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岩看到她这样,只觉太辣眼,轻哼一声,“不备正好!我也省事。”
方氏轻喝一声“雷岩”,这臭小子出来住几日,就敢拿话刺她了,这不是她儿子,肯定被人换了。
雷岩行了一礼,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方氏气哼哼对着门道:“你这混小子!臭小子!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敢顶嘴了,什么叫不备正好,你也省事?敢情我预备一场,送到你跟前,你还嫌碍眼了?”
气死她了,看他吃饭如侄饭,啊哟,哪家吃饭的小子像他一样,就像有人要抢碗,便是饿久的乞丐儿也没他这么快的吃饭动作。
华卿笑道:“娘,今儿剩了不少好吃的,我帮你收拾收拾,陪你回家瞧瞧。爹好不好?医馆还很忙吗?大哥呢?我来这儿这么久,他都没有来瞧我?还有五哥,是不是又藏在哪个山洞修练?”
方氏道:“你爹近来忙得见不着人,不是医馆就是药房。你大哥和他一个样儿,见天的医馆、外头的跑,前儿还进了一批药材。你五哥就不提了,说是跟你三哥一起与何家镖局的人习武呢……”
她的话未落音,就听一声沉闷的摔书声响。
华卿立时明白了,雷岩是在修心法,听到声音心烦。
眼见着方氏又要起火,华卿冲她摇了一下头,“四哥写不出满意的文章,偏生又无人指点,难免心烦气燥。”
方氏原想训斥一番,只得忍了,收了碗筷,出了小宅大门,华卿又唤了绣枝一同上马车,临走前,小宅的门用大锁一锁。
终于安静了,雷岩盘腿坐在床上运转心法。
*
北城雷宅。
方氏下了马车,自有仆妇丫头将食盒等物提下来。
华卿笑眼弯弯地道:“娘,大哥要娶新娘子,伯母定会叫你过去帮忙。”
她其实真心希望方氏去东城大房帮忙,这样就不用围着丈夫儿女转,事情多了,也能过得充实些。
方氏轻叹一声,不无惋惜地道:“余家悔婚了!”
“悔婚?为什么?”
明明都要成亲,怎么近了跟前才悔婚。
方氏摆了摆手,“你伯父因着这事气病了,你伯母带着阿樱、阿桃天天在跟前服侍汤水,昨儿下午,你爹还去给你伯父诊脉了,虽是怒火攻心,要靠他自己想开。”
近来尽是不顺,明明立马就要大办的喜宴,余家夫妇悔婚,雷杨不相信跑到余家去问,还被人给打了。
方氏难掩倦容,华卿陪她回了主院,看她歇下,这才出来。
华卿对绣枝道:“你随我一道去药房。”
绣枝眼睑一垂,紧跟在华卿身后,华卿觉得方氏今儿的气色不大对,她借机给方氏诊过脉,不是中蛊。
步入药房院子,一个老妪抬眸望来。
甲三!
不错,这老妪正是甲三,出门半月余,甲三体内的余毒清了,蛊亦化解了。
“华丫头来了?”
绣枝不认得这老妪,也是第一次来药房。
不待华卿开口,老妪笑着道:“属下是雷府药房的管事,姑娘唤属下一声蓉婆婆便是。”
“蓉婆婆!”华卿唤了一声,“我到药房熬药!”
“先生吩咐过,药房除了先生、二小子和姑娘,其他人不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