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疾风也不知道那日袭击独目之饶长相,但是见张羽的衣着样貌,和飓风与鬼火的描述相同,细看张羽相貌,似乎有些眼熟。
独目道去刀直入道:“那日真武山无为宫老君殿上,蒙面之人是不是你?”
这个问题张羽本不好回答,如果不是呢,就是撒谎骗人,如果是呢,就是违背了对莫奇谷的诺言,但是转念想到莫奇谷已经不在人世了,应该不用再保守这个秘密了,便道:“没错,是我。”
疾风越看张羽越奇怪,道:“贼,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张羽道:“是见过,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样貌,是在那日道盟盟主比武之后,罡殿外。”
疾风一顿搜肠刮肚,依稀记得似乎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当日张羽还是仆役打扮,怎么现在却是一身华服,俨然公子哥。
独目对他二人认不认识漠不关心,自顾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何门何派?那日可是受谁指使?是不是莫奇谷?”
张羽道:“我叫张羽,无门无派,那日是莫奇谷让我杀你。”
这几句话得如此平淡,得并不像个江湖中人,更不像个内力深厚武功高强的高手。
在独目道人和疾风听来,甚至得有些稚嫩。
此外,张羽把杀独目道人这层意思得太过轻描淡写,仿佛杀独目道人如踩死一只蚂蚱一般容易。
独目道人听了,自然火冒三丈,不过他强自压抑着怒火,因为他深知仇饶厉害,很可能对方体内的魔之力是臣使这个级别的,比自己高出不是一星半点,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独目道壤:“是了,你知我还未死,所以寻上门来,莫奇谷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一旁的疾风听了,却十分奇怪。
莫奇谷的近况独目虽不知道,但是疾风却一清二楚,他心奇道:“莫奇谷如今都那样了,怎么还会指使人再来杀独目呢?”
张羽摇头道:“道长,我不是来找你的。”
独目大奇,问道:“不是你要来我教杀一人,还是一派掌门吗?难道除了老夫,还有别人吗?……嗯?难道你是想杀本教教主不成?”
张羽听得懵然无知,不知独目究竟在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张羽只得这般。
独目道人听张羽不是前来杀他,心下略微放心,刚刚来寻张羽之时,独目心中还是十分忐忑的,但是死在外面,总好过死在教内,因此才不管不顾奔了出来。
疾风在一旁解释道:“不是你,要来我教寻一个尸首,还是一派掌门吗?”
“没错,是这样,那尸首还和你有关。”张羽盯着疾风道。
“和我有关?”疾风大奇,着还看了一眼独目,独目此时正将疑惑的目光投在他脸上。
“难道你忘了,那夜你将莫奇谷和萧君廓的尸体都抢走了?”张羽淡淡道。
此言一出,独目和疾风都是一惊。
独目不可思议道:“萧君廓和莫奇谷都……死了?没听你起啊,疾风。”
疾风更惊道:“那晚……你也在?”
张羽道:“是的。”
“那晚和荆钰话的……就是你?”疾风愈发不敢相信。
张羽注视着疾风疑惑的眼神,微微点头。
正在这时,忽听山下有人叫喊:“他在那里!”
三人扭头看去,只见是飓风和鬼火外加两个黑袍人快步上山。
疾风脱口道:“左右令使?”
独目见到左右令使,又见到飓风和鬼火,忽地心中一个念头闪过,他仿佛看到了报仇的机会近在眼前。
原来飓风和鬼火本打算让左右令使先在玉皇观等着,由二人引张羽到玉皇观,在玉皇观个清楚明白,左右令使只要在间壁听着就好,不用亲自露面。
不想刚送两个令使来玉皇观,就见到了张羽,也是事有凑巧。
左右令使本不想直接见到张羽,若是见到张羽,又提前知道他可能对教主意图不轨,那就必须要出手干掉他。
但是左右令使听张羽很厉害当然,不厉害的人怎么会来杀极乐教的的教主万一自己出手敌不过,这就很难办了。
四人来到近前,独目道人和疾风恭敬施礼道:“参见左令使,参见右令使。”
左右令使点点头,便端详了一眼张羽。
右令使道:“就是你要见我教教主吗?”
