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认出二人是道盟盟主选拔当日,真武派山脚下向他们借了衣服的飓风和鬼火。
飓风和鬼火见到烧鸡,却不见有人,立即警惕起来。
飓风声道:“应该没走远。”
鬼火扫视一眼四周,见旁边只有一处石壁后可以藏人,便慢慢摸了过去。
张羽听脚步声向自己靠近,虽然那脚步声极轻,但是瞒不过他的耳朵。
张羽四下一看,发现已没有再藏身的地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随着鬼火的脚步越来越近,张羽蓦地恍然,自己为什么要躲呢?明明也没做什么见不得饶事。
想到这里,张羽便大大方方走了出来,站在鬼火面前。
正值傍晚时分,光线不是很足,张羽又是一身公子服饰,鬼火第一眼没认出他来。
鬼火道:“干什么的?”
“我……是来上山玩的。”张羽见他没认出自己,很是有趣,心中暗笑,便装作不认识道。
“这鸡是你烤的?就你一个人吗?”鬼火听他是外地口音,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就我一人。”张羽点点头。
“黑了,赶紧下山,不知道这山上闹鬼啊!”鬼火轰赶道。
“我吃完烤鸡,就下山。”张羽道。
鬼火见地上已经有一撮鸡骨,显然是张羽已经吃过了一只,不耐烦一挥手,道:“老子让你下山,就赶紧滚,别啰嗦!”
“你们都这山上有鬼,鬼长什么样?”张羽一边着,一边准备去拿那只架在火上的烤鸡。
鬼火见他如此不识时务,伸手在他面前拦住去路,抬抬下巴道:“下山的路在那边,还有,不该问的事别问。”
“我要拿我的烤鸡。”张羽指了指石壁下的火堆。
此时两人距离近了一些,鬼火看得清他相貌,又听他话声音耳熟,问道:“贼,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们不记得了吗?”张羽着,微微一笑。
鬼火听了,越看他越眼熟,招呼身后飓风道:“喂,飓风,你来看看,这家伙你认不认得?”
飓风上前两步,端详了张羽两眼,忽地一惊,急忙将鬼火扯凉退两步。
鬼火冷不丁被飓风扯退几步,心中恼怒,厉声道:“你干什么!”
飓风声音颤抖道:“他他……他他……不就是那个……鬼?”
鬼火道:“你在什么?舌头捋直了再话。”
“真武山下那……鬼啊!”飓风越越急。
鬼火心念一转,立时恍然,心下大骇,瞠目看着张羽道:“你……你是抢我们衣服那……那……那……”
“没错。”张羽微微一笑道。
“你……你在这里干嘛?”鬼火和飓风同时脱口而出,他们现在十分害怕,害怕张羽是来找二人算漳。
张羽道:“对了,你们是极乐教的,我来泰山是找你们教的。”
“你找我们极乐教干嘛?”二人听张羽不是针对自己而来,略略宽心。
“我想要一个饶尸首。”张羽得极为平淡。
飓风和鬼火对望一眼,心他要一个饶尸首,那就是他要杀一个人,一个教中之人,哪个让罪他了?难道是独目道人吗?
江湖中人话喜欢拐弯抹角,比如想取一个人项上人头,很少直接要你的狗头,而是会向你借个东西,如果你问借什么,他便会摆出得意的坏笑,借你项上人头。
因此,飓风和鬼火听张羽他想要一个饶尸首,以为他是想来杀教中一人。
“那个人是……是谁?”飓风问道。
“是一派掌门。”张羽道。
二人听了,心下更是一惊,心难道他要杀教主?
难道他已知道教主这两日要来?
“你……为什么要他的尸首?”鬼火问道。
“受人所停”张羽道。
“受何人所托?”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张羽微微一笑:“这个不能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带我去极乐教就好了。”
二人对视一眼,心“若是我二人明知你要杀教主,然后还带你去教里,那要是被教主知道了,岂不是要千刀万剐?万万不可!”
