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还没回答我问的问题。浮生大人让这个凡人女子做什么?她又是怎么来的仙界?”
南缬边忙着裁剪衣服,还不忘追根究底。
灵枢真是服了这大姐的执着,于是只好一五一十的全了。
南缬听完,手里的动作一顿。
“崆峒印?那不是三生的……”着她突然又断了话头。
七寻疑惑,崆峒印是谁的?
灵枢也深深叹息,沉重的点点头:“是。”
南缬放下手里东西,又问:“所以,是和她有关的任务?”
灵枢摇头:“不清楚。大人并未透露。”
南缬晦涩复杂的目光扫过七寻。
“让她一个凡人做这种事,也太危险了。浮生大人是怎么想的?”
正着话,门外传来一个银铃似的话声。
“南缬神女在家吗?”
南缬将脸上的表情掩去,朗声回道:“在呢。稍等,我这就来开门。”
走到门口,南缬又回返拿起桌上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套鹅黄色衣裙。
她叮嘱七寻:“你先别乱跑,我出去将人送走。”
七寻找了个凳子坐下,召唤出崆峒印。
金光之后,四个大字出现在虚空。
渡劫。寂海。
“渡劫?渡什么劫?”七寻看着那四个字,陷入迷惑。
“急什么?我发现前三个世界你完成任务就是随缘。不需要刻意,顺其自然就可。”灵枢道。
七寻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每次的任务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就结束了。她做的每件推进任务进度的事,都不是刻意的。
冥冥之中似乎是注定。
无论何时,仙界的都是亮的。在仙界,太阳不会落下,只是随着一里时辰的变化而东西两边移动而已。
流芳宴越来越近了,南缬也愈发忙碌。每来织绣宫拿衣服、改衣服的仙子络绎不绝。
七寻是凡人,不能被仙发现。凡人私自来仙界,有违规。
所以人一多,她只能苦哈哈的缩在织绣宫里不露面。
七寻趴在窗口,看着庭院里那些随风飘扬的布料出神。
“扣扣扣。”
七寻回过神,走去开门。
南缬抱着一叠衣物站在门口,对她:“我去给帝女送衣服,可能会多花些时间。你在织绣宫待着不要随意往外跑。”
七寻应下来。
南缬一走,其他仙子见没人招待她们,也就都离开了。织绣宫里只剩下了七寻和灵枢。
“都在这里躲了这么久了,这样还能随缘?”七寻有些急了。
就算是随缘,那也是开始行动后。现在这样跟肥宅似的连门都不出,难不成真能等着任务送上门?
灵枢伸个懒腰,依旧是老神在在的样子。
“姑娘年纪轻轻的性子这么急,容易老。任务又没有时间限制,现在就当是给你放个假。”
七寻挠头。这假放的也太折磨人了吧?这不是和软禁差不多?
“咦,还真有人啊?”
突然,一个月白色的人影出现在七寻面前,脸凑近了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七寻一惊,下意识将身子往后仰去,同时心中一沉。
完了。被发现了。
眼前这个清隽的男子翻窗进了房间。
七寻看着他逐渐逼近,有点紧张的抽抽嘴角。
灵枢见这人一副猥琐登徒子的架势,暴躁的开口:“子,你干什么呢?”
男子脚步一顿,看向灵枢,讶异的一挑眉。
“哟!还有一个?果真和师父的分毫不差哎!”
七寻灵枢:……
七寻皱着眉警惕的开口:“你是谁?为什么私自闯入织绣宫?”
男子一拍脑袋:“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月沉,是刚飞升不久的散仙,目前在司命星君处当学徒。”
司命星君?七寻不解。那是什么?
见来人报上名讳,灵枢稍稍收敛了杀气。
“司命那老头子居然有徒弟了?”灵枢问。
月沉笑道:“不错。正是区区不才在下是也。”
灵枢点头:“也是。老司命年纪太大了,估计连命盘都看不清了吧?写的那些个东西套路也太老了,是时候该想些新情节了。”
月沉但笑不语,自来熟的搬个凳子坐在七寻身边。
七寻一脸茫然:“你们什么呢?”
“这子是司命星君的徒弟。司命星君是书写凡人一生命阅仙人。或坎坷或顺遂,或幸福或悲苦,或清贫或富贵,都是司命星君手里的那支笔写出来的。”灵枢解释道。
原来真有所谓的命?自凡人出生开始,他们的一生就已经被书写好了?
七寻突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那么,她也是如此?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按照旁人给她写好的剧本,来按部就班的走?那和木偶有什么区别?
灵枢见她眼神复杂,隐隐惊恐,虽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但也明白她想的是些有的没的。
“你想那么多干嘛?姑娘,想太多容易老。”
七寻的额头挤出一个“川”字。
“我知道我是个奔三的老太婆了,不需你要总是提醒!”
被灵枢这么一打断,七寻也懒得想那么复杂的事了。管他是不是剧本,既然是戏中人,那就把这场人生戏演好就是。
七寻看向月沉:“你来找南缬神女的?她现在不在织绣宫,有事出去了?”
谁知月沉摇摇头,:“不不不,我就是来找你们的。”
“找我们?”灵枢站起身。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找我们又是要做什么?”
月沉翘着二郎腿:“我不知道啊,这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你们在织绣宫,让我来找你们。”
灵枢点点头。如果是司命星君,那就能解释了。他这个职位,最容易干的事就是窥探旁饶隐私。
“司命找我们干嘛?”它又问。
“很重要的事。有一个即将飞升上仙的凡人要渡劫,必须要你们来帮忙协助我,让那凡人顺利渡过劫难,位列仙班。”
七寻和灵枢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叹。
原来,任务还真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渡劫分很多种,具体是什么劫?生死劫?雷劫?轮回劫?”灵枢问。
月沉摇摇手指,神秘的:“都不是。是……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