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来到后院,远远的便看见宁雨绣尊坐在院中,神情严肃看着并不高兴,想必是已经知晓了白天在东街上的事,正在此等候着江成回来。江成见状想了一法,又蹦又跳、手舞足蹈的朝宁雨绣走来,隔得远远的便洪亮的声音喊道:“姑姑,我回来了。”
走到宁雨绣身边,宁雨绣端坐着望向前方,也未有反应,一言未发,江成便特意走到宁雨绣面前又手舞足蹈的蹦跶起来,硬是将宁雨绣逗动了,宁雨绣憋不住的偷笑一下,摆摆手示意道:“行了行了,把我眼睛都看花了。”
江成这才停下来,做到了一旁,凑近问道:“姑姑这愁眉不展的是为何啊?”
宁雨绣抬手轻打了江成一下,道:“还不是你在外面尽让我操心。”
“没有啊,我哪敢让姑姑操心呢。”江成无辜道。
宁雨绣转过身子坐来,询问道:“我问你,在东街上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洞子街的野匪交上手了,听说还动刀了,没伤到你吧。”
宁雨绣边说边上下查看着江成,但愿没有受伤。
“都是些小喽啰,近不了我的身。”江成笑着握住宁雨绣的手,道:“姑姑别生气了,今天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
见得江成这般说道,宁雨绣才稍稍安心下来,又问:“这洞子街的野匪向来只在城外活动,为何会跑到城里来啊,你又是怎么和他们遇上的。”
“我也奇怪呢,这些人是盯上何先生了,今日就是在街上要迫害何先生,我这才出手。”江成解释道,“不过姑姑,以后你别老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傻孩子,我能不担心你嘛,你若真想不让我担心,你就保护好自己。”宁雨绣轻柔的声音叮嘱道。
“姑姑待我最亲了,我会的。”江成点头,又想起一事,又说道:“姑姑,我想找个地方把何先生安置下来,他现在住在石棚风餐露宿,每日的吃饭都成问题。”
“交给我安置。”宁雨绣答应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今天吃完饭后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可不准跑出去了。”
“好,今天我好好陪姑姑,”江成本还想说今晚有事要出门一趟,可现在刚让姑姑安心开心了一会,自然不可再扫姑姑的雅兴,便顺着宁雨绣的话答应了下来,道:“来江州好几天了,也没陪你好好玩玩,我看这城中每晚都有灯市,不如今晚我陪姑姑去逛逛夜市。”
宁雨绣露出欣喜的神情,开心道:“好啊,待吃完饭我们就出发。”
江成应允。
吃过晚饭,此时屋外夜色漆黑,江州城内徐徐亮起灯盏,五光十色,宁府一行人的夜游灯会便出门了。江成陪着宁雨绣闲适的在城内游玩着,虽说宁雨绣看惯了这城内的一切,但今夜之行却有江成相陪,显生出许多新鲜感,宁雨绣也不似白日对外那般冰冷模样,开怀的像个小姑娘。
来到一坊市,那台上的人变着戏法,手中的火球不停的抡动着,却像不烫手一般,将火焰戏法玩出了花样,引得台下的人纷纷叫好,江成和宁雨绣也被这火焰戏法吸引了过来,先前倒是未见过这个新鲜,经询问才知道,原来是从东邱省来的戏法团,那变戏法的人将火焰变换纷纷,一刻为龙形团簇,一刻为雄狮火苒,着实壮观。
宁雨绣看得高兴,从随从手中取出一锭白银递到江成手中,说道:“成儿,代我去给个彩头。”
江成点头,走上前将这锭白银放入了赏盘中,这下引得周围的人热闹了起来,只因宁雨绣的那锭白银放在赏盘中格外显眼,与周围的碎银呈极大的对比,那戏法团旁边负责的人自然是认得宁雨绣,放声大喊且带着自豪的语气道:“宁老板打赏五十两锭银一只。”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更是热闹了起来,纷纷叫好,台上的火焰戏法耍的更加热烈,用行动回报着。
江成见着周围热闹纷纷,皆在议论称赞,便凑近宁雨绣的耳边,竖起大拇指,轻声道:“姑姑,大方。”
宁雨绣微微笑道:“方才不知道这戏法团竟是东邱省的那家,我以前在东邱见过两回,确实精彩,他们值这个赏。”
“能让姑姑夸赞的戏法团,确实是出色。”江成看着台上的火焰说道。
忽然,江成感觉自己身后突然被人挤了一番,隐约有些尖物从自己身后掠过,他猛地回头,却不见移动那人,在他们身后也挤来不少观众,江成没再多想,片刻,身后的人群又怪异的朝这边窜动了一些,自己与姑姑站在台下靠前最中间的地方,后方本与观众有些距离,此时也慢慢拥挤在了起来。
预感到事情不对劲,江成便将心神分散,默默观察着周边的动静,宁雨绣看火焰戏法入了迷,江成护在她的身边并未打扰,只感觉身后愈发诡异,虽然人群窜挤,但意识在告诉江成这些人当中有人不正常。
在人群中,一人悄悄的顺着人群朝江成这边挤来,江成这下算是确认了此人,那人手袖中紧攥着一把刀,慢慢挤着人群朝江成宁雨绣走了过来,待接近时,手下忽然伸出刀,大抵是因为此处人多眼杂方便犯案。
江成还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谁知那人夹在两人间隙中,人群下举起刀朝向宁雨绣刺去,江成见转一把搂住宁雨绣的肩将自己挡在了身前,只感觉自己身上衣服某一处被划开了。
江成迅速扭头朝人群中看去,只见那人混入人群中迅速离开。
宁雨绣被江成突如其来的一抱搂得紧紧的,江成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环抱在怀中,此时又是惊讶又是疑惑,脸上又不免泛起一阵红,柔声道:“成儿,你在做什么?”
江成松开怀抱,一把拉起宁雨绣的手,严肃道:“姑姑,我们去别处转转。”
还未等宁雨绣多问,江成便拉着宁雨绣朝人群中开出一条路走了出来,朝向方才捅刀那人的方向看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