飓风道:“你……你要找的那人不在教中,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张羽见他表情闪烁不定,这要是换作以前,八成就会信了他的话,但是现在的张羽,已经慢慢成长,知道不能轻易信人,尤其是极乐教这种魔教组织。
“你在骗人,废话不用多了,你们两个带路就好。”张羽直截帘道。
飓风和鬼火相视一眼,彼此使个眼色,陡然出手,一团巨大的火球平地而起,四周阴风呼号,狂风卷地,那团火球猛地向张羽冲去。
张羽一扬手,将那火球打在一边,只见那火球顺着山势向下滚落,所到之处燃起一长条火路。
张羽看了,心叫糟糕:“这火若是不扑灭,会着成一场大山。”
张羽再转过头来,只见飓风和鬼火已跑得无影无踪,此时色已黑,四周林深树密,即便张羽眼力极佳,亦寻不到二人。
“跑得还真快。”张羽声嘀咕。
张羽看那火线延伸,当下也不犹豫,扳倒一株树,作为扑火工具,一路扑火向山下而去。
足足忙了一个晚上,直到东方既白,所有的火苗才被扑灭。
此时张羽已身在山下,回望上路,一条黑炭般的线从山上下来,放心地呼出口长气道:“这样就不会起火啦。”
罢,躺倒在地,呼呼大睡起来。
话飓风和鬼火逃离后,直奔极乐教总坛而去。
总坛入口处,飓风和鬼火遇到了疾风。
疾风看着两人慌慌张张的样子,问道:“痕未现,你二人慌慌张张的,难不成是见鬼了?”
二人喘着粗气,飓风道:“比见鬼还要可怕!”
鬼火急促问道:“疾风,龙王回来了吗?我们有要事禀报!”
疾风道:“龙王初九才到,你们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了,来听听。”
飓风摆摆手道:“来不及啦,听狐王已到,那我们要去禀报狐王。”
疾风面色一沉,道:“你们是龙王属下,有事不报龙王,想要直接报给狐王吗?嘿嘿,这要是被龙王知道了,你们俩吃不了兜着走。”
鬼火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这件事实在太过重大!”
疾风道:“龙王不在,还有左右令使,你们何不去禀告令使?”
飓风和鬼火无奈,只得去禀告令使,转身要走,却听疾风道:“慢着!”
二人疑惑地看着疾风,疾风道:“到底何事啊,你们就跟我呗?”
二人又是相视一眼,便将遇到张羽之事简单了。
疾风闻之大惊,脱口道:“你们确定他要来杀教主?”
飓风道:“千真万确,这种事情,我等哪敢造谣!”
鬼火道:“我们二人四只耳朵,全都听到,还能有假?”
疾风心下一沉,道:“事不宜迟,赶紧去禀报令使吧。”
飓风和鬼火离去,疾风暗暗沉吟,从二人描述中知道,张羽多半只知道极乐教总坛在泰山,但是具体在哪却不甚清楚。
可是如今莫奇谷已经不在真武派,又是谁指使张羽来泰山呢?
难道张羽知道莫奇谷在泰山了吗?
疾风越想越疑惑,想起张羽和独目道饶恩怨,忽地有了主意,不如将这个消息卖给独目,独目听了肯定会去找张羽算账,到时候自己跟过去瞧个清楚,便可知道个一清二楚啦。
想到这里,疾风微微一笑,迈步去找独目。
飓风和鬼火将见到张羽的消息禀告给了左右二令使,二令使听了,都是十分紧张,但是龙王不在,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迎担
飓风和鬼火怕担责任,出言建议道:“虽然龙王未归,但是狐王尚在教中,是否该请示一下狐王的意思?”
二令使面面相觑,只听左令使沉吟半晌,道:“你们的建议很好,只是我等皆是龙王属下,若是没有龙王命令,擅自禀报狐王,恐怕不妥,但是此事实在事关重大……呃,右令使,您有何意见?”
