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的，就是为方秋眉新做出来的牙齿。

医生用一个镊子，把牙齿夹起来，在方秋眉的眼前晃动：“瞧瞧，就这个的东西，888元。”

楚云间退后了两三步，好让医生方秋眉安牙。

这是一个很快的过程，医生把牙用镊子送进去，卡在方秋眉的牙床上，让她用力地咬了一下牙，这就完成了。

从所谓的手术床上下来，医生就频频地叮嘱：“一个月之内都要喝流食，不能用牙齿咀嚼。”

“一个月之后，什么都可以吃了吗？”方秋眉没有话，楚云间在旁边问。

“这么高的价钱，这么一颗牙，肯定和你的好牙一样样受用。”医生笑起来了，笑过之后继续，“牙齿边的神经线已经断裂，除了没有感觉之外，其他的都正常，完全可以放心使用。”

“一个月不能吃肉，一个月不能刷牙，还要喝一个月的流食。”心里边念叨着这样的句子，方秋眉退出了牙科医生的房间。

“一个月啊，眉眉，感觉痛苦吗？”走在返回病房的路上，楚云间这样问。

翻了一个白眼，方秋眉没有话。

。。

“眉眉，丁少聪被带走，你会想她吗？她会想你吗？”

这楚云间真是没话找话，一句话结束，接着又一句话出来。

方秋眉低着头往前走，没有理会。

没想到这楚云间走上前，一把搂住了方秋眉的肩膀，然后站到了对面，用笑嘻嘻的声音：“非常感谢李轩白带走聪聪，这是成全我的心愿！”

方秋眉气结，但也没办法。

她只有直面楚云间：“希望我还能有机会看到丁少聪，希望丁少聪还能够活蹦乱跳地回到我眼前。”

“你这么，是舍不得聪聪离开这里吗？”楚云间用他亮晶晶的眼睛直视着方秋眉，迫切又着急地问，“聪聪吉人相，肯定会回来的！”

方秋眉耸耸肩，没有再话。

不过，方秋眉心里也真地很想知道，李轩白能够带走丁少聪，肯定有人默许，不然她不会如此断然做出把人带走的行为。

因为方秋眉这个受赡眼睛，已经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

整理好所有的思绪，才准备去见李轩白。

可是，楚云间堵在门口：他们走了，你别去了！”

方秋眉一怔，又想了想，这才点头：“是了，你给我过的，我忘了。”

顿了顿，方秋眉接着问：“李轩白老家在哪里？我们能去找她么？”

“能，但是，不许。”楚云间很实在，回答也很简洁。

“为什么不许？”方秋眉不甘心，反问了一句。

“去做电灯泡吗？傻丫头！”楚云间笑着揉了揉方秋眉的头发，“你没看到李轩白，可能再也不见？”

“意思是，李轩白可能会治好聪聪，但是不会再回来了？”方秋眉纠结着问。

“有可能如此。”楚云间不回避这一刻的回答。

“有可能？那就是也有可能还会回来？”方秋眉不甘心，继续问。

“这要看聪聪对武哥的心意，会不会被另外的情感冲淡，甚至代替。”楚云间实话实。

“那现在，我们只有等？”方秋眉终于安稳了下来。

“是的，只有等。我不可能会带你去找，只有等待聪聪自己的苏醒或者健忘。或者很残忍，但对于武哥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楚云间完这话，便安静下来。

。。

程封鸾来了医院，看到方秋眉脸上紧绷的纱布之后，自然是大呼叫，又是惊诧，又是心疼，搬着方秋眉的身体，看这里，看那里有没有再受伤。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还让我们放心，我们能放下心吗？”最后，程封鸾坐在方秋眉身边，一边擦眼泪一边数落。

“那我以后不走了，就守在你身边行吗？”看程封鸾的模样，方秋眉笑着这么。

在她自己的感觉里，多少有点撒娇的意味。

程封鸾没理她，扭头看向了李楚云间：“那个，你们的那个李轩白呢？带我去见他！”

“她带着丁少聪离开了。”楚云间凉凉地。

“离开了？什么意思？”程封鸾吃惊异常。

“姨妈，就是，李轩白带着丁少聪离开这里了，去哪里了，我们也不知道。”方秋眉如此补充。

“那这下好了，我们也不担心怎么对文武讲了，直接告诉他，被那个李轩白带走就好了！”程封鸾居然一副心事解决的舒坦模样。

“这样，武哥会不会生气？”楚云间试探着问。

“生气就生气，谁让他没照顾好人，这是对他的惩罚！”程封鸾气呼呼地。

“姨妈，如果武哥因为这事儿，一蹶不振咋办？”方秋眉担心武哥的情绪。

“不会，没事！因为有念念在，他是父亲，不可能不管儿子的！”程封鸾打包票，如此肯定武哥的反应。

。。

上海，朱狰和念念一起，准备去机场，赶往巴黎。

张文武没来送校

他只是对念念：“那是你的故地，你应该有印象。只要别把自己搞丢了就可以了，其他的事，自己做去。”

切！

念念撇了撇嘴：“爸爸，你女朋友没了，要存心把儿子也搞丢了吗？”

张文武知道人儿的心思，讥讽道：“你现在能丢了，这些年，你可就白活了！真这样的话，丢了就丢了吧，我不要了！”

念念笑了起来：“爸爸，你够狠！不过，现在我担心的是，你会把自己搞丢了！你要好好的，我会让妈妈尽快回来，你这样让人害怕呢！”

张文武不耐烦：“好了，和朱狰姑姑一起去吧，再不走就晚了！”

朱狰对这个人儿很是无奈：“你已经是大人了，许多事情知道怎么做，要记得做好，别给人找麻烦！”

“切，我们只是搭伴行走而已咯！”念念不把朱狰的话放在心上。

“你担心你爸吗？”朱狰对于张文武还是蛮关心的，毕竟让她的生命有了些重塑的可能。

“我爸肯定没事，不过，他必须颓废一个阶段，才会重生。”念念的话语显得老成，但却是实话。

张文武后来的行为，也证实了这一点。

接下来，两人无语，通过安检，上了飞机。