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喜欢她年少伊始(1 / 1)半死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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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君欢的眼神彻骨的冷,这让顾旌舟也有些意外,他只以为她是个有些能力的小丫头,没想到,竟然也会有如此凌厉的眼神。

守在屋顶上的云初也感觉到了顾旌舟的杀意,正准备起身,就被云寂拉住了。

“小姐没有下令,不准妄动,没看到对面的那些人吗?”云寂说着,看了看对面屋顶顾旌舟带来的人。

云初也只能死死盯着顾旌舟,却一动也不能动。

“殿下不就是想知道我的目的吗?”贺君欢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这对我而言是耻辱,可殿下既然想知道,那便告诉殿下好了。”

“三年前,我与郢王在邳州相识,他说他会带我回京中,可后来他不仅弃我而去,还为了一个女人来毒杀我,害得我这辈子都不能生育,我恨他。所以我要报复他,我要他这辈子,都得不到他心心念念的皇位。”贺君欢语气平淡,但眼睛里真真实实地透着恨意。

邳州?顾旌齐的确在三年前去过邳州,还带回了一个女子,在府中做了个妾室,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

顾旌舟满脸狐疑地看着贺君欢,显然他并没有全信。

“哦?那贺姑娘倒真是个有本事的。”顾旌舟试探着,就算她恨顾旌齐,可就凭她一个女子,能够在三年时间里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君欢曾经自尽,被一位贵人救起,可那贵人已是油尽灯枯,把平儿托付给我,便去世了,如今我也活不了几年,只能给平儿找一个和你好的靠山。”贺君欢说着,拉过了平儿的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眼眶里竟然还有泪光,“平儿与贵人,长得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姐姐,你这戏演的,也太投入了吧。

平儿嘴角抽了抽,嘴角却挂着标准的假笑。

顾旌舟这才将信将疑地收回了眼神。

“如果是这样,那三哥可真是太过分了。”顾旌舟拍了一下桌子,对贺君欢说道,“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帮你的。”

贺君欢收起眼底的狡黠,起身给顾旌舟行了一礼。

“那验嗣一事,还请殿下多费心了。”

“那是自然。”顾旌舟扯了扯嘴角说道。

“多谢殿下。”贺君欢低着头,一副乖顺的样子。

这让顾旌舟的心情好了很多。

果然,即便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

“后天,本王亲自来接平儿,届时,希望贺姑娘能够陪平儿一共去府上,住上两天。”

“是。”贺君欢依旧欠着身子。

“如此,本王便不多留,告辞了。”顾旌舟说着,走了出去。

“恭送凌王殿下。”贺君欢和平儿行礼恭送。

顾旌舟走到马车边,才吩咐高峻去查方才贺君欢说的那些事。

顾旌舟刚走,妗春抱着一个锦盒气哼哼地进来了。

“被欺负了?”贺君欢看着她。

“嗯。”妗春狠狠地点了点头。

“不气,一会让云寂揍他一顿。”贺君欢笑着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去把东西放了,告状去吧。”

妗春懵懵地点点头,点完头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变得通红,羞恼地看着贺君欢,“小姐。”

“去吧。”贺君欢笑着同她说。

妗春一脸羞赧的离开了,贺君欢才转头叫平儿跟自己去书房。

进了书房,贺君欢给平儿倒了一杯茶。

“说说吧。”

“是个有谋略有胆识的,但是,太过狐疑,心胸狭隘了些,若为上位者,不太妥当。”平儿双手接过茶杯,端在胸口处。

“那你觉得,我今日为什么要那么说?”贺君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姐姐这么做,表面来看是伏低做小,实则是不叫他探到自己底,对吗?”平儿看着贺君欢。

“那平儿知道日后进了王府,该如何自处了吗?”贺君欢笑着看他。

“姐姐是叫平儿藏拙。”平儿说完,思索了一下,补充道,“不止藏拙,还要适当的露出自己的锋芒。”

“难怪齐夫子说,平儿是他见过最聪慧的学生。”贺君欢说着,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刚咽下去,却突然咳了起来,她忙拿丝帕掩住嘴。

“姐姐,怎么了?”平儿急忙过来帮她拍背顺气。

“没事,只是喝水呛到了。”贺君欢说着,将丝帕搁进了袖里,“你温书吧,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好。”平儿起身,送贺君欢出去了。

贺君欢走了之后,平儿将门关上,靠在门框上。

“姐姐究竟,病的有多重啊?”

贺君欢回到自己房间,才把方才的丝帕拿出来,看到上面的血迹,她叹了一口气。

“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住啊?”

洛陵城,杏花客栈。

“小瑛,这次去哪?”贺拂坐在一旁喝着酒。

“走到哪,算哪吧。”一位穿白紫色衣裳的女子正在打包自己的行囊,想来就是戚瑛了。

“跟我回去,不好吗?”

贺拂的话,让戚瑛手上的动作一顿,但她很快就回了神。

“我们两个之间隔着什么,你我都清楚,即便我跟你回去了,也没什么意义。”戚瑛说着,将最后一件衣服装进包袱里,拿起佩剑,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走了。”戚瑛轻轻地说。

“好,一路小心,等我去找你。”贺拂继续给自己倒酒,一饮而尽,一滴清泪留出。

而踏出房门的人,也早就泪如流珠。

谢如琢到杏花客栈时,贺拂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看到谢如琢来了,一把搂住他,让他陪自己喝酒,直到醉死过去了。

谢如琢叹了口气,把他扶到床上休息。

贺拂第二天醒来时,头疼欲裂,他扶着头坐了起来,看见了坐在桌边的谢如琢。

“臭小子,来找我干嘛?”

“君欢她,情况不太好。”谢如琢倒了杯水递给他。

“什么?”贺拂没接那杯水,急切地问道,“燕儿怎么了?”

“动了武,”谢如琢说着看向贺拂,“毒发了。”

贺拂叹了口气,站起来也坐到桌前:“她同你说了?”

“嗯。”谢如琢微微掉头。

“还是要喜欢她吗?”贺拂看着面前这个少年,从垂髫小儿到如今的风流公子,贺拂是知晓他的性子的。

“喜欢她,是年少伊始。少年时候的春心萌动,抵得过千坛美酒。”

在九年前的秋天,谢如琢第一次见到贺君欢,那天他正准备爬贺拂里院的墙头,他看到一个穿鹅黄色衣服的女娃娃,面色苍白如纸,跪在地上哭个不停,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真丑。

八年前的夏天,是他第二次见到贺君欢,她正在给平儿扑蝴蝶,她上扬的嘴角,像是一束阳光撞进了少年的心。

还,挺好看的。

此后每年,谢如琢都会想办法去找贺拂,偷窥隔壁的女孩,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出落的越来越好看,那份喜欢,仿佛,也变得越来越多。

直到五年前,那个女孩不见了,他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又过了二年,贺拂搬去了邳州,而他回了京中一段时间,后来才又去的邳州。

两人就这么错过了。

“她所图的不是岁岁安康。”贺拂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知道。”谢如琢笑了一下,眼睛里满是温柔地说,“虽然我不知道她要做是什么,但我想陪着她,哪怕,大逆不道。”

贺拂听见他的话,眼皮跳了跳,心里暗暗说:燕儿,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是这小子自己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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