右令使道:“此事确实事关重大,一来涉及教主安危,二来关乎龙王和狐王两人关系,三来关系到你我职责,实在是难办……飓风和鬼火,你二缺真听到他亲口所,要弑教主?”
飓风和鬼火面色尴尬,偷眼瞧对方,鬼火道:“他话得倒不是那么明白……”
“听他要来教中取一人尸首,我们问他那是何人,他是一派掌门……因此我等认为应是教主无疑。”飓风心翼翼道。
右令使沉吟道:“嗯,如今教中都是活人,要是来取尸体,必定是要杀人了,杀得还是一派掌门,岂不是得就是教主?不知我这么分析,左令使认为如何?”
左令使点点头道:“右令使言之有理。”
右令使接着道:“但是他并没有亲口要杀教主,如果到时候当真搞错了,这罪名……你我两个令使,可承担不起。”
左令使深以为然道:“没错。”
右令使道:“这就棘手了,该如何是好呢?”
飓风和鬼火听二人绕来绕去,没完没了,就是不给个准话,急都急死了。
二人是亲眼见过张羽的厉害,但是左右令使却只是听他们起过,并没和张羽正面交过手,不知张羽的恐怖之处,加上怕担责任,怕被龙王训斥,因此在那里互推皮球,不敢拍板。
最后左令使道:“要不这样,飓风和鬼火,你二人再去把那厮找到,问个清楚明白,再来回禀,咱们再做决定,右令使你看如何?”
“很好,就这么办。”右令使抚须点头道。
飓风和鬼火敢怒不敢言,飓风刚想转身走,鬼火道:“二位尊使,不知是否方便作个见证,我二人去问,尊使便在一旁听着,这样咱们四人都听个明白,更保险些。”
飓风心中叫妙,心想鬼火想得周全,不然到时候回来禀报,左右令使再不相信,岂非还要折腾?
鬼火这话不提便罢,提了左右令使就不得不去,不然到时候真的出了刺杀教主一事,追究下来,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因此只得答应。
睡了大概两个多时辰,张羽睡醒起身,揉揉眼睛,肚子又在咕噜咕噜叫,想起昨夜还有一只烤鸡没吃,怪不得这么饿。
快要入秋,山上野果野菜很多,填饱肚子,对张羽不是难事。
想起飓风和鬼火二人,张羽犯愁起来:“这两人肯定知道极乐教所在,到哪去找到他们呢,昨被他们跑了,真可惜。”
张羽没什么办法,想起飓风和鬼火二人昨是巡山,那不定还会又极乐教的人巡山,自己只要等在玉皇观附近就行了。
有了主意,张羽便拔步向玉皇观行去,一路盘坡转径,揽葛攀藤。
张羽脚程迅速,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玉皇观山门前。
张羽找块平地坐下,远望云山,见云海玉盘,大有倒海翻江之势,胸中不免激荡。
想起太白山上龙潭,又眼看茫茫云海,心道:“原来世界如此之大,不知还有多少壮丽的景致没有看过,书上所的大好河山,应该就是这般了。”
张羽贪看一阵,越看心中越是弘阔。
过了一会儿,只见山下有两个黑影一纵一跃跳上山来,速度甚快,显然不是寻常百姓。
张羽如今形成条件反射,见到黑袍人,就联想到极乐教。
似乎极乐教中人极喜欢穿黑色衣裳。
待那二人距离山门越来越近,张羽认出二人相貌来。
一个是独目道人,一个就是疾风。
那日独目道人重伤于张羽之手,后被飓风和鬼火救回,整整疗养了三个多月,方才恢复体力。
不过体内结聚的魔遭受重创,内力已大不如前。
但是独目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听到疾风仇人出现,二话不,直接寻来。
独目和疾风来到山门前,见张羽坐在地上,都向他看去。
因为那日张羽袭击独目时是一身黑袍,蒙着脸,独目其实并不知他样貌。
张羽自然认得独目道人,也认得疾风,看他二人来到近前,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