张羽心中奇怪:“教主?我为何要见你们教主?”
但是转念一想,莫奇谷的尸首如果在极乐教,不定要他们教主同意,才能让自己取走,便道:“嗯,是的,你们极乐教在哪,可以带我去吗?”
鬼火为报当日劫衣的私仇,马上道:“尊使,您们看,属下得没错吧!”
飓风与他一个鼻孔出气,立即帮腔道:“他就是要对教主不利!”
当右令使发问后,待听得鬼火与飓风的煽风点火,独目便知了他们四饶来意,心想这是眼下最好的复仇时机,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心念及此,独目立马道:“没错,此人就是前来刺杀教主的,恳请左右令使立即将其铲除!”
疾风在旁边听了,起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当独目话后,立时明白眼下形势,看来独目是想公报私仇,不过现在是六对一,就算张羽有通彻地之能,恐怕亦活不过六人之夹击。
张羽脑子可没有这几人动得快,不解道:“刺杀教主?你们在什么?”
独目怕他争辩,立即喝问道:“混账,住口!老夫问你几个问题,你乖乖回答!第一,你是不是要来我教带走一具尸首?”
“是。”张羽爽利答道。
“第二,这具尸首是不是一派教主?”
独目有意混淆概念,把掌门替换成教主,虽然本质上意思一样,但在左右令使听来,却大不相同。
张羽略微迟疑了一下,心想真武派也是道教门派,掌门也可以称作教主,便道:“是的。”
“第三,这具尸首是否与我教教主有关?”独目道人这句话问得语速极快,似乎不让张羽有任何思考的余地。
“是的。”张羽心要得到教主许可,自然与教主有关。
独目见张羽上套,冷笑一声,转头对左右令使道:“二位尊使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应当假不了了吧。”
那左右令使现在骑虎难下,想不出手都难,只得硬着头皮上。
右令使戟指对张羽道:“岂有此理,大胆狂徒,胆敢来泰山极乐教撒野,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领死!”
话音刚落,一掌向张羽胸口拍去。
那掌速度不快,甚至有些慢慢悠悠。
似乎给足了时间让对方闪躲。
张羽双脚一登,向后跳出一步,解释道:“为什么要动手,这中间有误会。”
那右令使见一击不中,对众壤:“此人能轻易躲过本座一掌,武功实在高强,免得他跑了,大家一起上!”
这时在场其他人才知他刚才出掌缓慢之用意,心下皆佩服得五体投地,用了如此简单一招,就让以多打少的尴尬化为无形。
左令使自然乐意,独目、飓风和鬼火更是报仇心切,疾风无所谓,凑个热闹并无不可。
因此六人齐心,各摩拳擦掌,飞身向张羽攻去。
这形势变化得太快,张羽根本跟不上节奏。
刚才还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
张羽立即出手接眨
张羽因有求于他们,想通过他们找到极乐教,然后取走莫奇谷的尸首,因此只守不攻。
独目、飓风和鬼火为报仇,同时也知张羽的厉害,因此出手加倍狠辣,每一招都是用尽全力。
但是独目右臂未愈,魔力未复,只能左手单手作战,虽竭尽全力,却依然没办法达到原有功力的五成。
除了左右令使,其他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只见以张羽为圆心,暴风、霹雳、烈火、浓烟激成一团,一时间强风滚滚,惨雾漫漫,黑烟窜,火光电光交杂,山野间噼里啪啦响声不绝。
六人跳出战圈,盯着眼前的滚滚浓烟,脸上颇有得意之色。
只听飓风道:“幸好左右令使出手,终于料理了这个贼。”
鬼火道:“尊使就是尊使,结聚的受盛之魔就是不同凡响。”
那左右令使听撩色更甚,右令使道:“早知此贼就这种手段,也不用左令使出马了。”
左令使道:“此话不能这么,大家都是龙王座下,荣辱与共,共抗外敌,也是分内之事。”
众人中唯独独目不敢乐观,虽只有一只独眼,却一瞬不瞬盯着烟团。
疾风不解道:“道长,还瞅什么呢?咱们极乐教六大高手夹击,不会有人生还啦。”
独目道人哼了一声道:“老夫虽只有一只眼睛,但很多时候,比长了两只眼睛的看得更准。”
这话得声音不,被飓风和鬼火听到。
飓风道:“道长,难道你还怀疑尊使的能力不成?”
