阵喝彩声
“打得好”
“老头的掌法真厉害”
正在这时,少林寺这方面又跳上一个人来。
这是一位老者,满面怒色,二话没说,左手八卦掌一领震北昆仑司徒灵云的眼神,右手八掌斜劈震北昆仑的肩头。
震北昆仑往后一退身,这老者往前一上步,双掌奔震北昆仑的双太阳穴打来。
这位老者就是威震黄河两岸八卦双掌孟天柱,他是天台山的第二老。
这老弟兄三个情如桃园三结义,志同道合,相处和睦,三十年老弟兄间没红过脸,虽然他们上了今世渡海的贼船,但是,人的本质并不坏。
刚才洛秀山一死,孟天柱肝胆俱裂,大叫一声,纵身形跳上场来,使出八卦掌,掌掌奔震北昆仑司徒灵云的致命处,他要给兄弟洛秀山报仇雪恨。
这八卦掌是一种兵器,长二尺八,形状象一个大巴掌五个手指头底下是一个八卦,这八卦掌是钢铁打造的,掌杆有鸭嘴那么粗,双掌分开,带着风就向震北昆仑打来。
这天台三老别看岁数大,都属于猛将,只见这天台第老孟天柱一招挨着一招,一招紧似一招地打来。
震北昆仑司徒灵云知道孟天柱的利害,但他并不着慌,舌尖贴着牙膛,闭住嘴,稳定心,应对自如。
转眼间二十几招过了,孟天柱八卦双掌上下翻飞,风雨不透,震北昆仑却以逸代劳,防前救后,防左救右,跟着天合第二老孟天柱的八卦双掌转,由正东转到正南,由正南转到正西,由正西转正北。
孟天柱抡圆双掌,恨不能一掌打中震北昆仑,孟天柱报仇心切,他追着打,赶着打,逼着打,可是震北昆仑总能巧妙地躲闪过去。
又三十招过去了,孟天柱身上就冒汗了,可震北昆仑却没冒汗,原因何在因为孟天柱打得太急,震北昆仑正是抓住他这个弱点,巧妙周旋,并不进招。
其实,要在绿林江湖道站住脚,不仅你能耐高,还得有计谋,懂技巧,真真假假,软软硬硬,虚虚实实,见机而行,方能取胜。
其实孟天柱这双八卦掌是很厉害的,论能耐不在震北昆仑之下。
可他心急有气,就打得很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