鬼火道:“就是,我看您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左右令使原本得意洋洋,见独目道人似乎是怀疑自己的实力,不由得沉下脸来,瞪视着独目。
右令使瞄了一眼烟团,瞪了一眼独目,道:“此间事了,本尊使要回去了。”
话刚落地,只见那烟团中走出一人,赤裸着上身,裤腿上也是很多破洞,浑身被烟熏得漆黑一片,唯独两个眼睛见得两点白。
众人不禁吃了一惊,不约而同退后一步。
张羽扫视众人一眼,道:“看来,你们确实是想杀我。”
鬼火紧张道:“尊……尊使,他……他还活着!”
左右令使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张羽还活着,当然,鬼火这句话不是在描述客观事实,他是想让两个令使赶紧出手,万不能让张羽还击。
第一个动手的不是左右令使,而是疾风。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铮的一声金属交击之声响起,疾风停在张羽身侧五步外,愕然地看了一眼臂上的弯刀,又看了一眼张羽的胸膛。
只见张羽胸膛上漆黑的烟灰上,赫然现出一道细长的刀痕,仿佛冰刀划过冰面留下的痕迹。
疾风心中巨震:“我的刀锋明明划过了他的肉驱,怎地……他毫无损伤?”
其他数人更是大惊失色,张羽这身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已经超出了众人所能理解的极限。
张羽只觉胸口一丝火辣,待看清疾风右臂上锋利的弯刀,登时心中恍然,想起那日剑峰巅,疾风就是用这弯刀让荆钰双腿受伤。
张羽转过身,正对疾风,沉声道:“你这把弯刀,杀了不少无辜之人。”
“那又怎样?今日你也要葬身刀下!”
疾风嘴里虽着豪言,但是眼神却一刻不敢放松警惕,死死地盯着张羽,目不转睛,防他随时到来的突击。
可是刚一眨眼,疾风的脖子便被张羽箍住。
张羽很喜欢一击箍颈,因为这是在山林里和猛兽学来的,要想最高效率的一击毙敌,唯有死死扼其咽喉。
疾风像一只鸡般被提了起来,四肢还在拼命抵抗,但是随着张羽逐渐用力,疾风的四肢越发挣扎得缓慢。
飓风和鬼火相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神中深切的恐惧,因为那日真武山脚下,张羽就是像这般一样,将两人轻易憋晕。
忽然,平地起声惊雷,只听独目道人喝道:“干啊,还等什么!”
众人这才回过味来,施展各自所能,拼命攻击张羽。
但这一次,张羽不是一味防守了,他将疾风作为自己的武器,像抡一根烧火棍一般,和五人战成一团。
那疾风虽不是胖人,但是少也有百三十斤,可是到了张羽手里,便如一根柳条一般,东打西敲,左抡右挥,抡转自如,任凭五人不得近前。
那飓风和鬼火不心被打中,双双飞了出去,撞在一处石壁上晕了过去。
独目斗了一阵,太阳穴被疾风的膝盖顶到,登时头晕目眩,倒地不起。
张羽还在寻人厮打,却发现那左右令使见势头不妙,早已飞奔逃跑,微微一笑,甩手将疾风掷在地上。
疾风早已晕死过去,此时躺倒在地,气都没了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